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那些刀的用了。

凌遲專用刑，為人各部位心打造。

再回憶秦柏舟把人剖四十八片的傳聞，得，又開始幻痛了。

“這間屋子有人來，我險些錯認你的份，當作竊卷宗的小賊。”秦柏舟撿起掉落在地的書冊，重新放回架上。“雖說重要卷宗另有庫室，但這里的東西，平時只有我使用。”

所以，秦柏舟進屋聽到靜，第一反應是手。

“蘇戚。”他的語氣摻雜困，“你何故前來？”

蘇戚抬眸。

與往常不同，今天秦柏舟穿了件深紅罩袍，除領口出的漆黑布料外，再無任何抑。他背靠著書架，紅似，白如霜，漂亮的綠眼珠在線折下愈發亮。

不像活人，反倒形同妖。

蘇戚想起自己剛才的問話，不免覺得好笑。秦柏舟上的腥味兒，十有八九來自審訊的囚犯，而非傷所致。

說：“聽聞廷尉大人接手玉案，我來打探消息。”

秦柏舟不語。

蘇戚咳嗽一聲，半開玩笑半試探：“大人，我這算不算自投羅網？”

烏山玉曾經被秦柏舟取走，沒人比他更清楚，蘇戚在掖庭署做了偽證。按照以前的慣例，只需把蘇戚關起來嚴加審訊，花不了多功夫，就能撬出想要的證詞。

秦柏舟看著蘇戚，頭滾，含糊不清地發出一個單音。

“……嗯。”

“蘇戚，你自投羅網。”

第35章 救他

“廷尉大人要抓我嗎？”

蘇戚表并不張，“可惜啊，我有事要做，不能被關進大牢。如果大人執意拘捕，那我只能了。”

隔空比劃了下秦柏舟的脖頸脈。

如果確實要拒捕，有把握奪走匕首，第一時間將秦柏舟變人質。

但這只是最壞的況。

蘇戚在賭。賭秦柏舟對玉案的態度。

“廷尉大人比我更清楚，玉有沒有，并不重要。上頭那位要給穆家定罪名，穆念青就一定會輸。”

穆連城威名赫赫，深百姓擁護。有民心，有兵權，自然為帝王心頭大患。沈舒想要收歸兵權，又想把事做得堂堂正正，穩定軍心，那麼就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紈绔穆念青，仗勢行兇，藐視天威。其父縱子傷人，視天子律法如無。何等跋扈，德不配位。

如果沈舒手段再狠絕些，穆家的災禍，將遠不止于此。

蘇戚對大衍的朝堂爭斗并不悉。但天子殺臣的戲碼，歷史早不知演過多回。

“我無所謂兵權歸屬，也不關心玉案的背后主謀。穆念青被人利用，陷囹圄，我想要救他。”

蘇戚直直著秦柏舟：“我一定要救他。”

秦柏舟沉默良久，問道：“蘇戚，你說這些，是想求我徇私放人嗎？”

“是，也不是。”蘇戚搖頭，微笑著說，“我想請大人給我一些時間。玉之爭因我而起，應當由我來解決。如果到時候失敗了，大人再審訊我也不遲。”

蘇戚的口氣很輕松。

仿佛進廷尉獄，算不得什麼大事。

被慣著養大的紈绔公子，不知人世艱險，亦不清楚廷尉獄的審訊是何等難熬。

秦柏舟耳邊響起薛景寒的質問。

——你舍得？把往常在犯人上使的刑罰，一件件用在蘇戚上？

他按住懷前襟。那里藏著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

“三天。”秦柏舟低聲說，“我最多只能給你三天時間。”

“好。我用三天來解決玉案，絕不會給廷尉署帶來任何麻煩。”

蘇戚松了口氣，真實意道聲謝，繼續得寸進尺：“我現在能見穆念青嗎？想和他說幾句話。”

這次秦柏舟沒有為難，點頭應允了。

多通達理一人啊，蘇戚慨，某種意義上，比那什麼薛景寒好說話得多。

就此辭別，去廷尉獄探穆念青。未及出門，秦柏舟又喊住，從墻壁取下一柄輕巧小刀。

“這個送給你。”秦柏舟解釋，“它最漂亮，也最好用。你應該喜歡。”

蘇戚接過刀。此通青碧，僅有手掌長短，刃薄如蟬翼，尖端帶鋒利彎鉤。刀背，雕刻著蟒纏蓮的巧紋路。

的確好看，且為殺人之。

再次向秦柏舟道謝后，蘇戚步履輕快地奔向牢獄。秦柏舟站在門后，著蘇小紈绔的背影，無聲地笑起來。

“干嘛笑得這麼開心？怪滲人的。”

蕭煜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湊到秦柏舟邊，誠懇建議道，“柏舟啊，討人歡心哪能送刑呢，那玩意兒是用來剖筋脈的。但凡正常人，心里肯定罵你有病。”

秦柏舟言簡意賅：“他喜歡。”

“瘋子才喜歡你的刀。”蕭煜不以為然，瞇起眼睛向遠人影。“不過，你真放他進去探監？”

“不行麼？”

“也不是不行。可他要見的人是穆念青。”蕭煜裝出痛心疾首的樣子，“穆念青啊，剛扔進大牢全須全尾的，蘇戚就來探視，你也愿意？”

秦柏舟神莫名地看了蕭煜一眼。

“穆念青是蘇戚的摯友，我為何不愿意？”他想了想，恍然點頭。“哦，你沒有摯友，不懂常人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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