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好晦氣，你把頭髮挽起來，別再讓我看見了……」

那宮人愈發怕刁難，自是將頭髮綰得溜，半點垂落都不敢有。

而這些事同樣傳沈的耳中，與從前在府里看見漂亮侍婢便令對方剃頭髮甚至剃眉的做派幾乎是無二的行徑。

只待天黑下來，一新月也照例爬上了枝頭，散發出孤冷清輝。

知虞在沐浴完後，上了榻正要睡去，便冷不丁瞧見了打外面回來的男人。

這時瞧見沈似乎仍然會瑟瑟發抖。

顯然是他當時的手段過於狠戾。

沈卻直勾勾地盯著，他俯低上，蒼白的指尖描摹著無比悉的眉眼，緩緩開口，「別怕……」

「你是不是阿虞，我們只要做一回，便能即刻知曉。」

「畢竟……」

男人語氣含著一溫，旖旎闡述著他們之間最為親的關係，「阿虞的哪裡最為敏丨，哪裡最容易出水，我都會知道。」

子那樣赧，可最喜歡他怎麼對，沈甚至比自己本都要更為清楚……

「你說是不是？」

很是不解，口中卻張道：「陛下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沈抿了抿，他的手掌按到的肩上，待要俯下要去吻時。

薄卻懸在瓣前緩緩頓住。

下的雖在輕微抖，卻沒有分毫要拒絕他的意思。

事實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要做一回，就會知曉。

哪怕是上一次，知虞藉助一些藥的輔助，裝得好似木偶人一般。

可即便如此，沈都能從那般極致忍下察覺出一二。

再能偽裝，也無法阻止他嫻掌握住讓會產生歡喜反應的地方，繼而產生出難以抑制的丨。

可若不是呢？

若不是。

沈盯著枕上眸的人，眼神愈發沉複雜。

他的掌心已經將按倒在枕下，每每闔眼瞬間的模樣都那般悉。

「郎君願……願意我了？」

語氣中似乎藏著一不易察覺的驚喜。

沈卻恍若當只是一時忘記了，開口提醒，「忘了嗎？」

「我們已經無數次了。」

無數次，略到是從他們第一次至今日的無數次。

細緻到是他們的每一夜，要水前發生過程中的無數次。

眼神雖仍然迷茫，卻不可遏制地微微臉紅，隨即出雙臂攬住他的脖子。

閉上眼，等他來吻。

沈盯著，與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他還是不能確定。

下一刻，榻上的知虞沒能等來瓣覆蓋上來的熱意，而是被人驀地撕開了手臂。

睜開眼，發覺男人已經站在了榻旁。

沈黑眸下的緒漸漸冷下來，隨即轉離開。

隔天沈便讓人將那日做法的錢道長給傳召宮。

錢道長這幾日頗為狼狽，進宮前儘管拾掇過了，可一隻手仍吊在脖子上，五指彈極為艱難。

當時就因為提及要不要取那位虞婕妤幾滴，這只是隨口問問的提議甚至都沒有實現，便險些被天子廢了一條手臂。

他見到沈頗為戰戰兢兢，只恭恭敬敬地磕頭。

「草民……草民是自己沒本事，從前也沒有好好從師父那裡學到什麼真本事……」

沈卻語氣冷淡道：「我不想聽這些， 我只想知道你如何將虞婕妤給看好。」

錢道長微微詫異，「這……」

一旁春喜便又上前去，耐著子與此人細緻一番解釋。

「那日婕妤被你的香爐到腦袋後，便好似……錯了魂，想來也許是了道長做法事的效果影響，道長可有法子讓婕妤恢復？」

錢道長愈發驚疑不定，不曾想自己竟還有這種本事。

他只當那位婕妤是一時間不舒服了，便唯唯諾諾道：「可以……可以做法，草民照著那日的法事再重做一遍，讓婕妤喝下香爐里燒好的符水即可。」

於是接下來，他便在虞婕妤所在的宮殿中，照例也做了一次同上回一樣的法事。

待準備好的符水要讓那位虞婕妤喝下時，對方卻死活不肯喝下。

若放在往常發生這樣的事，陛下一定會將婕妤抱在膝上，用瓣吻卷翹的眼睫，吻雪白的鼻尖，用溫語氣哄著乖乖喝下。

可今日陛下過來後，瞧見的眼神卻好似無波無瀾。

一瞧見他似乎是故態復萌，又沒有頭一日那麼害怕了，只口中嘀咕道：「誰知道你們拿這些東西來是不是想害我的，我不喝。」

不管宮人如何哄勸，都不肯，甚至揮手又打翻了一碗。

錢道長捧著手裡的書著汗說：「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若過了晌午重新做法事就不靈驗了，得等明日……」

這已經是他做的第三碗了。

若再打翻，今日肯定不能再繼續了。

等到明日，明日若也再打翻，那就得等到後日。

總之虞婕妤不配合，這符水便怎麼也沒辦法讓喝下。

這樣的變故幾乎就像是拿那生了鏽的鈍刀子研磨天子心口般。

如此反覆磋磨，泥人尚且都還有三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