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到底還年輕,心中有不住的恨與怒,始終難以面對。
容昭比他年紀還小,卻能一言點醒他。
無名喃喃:“今日之笑,未嘗不是他日之刀……”
深吸一口氣,無名收回思緒,這時他發現容昭安靜伏在膝蓋上,幾乎沒有靜。
像是有了不好的預,無名面一變,猛地起,完全不顧上的傷口,輕輕拉過容昭看的臉。
——容昭閉著眼,一臉紅。
“容昭,容昭!”無名呼吸急促,眼中滿是焦急。
容昭沒有回答。
無名出手了下的腦袋,滾燙溫度傳來,無名面驚駭。
好幾日舟車勞頓、被追殺、傷、下雪低溫……容昭撐不住,發了熱。
而這無疑是當下最危險的況。
沒有遲疑,無名立刻將背了起來,朝著他們樹林外走去。
——不能再等了。
若是謝洪不能及時趕到,容昭可能會死。
而一想到這個結果,無名手握,腳步加快,今夜是雪天,淡淡的月撒在雪上,再加上無名眼睛好,勉強能看清方向。
他選擇返回馬車。
那里面有容昭從府上大夫們那里弄來的藥,各種藥都有。
無名原本包扎好的傷口再次裂開,鮮流下,“滴答滴答”落在雪地中。
無名腳步有些踉蹌,卻還是越來越快。
一片片雪花落在容昭頭上,無名臉上,冰冷的溫度似乎能把人上的溫度帶走,寒風吹過,滴落的鮮很快就與雪融為一,只留下一點點紅。
容昭腦袋在無名脖頸,無力垂著,無名時不時偏頭去一下容昭的臉。
滾燙的溫度讓他害怕,卻又讓他松口氣。
——他害怕上之人變得冰冷。
無名不敢想如果容昭死去,他究竟還能不能活下去。
“咯吱咯吱——”
腳踩在雪地上,聲音清晰耳聞。
寒風呼嘯,雪越來越大,雪花紛紛。
那一段距離其實不長,但無名卻覺得像是看不到天亮,通紅的眼眶逐漸潤,絕在蔓延。
那一晚其實沒過去多久,卻漫長如過了整個寒冬。
背上的力量與溫度,支持著他一步步走下去。
茫茫雪地之上,兩個不足二十的年人,在與死神爭命,一個想活,一個想活,染紅了白地。
終究是兩個可憐人,以及兩個承載無數重擔的肩膀。
-
無名不知道踏著寒風與雪走了多久,在走到馬路上,在看到倒在地上馬車時,他只覺得似乎都了,幾乎站不穩。
可實際上卻是他蒼白著臉加速,很快便走到馬車旁。
石頭倒在不遠,不知死活。
無名也顧不上去看,他此時是憑一氣撐著,而那氣是——救容昭。
馬車側翻,無名還是將容昭放了進去,又開始翻找桌子下面藏著的各種藥瓶。
上面有名字,無名將兩種藥丸喂給容昭,立刻撕下塊夾層干凈的服,將另一個塞的小瓶拿出來,倒在手上的布上。
——這是安慶王府提純的烈酒,能救命。
無名一邊著容昭的額頭,一邊點上屜拿出的火折子與蠟燭,立在旁邊。
再給容昭喂下幾口清水。
容昭求生意識很強,哪怕高燒,依舊十分配合地吞咽。
無名著,容昭始終高熱不退,甚至一路從林中走來,溫度更高。
他的呼吸在變得急促,臉越來越蒼白,額間冒出冷汗,聲音輕輕:“容昭……”
容昭沒有毫反應。
無名越發焦急,想了想,一咬牙,一邊將烈酒繼續倒在布上,一邊解開的服。
領口剛剛拉開,束已現。
無名立刻如遭雷劈,怔在原地。
所以的懷疑都只需要一個火苗,立刻點燃。
就像容昭一下子將五皇子的反常全都分析出來,無名也在一瞬間分析出容昭所有的反常。
怪不得前十七年安慶王府世子不出門。
怪不得那麼著急。
怪不得邊人這般。
——安慶王世子,竟然是子!
扮男裝,一手建立福祿莊、福祿軒與團團的子,將四大親王、京中青年才俊拿在手上的子!
無名指甲將掌心掐出,這才清醒過來,來不及多想,當下最要的是保住容昭命。
“抱歉,冒昧了……”
無名蒙住眼,并未褪掉的里衫,迅速將烈酒過一些部位,又迅速給穿好服,深吸一口氣,這才解開蒙住眼的布條。
他盯著容昭,時刻注意著的況,眼眸深不見底。
過了一會兒,烈酒似乎有效,容昭的溫度沒有再漲上去,反而有所下降。
他又趕給喂了兩次水,見皺的眉頭松開些,這才松了口氣,輕聲道:“誰跟你都是男人……”
想想之前容昭理直氣壯說“都是男人”,無名便有些無奈。
——到底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那些話的?
這時,無名聽到遠有靜。
他神一凜,豎起耳朵,立刻警戒起來。
“世子!”
“世子!世子!”
一聲聲喊聲響起,謝洪的聲音帶著哭腔,似乎已經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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