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盡收眼底,又朝沈辭道,“朕許久沒見你了,正好你也來了,朕先看看你功課近來有沒有長進。”
沈辭,-_-||
燕韓所有的世家子弟都怕天家問起功課,只有方四平除外。天家尤其喜歡過問世家子弟的功課,回回眾人都著頭皮作答,但很能有人讓天家滿意。方才陳翎就是極數的況,陳翎在先,他怎麼答陛下肯定都不滿意,沈辭所幸道,“陛下,我近來在習武……”
天家看了他一眼,繼續問他。
沈辭見沒用,也只好著頭皮答完,余一直瞥見陳翎在掩袖笑。
等他答完,天家臉都變了,“你真長進了,朕簡直對你刮目相看。”
陳翎又想笑,但忍住。
陳翎從沒想過父皇同沈辭說話,會與盛文羽是全然兩種風格。
天家又看了沈辭一眼,繼續問道,“那朕問你,最近又闖什麼禍了?”
沈辭應道,“回陛下,暫時沒有。”
天家看了他一眼,一面端起茶盞吹了吹,一面漫不經心道,“不是說才被狗咬了嗎?”
沈辭:“……”
陳翎有些嚇倒,也一臉震驚看他。
被,被狗咬了?
看到陳翎臉泛白,沈辭知道他擔心了,但又聽天家慢悠悠問起,“那狗,怎麼樣了?”
“那狗……”沈辭角了,忽然意識到,天家心中恐怕早就知曉得清清楚楚,才會特意當著他的面問起的,沈辭起跪下,“陛下恕罪,那不是狗。”
天家再度看了他一眼,繼續道,“說吧,誰咬的?”
沈辭如實,“岷侯世子。”
“好端端的,他咬你做什麼?”天家沒看他,“你倆面都沒見過。”
沈辭奈何,“我先手打的人,他打不過……就咬我了。”
避重就輕,沒人比他更有本事,天家心知肚明,“那你告訴朕,你打他做什麼?”
沈辭看了看天家,沒吱聲。
“沈辭,朕問你話。”天家看他。
陳翎也擔心看他。
這幾日在宮中,都見父皇待和善,這次卻是有的嚴厲。
沈辭拱手低頭,“陛下,是我手欠,甘愿領罰。”
“朕要是不乏你的,以你的膽子真能將京中給朕捅個窟窿出來!大監。”天家吩咐一聲。
“陛下。”大監上前。
天家放下茶盞,“拖遠些,打三十板子,給朕重重得打。”
“是!”大監應聲。
沈辭抬頭,詫異看向天家,還真打三十板子啊……
但確實方才是他自己說的,側的軍已經上前,將他拖走。
“父皇!”陳翎有些急了。
天家溫聲,“坐下。”
陳翎照做,這兩日好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慌起來,擔心看向沈辭方向。
“阿翎,朕有話同你說。”天家話音剛落,陳翎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轉眸看向父皇,“父皇。”
天家溫和道,“阿翎,你能回父皇邊,是父皇這些年最高興的一件事,父皇也想你一直留在宮中陪伴父皇。但如今太子也好,你二哥,三哥也好都京中有自己的府邸,你雖年,但一人留在父皇邊也不穩妥。朕已經讓大監在京中尋了一宅子,改作你在京中的府邸,日后,也會讓方嬤嬤和啟善一道跟去照顧你起居,等過幾日,府邸的事宜安排妥當了,你再搬到府邸去。日后,也會有專門的老師教導你功課,朕也會給你在京中選合適的伴讀,陪你一道留在京中。”
天家話音剛落,遠“啪”的一聲板子聲響起,繼而是沈辭的一聲哀嚎。
陳翎心中咯噔一聲,也不由一哆,沈辭哥哥……
“讓他小聲些。”天家又吩咐了聲。
大監喚了人去叮囑。
陳翎也看向天家,“父皇……”
天家繼續道,“阿翎,父皇替你挑選的伴讀會一直陪著你,也是你日后在京中的心腹與依仗,要選可靠的人。端龍舟會上你也見過不京中子弟,可有讓你印象深刻的?”
陳翎正要開口,又聽“啪”的一聲,而后還是沈辭的喊痛聲。
大監會意,“老奴這就去,讓人把二公子堵上。”
陳翎詫異看向大監,在袖中的指尖也死死攥。
再板子聲再次響起的時候,陳翎大聲道,“父皇,兒臣想沈辭作伴讀。”
天家看向陳翎,“他終日惹是生非。”
陳翎咬了咬,“父皇不是說,伴讀是兒臣日后的心腹,要選可靠之人?回京的一路,這一支都是沈辭在照顧兒臣,在兒臣心中,沈辭就是可靠之人。父皇,您別打了,您讓他做兒臣伴讀,兒臣罰他就是了。”
天家看他,“真要沈辭做伴讀?”
“嗯。”陳翎篤定。
……
“殿下真這麼說?”沈辭眸間剛詫異,很快,屁上的疼痛就傳來,“疼疼疼疼!輕些大監!”
大監嘆道,“我的二公子,我的祖宗!您就忍忍吧,不好好上藥,真留下病怎麼辦?”
沈辭這才不吱聲了。
大監繼續,沈辭忍住,臉都憋紅了。
大監又道,“老奴知道的都同你說了,你就好好在宮中養著,等能下床了,再趕去陛下跟前復命。陛下說了,三十板子只打了五板子,剩下的二十五板子存在殿下那兒,殿下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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