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林默提前轉向，重新布陣的緣故，那些賊船沖的極，此刻更是了扎堆的活靶子，還沒挨著邊，就被打的支離破碎，有些裝了火油的直接就燒了起來。

都是江上討生活的，這群人可沒有同歸于盡的勇氣，不知多人嚇破了膽子，狼狽的鉆進了水中，連頭也不敢再，剩下的也不過是拼盡全力，盡快駕船逃開罷了。都沒到接舷戰，這一伏兵就被打散了個徹底。

“船長，看來以后還得再多弄點炮……”石昊一邊嘖嘖有聲的慨，一邊著手看著那些逃走的賊人。是真的手，不過船長肯定沒有追擊的打算，們只是哨探，還得跟大軍匯合，哪能忘了本職？

林默卻沒有笑，只是道：“若是他們不那麼貪心，趁夜進攻，炮就沒多大用了。還是得多練武藝，嫻刀弓。”

只因提前發現不對，讓大軍放慢了腳步，這群賊人才沒能在夜間手。若是遇上夜襲，火炮也就沒什麼用了，何況是這種只在河道上有用的小炮。

不過沒等石昊垮下臉，又補了句：“炮艦遲早會有的，至三十六門那種。”

石昊一下就興了起來，用力揮了揮拳頭：“對！炮艦，火力越足越好！還有那手銃，也得多備些，聽說馬大匠都研制出新品了，咱們可不能落在人后！為了炮艦，老娘吃幾頓也甘愿啊！”

們船上這麼多炮，可不是靠著關系換來的，而是一次次累積軍功，放棄金銀，齊心協力置辦出來的。沖鋒在前，哪能不多準備些利？再說了，有了軍功，還怕將來沒有錢拿嗎？

一個小姑娘，此刻也跟個糙漢似的邊笑邊，林默并未作答，只輕輕勾起了角。幫主給配的這個副手還真是沖勁十足，彌補了過于寡言的壞。

“不必打掃戰場了，盡快趕回去，恐怕敵人大軍選了這邊，要有大戰了。”沒再廢話，林默只是吩咐了幾句，就轉往船艙走去。一夜未眠，得先睡一會兒，以免力不濟。

誰料剛走到船艙門口，就見一個小丫頭死死攥著拖把，在夾道的角落里。船上有兵，自然也會有雜役，選用的都是島上的羅氏孤兒，年歲更小，也是初臨戰陣，難免會嚇破了膽子。

這種時候理應安一番，誰料還沒等林默開口，那丫頭突然抬頭，抖著道：“船，船長，要是賊人登船了，咱們怎麼辦？”

一船的子，萬一被賊人攻上船，會是什麼下場簡直想想就讓人膽寒。此刻似乎本沒察覺自家人已經大勝了，猶自害怕著，怕得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林默知道怕的是什麼，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若是賊人登船，就在甲板搏殺，我等學武不就為了這個？”

那丫頭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們都不怕嗎？”

像是想起了什麼，林默突然笑了起來：“告訴你個，八男人看到人也拿起刀，也開始殺人時，反倒會更害怕。當你一浴，就是敵人膽喪的時候。”

自從當上船長后，林默就跟笑了，整日肅穆刻板，就像是個石頭雕的。可是此刻，笑起來，卻顯出了幾分這個年紀本該有的輕松快活。

被這話，和跟話語截然相反的笑鎮住了，那小丫頭怔了怔才想起來：“那剩下的兩呢？”

“剩下的兩會起貪念，會變得更加殘暴。”林默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些，正道，“不過他們也會輕視你，也會不由自主的手下留，畢竟刀劍無眼，總得留個熱乎的。在戰場上，輕視敵人就是送命。”

應當已經遇見過不的敵人了，應當也曾面臨生死搏殺，可是卻不害怕，不把那些男人放在眼里。

不知怎地，那小丫頭不再抖了，恐懼變了另一個疑問，迫切的讓想要站起，想要問出口的疑問。要如何才能跟船長一樣，不懼怕敵人，一樣能站在人前，說出這番的話呢？

林默卻沒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那丫頭的發頂，就大步走進了船艙。只要上了船，這些人遲早都會變個模樣，變得更像，變得更像石昊，甚至變得更像幫主。可以等，也不在乎花費更多的心思力氣。

這可比生兒育，比持家務要有意思多了，嘗過了這些，又有誰肯放手呢？

第3章 馮菁菁

江東之戰持續的時間, 比想象中的更長，畢竟隔著一大片海，又要跟諸多世家纏斗, 就算擊潰了天定軍，也很難速戰速決。

不過對于遠在番禺的客商而言, 這些都無關要, 他們看重的還是今年的南洋之行。如今海峽已經打通, 跟著赤旗幫的船隊，可以直接到趾、暹羅等國貿易, 甚至能通過海峽前往西洋。這是多年都未曾見過的事了, 哪家商鋪能不上心？備貨的備貨, 籌錢的籌錢, 易場上更是人聲鼎沸，一刻都停不下來。

而且還有傳聞，說是這次赤旗幫會賣些船票，別說那些沒錢買船的小商販，就連不地主都起了心思。以往出海, 那是為了謀生迫不得已, 或是惦記著發橫財, 只要上了船就是搏命的。可現在跟著赤旗幫這麼大的商隊，還怕一不小心被人沉海里嗎？

如此一來二去, 番禺的行市又火熱了幾分, 不知讓多工坊主笑的合不攏。

不過對于馮菁菁而言，這些都不重要，如何又快又好的為自家商隊供貨才是關鍵。眼瞅著開船的時間將近, 在瓷窯里待的時間也不免延長, 好在最近衙門里也忙, 才沒出什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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