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珣抬了抬手，沉聲道，“都免禮。”

他說這話時，視線始終落在阿措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穿這樣莊重繁復的禮服，一層又一層裹得像個粽子似的，雖有些古板，但襯的那張小臉越發的素凈小巧。

就像是個雕玉琢的娃娃。

長公主彎著眼眸看向元珣，“你怎來的這麼遲，及笄禮都結束了，酒席也都吃完了。”

元珣道，“有些公務耽擱了。”

長公主笑了笑，或許是看到元珣來了，這會兒也不急著走，便留著再坐坐。

幾人一起往正廳走去。

常喜替元珣將大氅取下，他里是一襲暗紅花羅長袍，腰間系著玉帶，整個人顯得格外拔俊逸。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阿措的及笄禮服也是暗紅，花紋算不得華麗巧，主要是勝在莊重。

在場的人幾乎同時冒出一個念頭來：陛下和小主今日的穿著，真是格外般配吶！

常喜這會兒也明白過來，為何陛下出門前特地換了一暗紅的袍子，敢是為了跟沈嬪湊一對？

嘖嘖，陛下這心思……

阿措一見到元珣，眉眼間的失落頓時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忐忑與欣喜。

起走到他的面前，笑眸彎彎，聲音溫溫的，“陛下，我及笄了。嗯，你看我這樣穿好不好看？”

沈老太太見狀，有點不好意思的輕聲提醒道，“阿措。”

怎麼能這樣跟陛下說話呢？實在太失禮，太不矜持了。

長公主卻是喜聞樂見，朝著沈老太太搖了搖頭，示意沒關系。

元珣定定的盯著眼前的阿措，這樣的，看著是比之前穩重些，但眉眼間的澄澈靈，依舊如往常一般。

他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拿出一枚發簪，輕輕的到的發髻上。

上下打量一番，頷首道，“好看。”

眾人都朝著阿措頭上看去，那是一支很簡單的紫檀木發簪，除了簪尾做尾的形狀之外，便再無其他裝飾。

但這尾……

長公主的眸微微閃了下，別有深意的看向元珣。

卻見元珣突然起，握住了阿措的手。

阿措，“？？？”

他地握著的手，牽著一步一步的走到沈老太太面前。

沈老太太也有些疑了，“陛下，你這是……”

元珣朝著沈老太太深深一拜。

阿措雖不知道這怎麼回事，但看著他這樣子，也有樣學樣的一齊拜了下。

沈老太太慌了，連忙就要起，“陛下，使不得，使不得，臣婦哪里得起你這一拜，你這不是折煞我這老婆子麼。”

元珣卻道，“老太君，多謝你多年對阿措的養照顧。如今到了朕邊，朕會好好待的。”

他的聲線平穩從容，態度卻是格外的鄭重。

一時間，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長公主一臉復雜的看著元珣和阿措兩人。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一襲紅衫，并肩朝長輩敬拜……宛若一對拜堂的新婚夫妻。

又是紅袍，又是尾發簪，又是齊拜高堂……

阿珣這是……什麼意思？

長公主這邊千回百轉的思忖著，沈老太太那邊卻是的熱淚盈眶，不住地點頭道，“好，好，阿措能得陛下這般鄭重相待，臣婦也就放心了。”

雖不能親眼見著孫冠霞帔風風嫁人，但當今陛下能有這份態度與心思，已勝過千萬。

阿措懵懵的，這是怎麼了？不過拜一下，祖母怎麼哭了。

扭頭看元珣，元珣深深地回了一眼。

這一眼，宛若星河璀璨，流溢彩。

阿措的注意力一下子跑偏了，想：陛下今天好像格外的俊？

外面的天也暗了，眼見晚間雪會下的更大，沈老太太和長公主也要出宮了。

只是臨走之前，長公主將元珣單獨到了偏殿，說是有要事相談。

屏退閑雜人等，殿只有與元珣兩人。

長公主盯著一襲暗紅長袍的弟弟，語氣嚴肅，“阿珣，你跟我說，你現在對阿措的到了哪一步？”

第51章 合巹為夫妻

到了哪一步？

面對長公主的詢問, 元珣沉片刻，道，“朕要娶為妻。”

這下到長公主怔住了。

一雙眸地盯著元珣的臉，試圖從他的臉上尋到一說笑的影子。

但沒有。

他那冷的眉眼帶著深深的堅定, 這樣的堅定, 長公主從前也看到過，不過那個時候, 他是在面前發誓, 一定會砍下廢帝的腦袋。

后來他的確做到了。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地凝視著他，“你現在是皇帝, 你娶妻意味著什麼, 你可清楚？”

元珣道, “嗯, 朕要娶為妻, 讓當朕的皇后，活著與朕坐擁天下，死后與朕同葬皇陵。日后青史留名，朕和的名字也永遠連在一起。”

他說的無比清晰，眉眼間也是滿滿的憧憬。

長公主的口劇烈起伏著，好半晌才道, “你可以寵，可以封當貴妃，給無邊寵, 給其他一切，這些阿姐絕不會多說你半句。但皇后是一國之母，須得是德行品格高尚，儀態端正，各方面條件都得優越出眾的子。只有這樣的子，才能把持六宮，為天下子的楷模。阿措……雖然是個好姑娘，但遠不夠坐上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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