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打量著失落的神態，莫名地問：「就那麼喜歡清和？」

知虞點頭，「清和公主是個極好的人。」

沈似乎瞭然，語氣不可捉道：「那好，那就繡完餘下的部分再說吧。」

……

接連兩日，知虞或多或在宮裡都與宗玨過面。

但都是微微頷首，或是知虞以臣婦的份上前行禮，也並無太多接。

直到這日，知虞再度遇上了宗玨，正要行禮時，宗玨卻不由一笑。

他提醒道：「今日你的方向錯了。」

知虞愣了愣，聽宗玨說：「你往日與我偶遇的方向都是出宮的方向，可今日……這裡是去我宮殿的方向。」

人面頰驀地一熱，似乎也不由為自己的心大意所窘迫。

宗玨盯著，語氣好奇，「夫人是不是有話要與我說。」

知虞遲疑一陣，點頭說「是」。

「臣婦……有一個，想要告訴陛下。」

話雖如此，可一連數日面都不曾提及過，可見這個在心中糾結了很久。

宗玨若有所思，「夫人且隨我來。」

去到其中一殿，宗玨並未選擇過分嚴肅的氛圍，而是請知虞坐下面對面泡了壺茶。

侍將一道隔斷的竹簾一點一點放下，剛好可以擋住外面人看見裡面的視線。

宗玨坐姿優雅，也不急於詢問，只微笑道：「夫人請喝茶。」

知虞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略是意外，「這是甜的？」

宗玨道：「聽說京城裡的姑娘們都喜歡喝這種泡了蜂的鮮花茶，夫人喜歡嗎？」

知虞不解他的意思，只敷衍地點了點頭，繼而繼續道：「我這幾日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也是猶豫了許久……」

宗玨擱下手裡的茶盞，問：「是什麼？」

知虞抿了抿，指尖在掌心扣。

低了聲兒道：「我知曉……」

「薄然對陛下一直存有二心。」

作為沈的妻子，手裡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混淆視聽。

待一一列舉出來，這樣宗玨就會認為背叛了沈，而往後的沈也同樣會認為，和宗玨都背叛了他。

當劇發展到這一步時，知虞便是他們之間挑撥離間的重要工人。

將的對話維持了一段時間，知虞才稍作收斂，點到即止。

「薄然他不願效忠於陛下，至於是不是想要另覓良主臣婦也不能確定……」

這樣說，只能讓宗玨對沈留有不忠的印象。

在日後那些朝臣要指認沈時，他便不會再護沈分毫。

沈自有不 是任人魚之人，他自有他自己的退路，可那時局面又會截然不同……

宗玨聽完後，緩緩開口：「夫人可知曉我向來疑心很重。」

「你這樣說，我往後就很難再信任薄然了。」

知虞低聲道：「臣婦知道，也知道陛下同樣會懷疑我……」

宗玨說：「是。」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證據，不知夫人在接下來這段時日裡，能否想法子提供給我。」

知虞遲疑了瞬，答了句「可以」。

「我會想辦法從沈那裡拿到更多的證據。」

只等知虞離開後，那管壽才了額角，愈發到不可思議。

「陛下，陛下果真要相信？」

宗玨仍舊維持著坐在那裡的姿態，笑了笑，「不然呢？」

「若不相信，下次哪裡還會過來找我？」

「總是要多看看，才會知曉是不是對我有旁的企圖……」

管壽：「……」

陛下這作可以，但好像沒有必要。

一段時日下來。

知虞幾乎每次進宮，都會先去清和那裡。

待在清和那裡忙完片刻之後，才會去見宗玨，與對方討論一些事。

可這日宗玨卻忽然開口問：「聽說你一直想要和薄然和離？」

「為什麼？」

知虞眸中微微迷，「……陛下怎麼會知曉？」

但細思一番，宗玨私底下未必不會調查於。

府里細緻微的事他未必能立馬清楚，但當時要與沈和離的事，就連寶月郡主都能知曉，宗玨稍稍打聽，自然可以知道。

這樣似乎也大大增加了知虞的確會背叛沈的可能。

「我……」

宗玨在要說出話前，溫聲道：「你一開始便勾了我，是不是有心於我？」

知虞：「……」

怔了下，隨即眼神微微地躲閃，慌下，袖擺卻又不經意地翻了水杯，打擺。

這個話題到底沒有進行下去，知虞只道擺打的不多，以先回府更去的託詞便先行離開。

回去的路上心裡卻不由作想，宗玨是不是看出來挑撥離間的念頭了。

要不然，還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他怎麼就會有這樣的念頭？

總不至於第一次錯認他的事，能他一直記到今日吧……

心慌著，在不能確定宗玨有沒有看穿什麼之前，便快速回府調整心態和接下來也許會用到的措辭，以免下次再生出旁的岔子。

可當天夜裡，沈似乎終於沒有那般忙碌，探寢榻後，便又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