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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訣泄炸藥方子之事，已經算是證據確鑿。

只是，無論如何上刑，他都不認。

朝堂之上，依舊每日爭吵。

只是很快，爭吵從裴承訣有沒有通敵，變裴承訣通敵與二皇子有沒有關系。

而吵到這一步，其實裴承訣結局已定。

安王黨和寧王黨忙著借他死鹿王，鹿王忙著自保。

謹王聰慧，必不會手。

永明二十七年，四月十日，永明帝紅筆判決——

三日后，裴承訣斬首。

永明帝不需要裴承訣認罪，如果他認罪，供出鹿王，皇帝親兒子通敵，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代？

同時，因著裴承訣始終沒有認罪，鹿王被罰閉三日，榮親王教子不嚴，降爵為榮郡王，裴承陵辭。

榮郡王府一下子大廈傾斜。

榮郡王日日進宮磕頭，跪在殿外哀求——

“皇兄！求皇兄見臣弟一面！”

“皇兄！”

“皇兄繞過承訣吧！”

然而，永明帝始終不肯見。

榮郡王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之前胖乎乎的，不過短短幾日，就已經瘦一把骨頭，頭發凌，服皺。

此時此刻，他只是一個想救兒子的父親。

榮郡王哀求每一個路過的員，但是，沒人理會他。

永明帝如今不喜榮郡王府，就沒人會幫他。

何必因此惹得皇帝不喜呢？

如今局勢，除非二皇子登基并且重用他們，否則，榮郡王府再難泛起浪花。

退出旋渦中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容昭和容屏進宮，榮郡王也求他們：“容昭，容昭，求求你，幫承訣跟皇上求求，承訣才剛剛弱冠，容昭，我求求你——”

容屏將容昭推到后，他皺眉頭，呵斥道：“榮郡王，莫要再瘋癲，阿昭怎麼幫你？裴承訣就是引薦給皇上，結果發生這種事，你讓怎麼提？”

榮郡王一滯，隨即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其實知道，救不了，真的救不了了。

容屏拉著容昭往書房去，低聲音：“你莫要糊涂，你如今是有些地位，但這件事你本就敏，而且，你不涉及政事，發生什麼皇上都會寬恕你，可一旦涉及政事……”

容昭輕輕點頭：“我知曉。”

容屏這才不再繼續。

他很擔心容昭因為重而做錯事，如今容昭是還背著上億負債，但海貿順利，銀行也都順利，和之前換裝時，形已經有所不同。

再過一年半載，海貿走上正軌，也不是替換不下來。

再加上……

皇上如今也越來越不同了。

走生命倒計時的皇帝，以及幾個爭奪儲君之位的皇子，一個比一個更瘋狂。

容昭沒有說話，兩人一起進了書房。

永明帝坐在上首，背后靠著墊，手上拿著一個折子，眉眼耷拉，眼神渾濁，晴不定。

前幾日他又病了一場，看著更顯蒼老了些。

容屏和容昭行禮，容屏恭恭敬敬與永明帝說正事，容昭偶爾搭一句。

等到說完，永明帝端起茶盞喝了口水，招招手：“阿昭，坐這里來。”

他指著他的対面。

容昭一如往常，笑嘻嘻坐在他的対面。

永明帝讓人給和容屏上茶，熱后渾濁的眼睛看向，淡淡道：“阿昭，兩日后裴承訣要被決，你沒什麼想說的？”

容屏心口一，瞬間繃神經。

容昭搖搖頭：“這事兒自有皇上決斷，臣只是戶部侍郎。”

這句話讓容屏放松下來。

然而，下一刻容昭微頓，似乎言又止。

容屏的心當即就提起來，恨不得捂著容昭的將人拖走。

永明帝頓了頓，緩緩道：“容卿，你說吧。”

容卿……

稱呼都已經變了。

容昭微微低頭，似有些尷尬，“剛剛在外面遇到了榮郡王，看他一把年紀，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裴承訣又確實有錯，臣想，若不然換一種死法吧，斬首……”

似乎有些害怕，搖了搖頭。

容屏和永明帝都是一愣。

隨即，永明帝無奈：“到底還是小丫頭，心又膽小。”

這兩個形容，如今可是他喜歡的品。

比起如狼似虎的兒子們，一個心又膽小的丫頭，當然更讓人舒心。

永明帝轉吩咐：“那就換毒酒吧，給他一個全尸。”

容昭抬手行禮：“榮郡王一定會激皇上的。”

永明帝擺擺手，并不放在心上。

隨即，他又與容昭說起戶部的事，剛剛試探，容昭讓他放心，此時態度還算和藹。

但很快，永明帝的和藹維持不下去。

又有朝臣進來稟報消息，永明帝讓兩人離開，兩人還沒走遠，便聽到后皇上破口大罵的聲音……

兩人加快腳步。

等到出宮，容屏這才松了口氣，忙道：“阿昭，你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皇上是在試探你嗎？皇上如今越發多疑，你又管著戶部，給他掌管天下銀錢，他就怕你倒向某勢力！”

容昭掌管天下的錢，又有名，若是倒向哪勢力，影響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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