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劍拔弩張，母子二人對峙著誰也不肯低頭。

時老夫人擔心繼續下去意真會說出一切，無奈地開口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小燁。”

“！！”時燁猩紅的眼看向時老夫人。

時老夫人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時燁不要再和意對著干。

顧今藍也開口勸時燁，“阿燁，有話好好說，你們慢慢聊，我去把燃燃那個拼圖拼完，他盼了好久，我答應了他這兩天就能拼完。”

顧今藍找了個借口回避。

先前主要接見意，一是出于一個晚輩該有的禮數，二是想試試看，能否幫阿燁化解和父母的關系。

現在看來，他們的關系比想象中還要復雜。

也能覺到，自己在這里會讓他們說話不方便。

時燁輕輕點了下頭，暗自松了口氣。

因為藍藍在旁邊，很多話他不能直接對意說出來。

顧今藍又看向意，臉上浮出禮貌的微笑，“士，如果您這次回來是為了天倫，我會和阿燁會好好孝敬您，會做到為晚輩該盡的責任。也希您在的面前，能有一個晚輩該有的禮貌，這幾年不好，希您多諒。”

意愣了一下。

顧今藍這是在教自己做人嗎？

但見顧今藍一臉笑容，說的話也不卑不，讓人挑不出刺來。

不等意反應過來，顧今藍就轉上樓去了。

時燁眉心深鎖地看著顧今藍離去的背影，心里作痛。

如果藍藍知道了意的份，還會微笑著說出這番話嗎？

意轉眼看向時老夫人，接上剛才的話，“你終于承認，是你沒有教好小燁了，如果當年你不狠心拆散我們一家三口，小燁不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時老夫人無奈道：“意，今天當著小燁的面，我們就把話說開吧，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在小燁的面前說過你一句壞話。”

意眼神憎恨：“可你拆散我們，在我懷著孕的時候，讓艾莉爬上時慕凡的床，這是事實！”

聞言，時燁看向時老夫人。

在M國時，意在他面前控訴過的種種不是。

當時他并不愿聽意的一面之詞。

“我……”時老夫人言又止。

意語氣咄咄人：“你不是想當著小燁的面把話說清楚嗎？怎麼？現在不敢承認了？”

時老夫人痛心地嘆了口氣，“是……當年是我拆散了你們，是我的錯。可那也是因為，你的家族涉足那些不法的黑暗勾當，我不想看見我時家百年來的基業和優良傳承毀在你和你娘家人的手上！我只是希我最疼的兒子，能坦坦地走在正道上，難道我有錯嗎？”

意冷然盯著時老夫人，“我的家人我沒得選，但當時我是不是也向你承諾過，不會沾染家族里的生意？我是不是還承諾過，我可以為了慕凡和家族斷絕關系和來往？難道我想和我的男人在一起有錯嗎？”

“…… ”時老夫人啞然地張了張，點頭承認了。

意憎恨的眼里浮出幾點淚，“可是你當初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時老夫人黯然道：“我承認當初我對你有偏見是我不對，但艾莉那件事發生時，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經有孕了。現在我已經到了懲罰，因為你，我失去了我的兒子，這些年慕凡也一直在你邊贖罪，還不夠嗎？”

意嗤笑一聲，“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兒子走到這一步，也是你害的！”

“那你現在要我怎樣，才肯放過小燁和藍藍？是不是要我給你跪下道歉？”

說完，時老夫人彎下膝蓋就要跪下。

時燁連忙手扶住時老夫人，“，不可以！”

他轉眼瞪向意，“你夠了。”

意一手指著時老夫人，“小燁，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是拆散了我們！是害得我只能離開你！你以為，我當年真的舍得你嗎？”

時燁不為所，態度依舊冷，“不管當初你是因為什麼離開我，但你想讓我失憶想控制我，就不是一個母親能做出來的事！”

意解釋道：“那是因為你堅持要和顧今藍在一起，如果你和在一起，我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可能團聚，我也不想你因為恨我。”

“聽聽你現在說的話。”時燁冷笑，“你怨恨當年棒打鴛鴦，那麼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和當年的又有什麼區別？”

意眼底約的淚了。

怔怔地瞪大眼睛，看了時老夫人一眼。

時燁的這一句話，突然讓如醍醐灌頂。

竟變了最痛恨的人的模樣？

“不……”意搖了搖頭，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不一樣，當年我和時家無冤無仇，一心只想留在你爸爸邊相夫教子。但是顧今藍，一定恨了我，不會讓我們一家人團聚，會報復！會毀了你！”

太了解那些怪的格了。

“難道不該恨你嗎？”時燁反問，“你做的那些事，害了多人？”

“你錯了小燁，是我們賦予了那些人價值，如果沒有我們，他們只是被家人棄在神病院里、無人關心過問的行尸走，是……”

“夠了！”時燁打斷道，“我不想和你理論你的那些勾當是否人道，既然你當年離開我有你的苦衷，我不會再因此怨你分毫。但是，你施加在藍藍上的每一分折磨和痛苦，我都不會原諒。”

時燁短短的一句話，讓意的心經歷了大起大落。

一開始，以為時燁了解了當年的苦衷和無奈，終于不會再怨沒有陪伴著他長。

沒想到，為了一個人，兒子還是如此恨。

時燁接著道：“過往種種，我不想再追求，只要你不再傷害藍藍和的朋友，一切可以一筆勾銷，我們還像從前那樣，不相往來，各自安好。”

“但如果，你還想繼續傷害我的妻子，我定會不余力的毀掉你的一切。”

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退讓了。

他只想以后和藍藍過安穩平靜、不被打擾的生活。

時老夫人眼神期盼地看著意，語氣幾近哀求，“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