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試著勸說了兩句，便聽見主子更為冷了下來的嗓音，「退下。」

阿藍的話霎時止住，這才不甘不願地放下了湯藥離開。

路過知虞邊時，眼神頗為意味深長地看了知虞一眼，隨即很快便消失在了房。

知虞原就是因沈不喝藥的緣由被他手底下人來。

如今湯藥也端送過來，眼看著就要放涼，終於也坐不住了。

將心裡那些準備了幾日的念頭翻來覆去地都想了一遍，走上前去，便跪坐在腳踏上一張團墊上。

知虞雙手扶在榻側，抬起白皙的面頰微微仰視著對方，低聲道：「我可以解釋……」

沈掀起眼睫，餘瞥見了。

知虞道：「我其實……是因為知曉了郎君的世才這樣做的。」

關於系統那部分的容，自然不能說。

但卻可以嫁接到主上。

掐著指尖，告訴沈，實則是無意中聽到沈蓁說過的一些話。

「所以……聽見太上皇被接回宮後，又聽聞太上皇會說些胡話會提及到郎君，我怕陛下察覺了，會立刻想要你的命。」

剛好又發生了胡兆的案子，所以想藉機讓他被迫離開京城，暫且保住命……

這些說辭都能說得過去，唯獨沒有及時告訴他這點，卻好似一個明晃晃的。

這和系統相關，知虞便只能忽略不提，便是他要追問，也只能編造一些怕他會不同意的理由來遮掩。

因此，即便能給出解釋，這些解釋最多能消弭一些嫌隙，卻並不足以還能支撐著讓他們回到從前那樣的關係當中。

沈偏過頭，眼神沉沉地著，似乎對的這些說辭完全沒有任何容。

知虞繼續道：「清和公主也是知曉的……」

那時候，想和清和一起想辦法，但後面的事便瞞了清和……

「為何要瞞著？」

沈冷不丁地說道，「是不是因為知曉清和不會同意你與聖上私底下勾搭在一起？」

知虞怔住，「那樣……也只是為了取得對方的信任……」

「這麼說來，都還是為了我？」

沈給這些說辭總結出了一個結論。

平淡而毫無容的語氣，仿佛還裹挾著一冷嘲。

知虞不知該如何回答。

顯然也是為了自己。

「不管怎麼說，我也讓你到了傷害，我……我更不該背叛你的。」

知虞道：「所以，我們現如今雖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夫妻關係，但你上的傷病與我多都有關聯，我希郎君可以好……」

「郎君心裡也許對我已經很是討厭，但郎君的子若不能早早好起來，如何能讓那些得罪過你的人到懲罰。」

話雖如此，可男人的眼神也仍舊寡淡的好似一潭死水。

知虞便端起藥，主舀了一勺，餵到他的畔。

也不敢強求他喝，只是他若是不高興，便是將這湯藥潑灑在頭上，也許都能發泄出來……

也許這也是白寂非要過來的意思。

知虞眼睫輕著，只想這樁事快些過去，也並不在意他會如何發泄。

可即便做好了準備，還是會怕那微燙的湯水灑在上刺痛燙傷的滋味。

可出人意料的是，男人盯了半晌，卻張開了，將那勺藥緩緩含了口中。

很是意外，在他含住手上勺子時便怔愣住。

待那一勺藥都吞了乾淨，心不在焉地收回手，握住瓷勺無措地攪拌著湯藥，眼神不經意間對上他的黑眸，心口都跟著一。

可顧不得去想旁的，便繼續餵了第二口，直到全都喝完。

雖然心裡到奇怪，但也到的慶幸。

這樣，是不是說明，至不用和男主結仇了。

知虞這時發覺他對自己竟然好像沒什麼敵意。

再一細想，其實除了私底下很喜歡欺負。

他在外時，遇到那些政敵，又或是刑房裡的罪犯下手會狠，除此以外，他對大部分人都很是溫。

就像現在這樣，他好像只是維持著他以往在外人眼中本就極好的。

而如今，知虞自覺自己對他而言，也該是個外人。

……

知虞幾乎每日都要離開庵堂，行蹤不定。

宗玨派來的那名侍便又想忍無可忍道：「你每日到跑什麼？」

「沒有……」

知虞對著他也只是從容詢問，「只是太上皇如今清醒過來，陛下現在還能迎我宮嗎？」

這話問出口後，那侍臉瞬間僵凝了些許。

原本陛下只是想奪人丨妻，現在沈變換了份，陛下再想覬覦，那便要上升到了倫理層面。

太上皇知道了，只怕不會饒過他。

恐怕太上皇的有生之年，知虞都別想進宮。

那時候陛下若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指不定也會將拋到腦後忘記。

所以侍才敢對態度囂張起來。

「知小姐還請稍安勿躁，當下暫時還是不行的。」

侍重新擺出了一副笑臉。

知虞道：「我也知曉陛下如今無暇分神，所以您便歇一歇，就不要傳些讓陛下煩惱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