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措想去就好。”沈老太太笑瞇瞇應下,又手將阿措額前的碎發往耳旁去,看著孫白皙清麗的小臉,夸道,“我們家阿措模樣生得好,到時候好好打扮一番,定然比花兒還。”
阿措被夸的心花怒放,又對外界的一切充滿好奇,纏著沈老太太聊著宴席的事。
這邊廂主仆倆聊得開心,西院那邊的氣氛卻不怎麼愉快——
“那個小傻子也要去?!”
沈思婉這段時間關閉,整個人清瘦了不。此刻那張的小臉上寫滿不悅,冷哼道,“去干什麼,去丟人現眼嗎?”
孫姨娘及時將屋婢屏退,又將門合上,低聲責怪了一句,“上次那幾十板子還沒你長記嗎?小心隔墻有耳!”
“我不過說實話而已。”沈思婉撇了撇,“我不管,反正我才不要跟那個傻子一起去,到時候別家的小姐定會笑話我的。”
“要笑話也是笑話,你怕什麼。再說了,這事是老太太定下的,人家長公主府也是沖著老太太的面子才往咱們府上遞帖子,不然就你爹這麼個四品文,哪能夠得到長公主府?若是那小傻子去不,你和秋雨齋、明月閣的,一個都去不。”
秋雨齋是柳姨娘住所,房里養著沈府大小姐沈如玉和二爺沈仲明;明月閣是周姨娘住所,房里養著二小姐沈月齡;
孫姨娘住在最大的西院,膝下養著大爺沈伯勛和三小姐沈思婉。沈府十幾年沒主母,這最寵的孫姨娘儼然了后院的老大,公中的鑰匙都由管著。更何況膝下養著大爺,雖然是庶出,但到底占了個長字,反正沈雋膝下并無嫡子,庶不庶出也無所謂。
但對府中的孩們來說卻不一樣,若大家都是庶那也就算了,偏偏府中有那麼一位實打實的嫡小姐,就顯得分外眨眼。
且說孫姨娘溫聲細語的寬了沈思婉一番,又說此次春日宴會有不世家子弟出席,沈思婉這才不不愿道,“行吧,去就去,反正我肯定離遠遠的,省得鬧笑話時,連累我一起丟臉。”
***
長公主府的春日宴定在三月初九。
這日一大早,阿措就被慕青和慕藍兩個大丫鬟從被窩里拖到鏡子前打扮。
睡得迷迷糊糊,弓著背任由們折騰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后響起慕青清脆的一聲“好了”,這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四姑娘可真漂亮。”
“這模樣滿京城的閨秀里怕是都挑不出第二個。”
慕青和慕藍你一言我一語的夸贊道,倆是一對雙胞胎,生母是老太太院里的徐嬤嬤。徐嬤嬤年輕時在前朝當過宮,出宮后一直在沈府當差。或許是曾經伺候過皇家,所以教養出來的慕青慕藍也格外能干。
且說鏡子中的阿措段小玲瓏,上著豆綠柿紋杭綢褙子,下著一條萬字曲水織金連煙石榴,烏的黑發梳個清晰秀雅的飛仙髻,左右戴著兩朵纏嵌三寶石珠花,中間著一枚赤金滿池分心,白的耳朵上掛著一對赤金嵌紅寶石石榴花耳墜,阿措的腦袋晃著,那對巧的耳墜也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這一都是為了這次春日宴特地做的,尤其這條石榴,是用祖母的嫁妝布料做的。這極其珍貴的煙霞緞,做法早在十幾年前失傳,如今祖母手上這兩匹,是世間難得。
阿措穿戴一新,高高興興的往沈老太太的聞德院去。
另外三位小姐早就由著們各自的姨娘領到了老太太這,左等右等沒見到阿措過來,都有些不樂意。
“倒是曉得擺嫡的派頭,讓我們三位當姐姐等著一個。”大姑娘沈如玉一黃繡蘭花長衫,圓圓的臉,模樣還算端正。
“唉,真不懂為什麼要帶上,生怕外人不知道咱們家有個傻子麼。”二姑娘沈月齡拿著帕子輕輕掩著紅,長著一雙吊梢眼,容貌雖俏麗,面相著幾分刻薄。
沈思婉今日穿著一大紅團錦琢花衫,頭上戴著新打的紅寶石首飾,整個人氣派富貴得很。早在西院就發了一通牢,這會子倒顯得話,只輕抿了口茶水,哼笑道,“再怎麼裝扮,也掩蓋不了渾那子傻氣,咱們且瞧好吧。”
二姑娘三姑娘聽到這話,也都看好戲的笑了起來。
沒多久沈老太太由著李嬤嬤攙扶出來,這剛一坐定,就聽到院外傳來一陣活潑的喊聲,“祖母,祖母——”
屋三位姑娘互相換了個眼神:沒規矩的小傻子來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朝門口看去。
只見清晨明凈的下,一個俏靈的紅提著跑了進來。
那明艷的擺在線下泛著淡淡的銀芒,仿若籠罩著一層朦朧的仙氣。的小臉心裝扮過,每一都恰到好的好看。
尤其是那雙眉眼,鮮活又靈,眸中仿佛盛滿了璀璨星河。
這哪里看得出是個傻子!?
屋一眾人都驚住了,空氣仿佛也停滯住。
沈老太太最先反應過來,臉上堆滿笑容,知道自家孫模樣長得好,卻不知道穿上這樣鮮艷的,能的這樣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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