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念念哭，他怕一路上都不安心，但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漣卿在西秦的境況不好。

都是子，但陳翎手握實權，自己就能擺平燕韓國中的事；但漣卿在東宮，早就被架空，周圍世家都想拿做跳板謀求利益，做任何事都會的世家利益，進退維谷。

他不在，怕陳壁護不住他。

所以，他怕同阿念道別，看到阿念哭，不如眼下這樣，靜靜看會兒他。

他其實要謝陳翎和沈辭，若非如此，他不會有這麼長一段時間同阿念相，這段時日，與他而言也彌足珍貴。

最后，陳修遠起，從袖間掏出一枚信封放在他枕側，輕聲道，“大卜給你的信，寫了好久，眼睛都寫紅了，好好看。大卜走了，但大卜會想你的，要聽你父皇的話。阿念……”

陳修遠又俯吻上他額頭，“平安喜樂。”

……

從宮中出來，早朝還在繼續。

陳修遠又去了沈府。

阿念在的時候，還勉強可以說是阿念鬧著要來的；但阿念不在，他實在不好單獨來沈府，只有挑沈辭還在上朝的時候。

這幾日陳翎和沈辭兩人剛回京，也都在忙碌著。

陳翎這次離京的時間有些長了，朝中之事要花許多時間補回來，所以自回京之后，陳翎白日里除了早朝，幾乎都在麗和殿中理政事和見朝中吏。

沈辭這趟回京也要出手中軍兵權。

早前關書博一事之后，天子要求徹查軍上下。軍負責護衛京畿，天子腳下，地位舉足輕重，雖然早前一直以來，軍中的將領都是各個世家子弟擔任，但大抵都是信得過的，從未像早前初一宴那樣生出驚險事端來。

軍部不得重新梳理和排查，于是天子在惠山行宮靜養的這一年都是紫衛跟去惠山行宮護衛，京中軍基本都在整頓，等這次沈辭回京，便開始逐一核查，確保如今的軍已經是沒有風險的。

所以這幾日陳翎也好，沈辭也好，都近乎在連軸轉。

如今沈府主事的管家是袁叔。

這幾日袁叔已經悉了敬平王，見敬平王來沈府也不意外。

“我來看看。”陳修遠也不客套。

幾個月大的沈歆，一日大多時間都在睡覺，陳修遠去的時候，嗯嗯正守在搖床下，見了陳修遠，兩只前爪子起，也溫順得搖了搖尾示好，沒有出聲吵醒妹妹。

屋中早前有娘守著，見陳修遠，福了福退了出去。

陳修遠上前，見妹妹睡得正好。

原本就同阿念長得像，眼下靜靜躺著，小手蜷放在頭頂的模樣，像極了阿念……

陳修遠忍不住笑了笑，眸間都是溫和與暖意，更多是不舍。

陳修遠想了想，還是俯，抱起妹妹。

妹妹倒是真的睜眼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握著小拳頭香香睡過去了，陳修遠又不由莞爾。

這次沒有阿念在，周圍也只有這條名嗯嗯的狗。

陳修遠略微思量了片刻，最后遵從心，輕輕吻上妹妹額頭，“舅舅走了，小阿曦，等舅舅回來，你都長大了，會喚舅舅了嗎？”

陳修遠瓣微微揚了揚，“舅舅會想你的，沈歆。”

陳修遠說完，才聽到后的輕咳聲。

陳修遠臉微變，轉眸看向后的沈辭時，整個臉都綠了……

還特麼有比這更尷尬的事嗎！

陳修遠已經不是臉綠，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辭原本是不想出聲的，剛好撞見這一幕，準備轉走人，但這幾日連軸轉著，有些染了風寒，一直在咳嗽沒見好。所以他這幾日也有在妹妹跟前久待，今日剛下早朝，陳翎有事同方四平商議，他先回了府中，沒想到就撞見陳修遠。

“敬平王。”總歸這里是沈府，他是主人，他要先開口。

“嗯。”陳修遠沉穩道，“阿念吵著要來看沈歆。”

不是他……

“哦，是。”沈辭溫和笑道，“阿念是很喜歡阿曦，每日都吵著要來看阿曦。”

沈辭也給他臺階下。

陳修遠繼續道，“阿念去買糖葫蘆了，我不太喜歡糖葫蘆，沒同他一道去。””

沈辭沒有穿，只是頷首，輕笑應了聲，“好。”

陳修遠忽然垂眸，尋思也不用再裝了，陳修遠看了看妹妹，而后才沉聲朝沈辭道，“有時間嗎，同你聊聊？”

沈辭點頭，“有。”

……

兩人沒在沈府當中，而是去了市集并肩踱步。

這一趟陳翎同沈辭在立城邊關，都是陳修遠在照看朝中之事和阿念，沈辭心中激他；方才見他同妹妹一，也知曉他對阿念也好，對妹妹也好都是喜，但又習慣了別扭，不想旁人看見。

市集中，陳修遠似是隨意道起，“我昨日同陛下說起過了，這一趟離開京中怕是要些時候，有些事，想在離京之前同你一聲。”

“敬平王請說。”沈辭同陳修遠之間一直客氣。

陳修遠沉聲道，“沈自安，陳翎能走到今日不容易，朝中之事并不都是一帆風順，能到這一步，是的能耐，也是小心翼翼的緣故。但這些小心翼翼，到了你這里都是特例。阿曦是很好，但為了生下阿曦，冒得風險太大了。這是自己的選擇，我不橫加干涉，但你是不是要腦子清楚些，有阿念和阿曦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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