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姑娘見到知虞後卻直直地盯著知虞，似乎很是驚奇，隨即又笑了笑，上前道：「夫人安好。」

知虞察覺出眼神似乎有些古怪，心裡覺得莫名，但見過來問候完以後很快便低頭去和寶月說話，再無其他異樣，便也沒再留意。

寶月則因為上次玉佩的事，似乎安分了許多，和知虞再沒有任何為難。

為了讓容太妃不覺得枯燥，甚至還拉著知虞一起組局圍著容太妃打葉子戲，亦或是投壺，以及旁的熱鬧遊戲。

期間那趙姑娘便時不時會與知虞說話，每每都點到為止，既不會讓知虞覺得過分親近，也不會覺得話多煩人。

只等到最後一日，這日容太妃前腳剛進屋去休息，沈後腳便過來此地。

知虞冷不丁地在這瞧見他，原本平靜的心思好似又攪弄出了不太顯眼的波瀾。

想到他那日說過的話，仍到心口沉墜。

約間，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卻一直忍不發。

只待沈進去見過容太妃後，要離開時，屋外的寶月恰好帶著趙姑娘過來。

看著好似巧合，可等一開口，才人知曉竟是特意等沈出現的。

「沈大人，我聽聞過這世上有些奇聞異事，從前也從來都不信，可這幾日一見，卻不得不信了。」

寶月挽著趙姑娘的臂彎，眼神緩緩朝知虞掃過一眼，這才繼續斬釘截鐵道：「我覺得，屋裡那子未必會是知姐姐。」

「看起來更像是中途被人給調換了的……」

這話讓知虞瞬間懵住。

而一旁的趙姑娘卻盯著知虞道：「夫人果真不認識我？」

知虞這時候才發覺，這趙姑娘這幾日有意無意地，似乎一直在往邊湊。

知虞對毫無印象，目難免有些茫然，朝對方上細細打量之後，又不聲地看向一旁的沈。

的確對這個人沒有任何印象。

哪怕讓現在從頭到尾的仔細回憶劇，也沒有聽說過這人的名號。

可這趙姑娘卻緩緩嘆了口氣，「阿虞啊阿虞，我們自便是手帕，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

「當日公主要賽馬時我便想同你打招呼了，偏偏你眉眼間對我全然陌生，這也就罷了……」

「後面聽了我的名姓都不認得我，一日兩日也不認得我，可我圍著你邊這麼久，你卻還認不出我來，是不是屬實也有些不太應當？」

在聽見「手帕」幾個字眼時，知虞已然漿糊的腦袋都幾乎要當機了。

書里的原本就是個無關要的炮灰，甚至早早就已經死了。

作為邊角料的角，除了在陷害男主的時候能多點戲份，旁的時候哪能事無巨細給寫上？

原的確是有一個手帕的，可筆墨不多，就算看到了知虞也未必能記住。

只是約間記得和那手帕都是因為喜歡鞭撻那些未年且尚稚的僕人和婢，這才時常聚在一起，以折磨人取樂。

但這趙姑娘從外表來看，實在是看不出會有如此惡劣的本。

可即便如此，這也都不是知虞連自同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手帕都認不出來的理由……

知虞卻在這個時候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沈先前的話。

他到底想要坦白什麼？

是想要坦白，勾結了那群意刺殺天子的黨嗎？

還是說，他想要坦白的容是旁的東西……

的心跳得快，正要起說話，卻聽沈在平靜聽完們的話後，徐徐開口。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和夫人結識的……」

「趙姑娘，我以為，你再怎麼也是七品員家的千金，這個道理你會懂。」

趙姑娘愣了愣，隨即臉上驀地一紅。

對方的言下之意是趙家的門檻過於寒酸，不配與他夫人結來往？

知虞這樣做不僅沒有錯，反而是變相地給了臺階下了，讓自己自覺遠離。

卻不曾想，這趙姑娘還自己跳出來主揭穿。

說好聽了是沒有腦子，說難聽，那實在是有些給臉不要臉了。

因為是寶月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如此輕描淡寫地敲打，將襯得簡直和菜市場的八婆都沒有分別，哪裡有一點點郡主該有的儀態和端莊。

那兩個姑娘生在閨閣，哪裡辯得過沈那張。

幾句話便能將人氣地連話都說不出。

沈沒興趣陪這樣人胡鬧，徑直忽略了二人，只上前去牽住知虞的手，轉離開。

只待到了沒人的地方，知虞都還在走神，因他停下來的作腦袋瞬間磕到他的肩。

抬起頭來，眼神不安地看向對方，又微微閃躲。

「郎君，我……」

「不急著現在解釋。」

「等回府以後，再慢慢給我一個解釋就好。」

沈雖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可這件事似乎並不會像表面上那樣簡單。

「可是……」

知虞著頭皮道：「我現在就想回知家一趟。」

直覺告訴，現在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立刻想辦法在他眼皮底下避開。

可偏偏沈只淡聲答覆道：「那就一起。」

他似乎沒有要給避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