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幕僚皺眉：“殿下，你為何如此給那容昭面子？容昭便是再有能力，也比不得未來儲君，殿下可是皇上最寵的皇子。”

裴欽笑了笑，沒有回答。

怎麼能一樣了？

沒人能讓他這個皇帝最寵的皇子低頭，但未來的五皇子妃可以。

他讓他們安心等著，立刻去更，趁著夜，悄悄出門去見容昭。

-

福祿軒。

裴欽進來時滿臉帶笑：“阿昭，才剛剛分開便找我？有何事？”

對不一樣的人要不一樣的態度。

容昭對裴欽不如前兩人那般恭敬，見他進來，依舊淡淡喝茶。

裴欽倒是也不生氣，在對面坐下。

容昭這才緩緩開口：“我有一事不明，所以想問問五殿下。”

裴欽自己給自己倒茶，回府急著商量事，他尚且來不及吃點東西，晚上的燒烤沒吃多，現在早就了。

他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喝茶：“阿昭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說完，他看了糕點一眼，評價道：“福祿軒的糕點很不錯，但還是晚上的燒烤好吃，怎阿昭不備上？”

容昭看著他，面無表，不答。

裴欽了鼻子，清清嗓子，笑道：“阿昭，你問。”

容昭還是沒說話，只緩緩從茶幾下取出一個盒子，悉的盒子擺在桌面，纖細的手指翻開蓋子——正是玉冠。

盒子一拿出來，裴欽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如今打開，便確定這是他之前送給容昭的禮。

裴欽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容昭會將這東西拿出來。

容昭依舊面無表，微微垂眸看著那玉冠，聲音平靜無波：“五殿下，我想問你送這玉冠是為何？”

裴欽原本臉上的嬉笑徹底消失。

他倏地看向，眼中帶著探究與試探。

手上放下杯子，也放下吃了一半的糕點，他正襟危坐，緩緩開口：“我只是給阿昭送一個禮……”

容昭看著他，眼神認真而嚴肅。

裴欽并不是蠢人。

此時他終于確定——容昭已經知曉。

他深吸一口氣，與容昭對視，眼神專注，一言不發，卻似乎有一腔意都在眼中訴說。

容昭聲音沙啞：“你怎麼發現的？又是為何懷疑？”

——是問裴欽如何發現的份。

當然，詢問是真，但裝出來的沉重卻是假。

從來就沒有能一直藏，無名能發現，裴欽就也有可能發現，本也沒準備藏一輩子……

只要給一兩年時間，只要一兩年。

裴欽沉默片刻，老老實實回答：“父皇有一支暗衛，專門為他收集宮外信息，今年三月，安慶王病倒時，我在他那里聽說——張丞相指使張三公子張長言闖安慶王府。”

頓了頓，他接著道：“父皇只道張丞相與安慶王過節頗深，便被其他事分走心神，我卻記了下來。”

容昭神微沉。

果然，張丞相有所懷疑，這件事就不可能一點消息不。

幸好是裴欽因此而懷疑，如果是永明帝注意到，那這件事才是真的沒辦法收場。

容昭淡淡道：“皇上真是疼你。”

裴欽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眼中是真切的高興與敬仰。

他這一生最崇拜他的父皇永明帝，而他的父親也是真疼他，這些年，能讓他與年長二皇子、世家支撐三皇子打平的就是父親的寵。

為了他，便是母親犯錯，父親也已經輕饒。

——永明帝是他的依仗，也是他奪位的關鍵。

已經說到這里，裴欽沒有任何瞞，繼續道：“張家不可能突然對安慶王府如此失禮，恐怕是有什麼事想要探查，不久之后，你府上又消失了你的一名小廝……”

容昭看著茶盞，示意他繼續。

裴欽：“我覺得這里面有問題，所以一直記在心上，上次約見你，原本只是為了招攬，但只是一眼，我未能斷定你是男是。”

若是尋常，他可能因為固有認知，認定容昭是男。

可是，有了先前的鋪墊，覺得安慶王府可能藏著，他便不能確定男。

之后一切，容昭便都明了。

裴欽故作“見起意”，完全暈了頭，與接試探。

只是拉著的手，的骨頭，這個閱無數的五皇子便立刻確定——容昭是子。

裴欽看著，一臉認真：“阿昭，我從未想過不敬你，相反，我極其欣賞阿昭。”

他站起來，緩緩彎腰一禮，誠意滿滿，“那日是我失禮，今日鄭重向阿昭道歉，阿昭原諒。”

容昭看了他一會兒，垂眸：“所以這玉冠是你雕的？”

玉質非常好，但手工很差。

恐怕是裴欽自己雕的。

果然，裴欽坐下，緩緩點頭，“那日與阿昭分別之后，我便一直在雕這玉冠，終于形，送與阿昭。”

容昭：“何意？”

裴欽神認真至極：“冠，為冠，我想娶阿昭為妻。”

頓了頓，他繼續：“冠，也為玉冠，若是阿昭嫁與我，我絕不會阻止阿昭行事，你愿扮男裝、愿做生意，都隨你意。”

——是追求，也是尊重。

容昭突然看向他，語氣嚴肅：“若是他日，五殿下登基也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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