“好。”陳翎應聲，“阿念。”

阿念聽話上前，跟著陳翎一道離開。

殿中，百攜家眷恭送，“恭送陛下，恭送太子。”

待得天子儀駕離開殿中，盛文羽才同戴景杰道，“讓人收拾殿中，清點軍名冊，我來安排離殿事宜。”

“是！”戴景杰應聲。

從昨夜到今日晨間，初一宴終于告一段落，但宮中和軍中的這些爛攤子至還要收拾月余。想起關書博，戴景杰也終于明白天子為何要讓紫衛喬裝軍，跟在太子邊。

軍早前多是各個世家子弟京掛職，來路復雜，也很難篩選出背后。

不似紫衛，是天子隸屬。

經此一役，軍之中反倒清洗了一。

百廢待興，又是新的開始。

盛文羽拍了拍他肩膀。

戴景杰輕嘆。

***

朝殿中，阿念已經睡了。

折騰了一晚，沒怎麼閉過眼，等到朝殿的時候已經困得不行，靠在陳修遠肩膀上就睡了。

從方才起，就一直要大卜抱著他睡，陳修遠也一直抱著他，沒放下。

等阿念睡，陳修遠才同陳翎說起找到阿念時的場景。

稍許，啟善折回，“陛下，寢殿燒得面目全毀，安排是要重新修葺，這段時日陛下可能要留在朝殿。”

陳翎平靜道，“也好，多陪阿念些時候。”

今晚應當嚇著了，在朝殿多陪陪他也好。

“云池呢？”陳翎方才聽小五說起云池傷。

啟善應道，“太醫在看了，云池的了傷，這月余兩月無法在前當差。”

“讓他好好養著，不著急回來。”陳翎吩咐聲，啟善應好。

方嬤嬤和山海也熬了一夜，眼下去睡了。

屋中，陳翎見阿念也睡，“睡了，放下來吧。”

陳修遠應好。

陳修遠抱著阿念，緩緩放回床榻，又仔細托著，沒讓阿念醒。

阿念困到了極致，也是陳修遠小心翼翼。

對待阿念，陳修遠一直細致。

兩人在床榻邊看了阿念許久，陳翎才道，“你今日再回來晚些，我都怕你趕不及。”

陳修遠道，“你原本也不要我婁底，我在不在都一樣，今日，你都能應付。”

“你在，就是表態嘛。”

陳修遠笑，“也是。”

陳翎又問，“你什麼時候走？”

陳修遠意外，“你怎麼知道？”

陳翎看他，“這趟宮中出事，陳壁沒陪在你左右，應當是在西秦吧？”

陳修遠才反應過來，遂也不瞞，“是，那邊，有一點點狀況……”

“哦，什麼狀況？”陳翎問。

陳修遠想了想，輕描淡寫道，“和這邊差不多的狀況。”

“哦，那可給你忙的。”陳翎笑。

陳修遠也笑，“是啊，誰讓到都不省心……”

“什麼時候走？”陳翎又問起。

“等阿念醒了，我是見他今晨哭得厲害，怕嚇倒了，等他醒了，我同他呆一日再走。”陳修遠手替阿念了頭發，怕他睡不踏實。

陳翎也看向阿念。

陳修遠輕聲道，“方四伏，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

沈辭就不說了，盛文羽、方四平和曲邊盈，羅意都是陳翎的心腹，但方四伏他沒想到。

陳翎淡聲，“聽不懂你說什麼。”

陳修遠破，“沒有方四伏，誰能說服潘薛兩家倒戈，陳遠到最后都沒想通，你這麼有底氣是一早就知道，這朝中，能憑一張將潘薛說服的，只有方四伏。”

陳翎這才笑了笑。

陳修遠當默認，繼續道，“方四伏這樣的人，在朝中慣來是墻頭草，我是想沒到，大抵陳遠也永遠想不到，方四伏倒向了你，所以潘薛兩家才臨陣倒戈。”

陳翎只道，“人盡其用，人無完人。”

“陳壁給敬平王的信。”正好啟善，陳修遠起，從啟善手中接過信箋閱過。

陳翎想起早前剛從立城回來的時候

“方四伏見過陛下。”

“方四伏，你是在朝中扮豬吃老虎吧~”

方四伏一臉懵，“陛下說什麼，微臣聽不懂，微臣就一在朝中混飯吃的，扮什麼豬，吃什麼老虎啊，呵呵呵……”

“你不會聽不懂的，方四伏。”低頭看著冊子。

方四伏一臉哭無淚，緒說來就來，“陛下，你讓微臣出出餿主意什麼的倒是可以，但別的，微臣是真不懂啊，嗚嗚嗚……”

瞬間，便已經嗚嗚開始哭上。

就差上前抱著哭了。

陳翎瞥了他一眼，繼續淡聲道，“方四伏，你知曉的太多，朕給你選，是做天子近臣，還是……”

方四伏抬頭，見手了脖子。

方四伏哇的一聲哭出來，“陛下，微臣才疏學淺，在朝中比不過弟弟，就是仗著祖上福蔭混日子的，求陛下開恩，不要為難微臣，就讓微臣繼續混日子吧，不混也行，微臣的弟弟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有經世之才，是家中厚……”

陳翎頭又開始疼，出聲打斷，“也是。”

方四伏心中唏噓，過關了。

陳翎忽然看向他，四目相視，陳翎笑，“反正你也是混日子，那外放吧，立城和林北，你選一個，時間也不用久了，十年八載回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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