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自為戴上戒指，把圈在懷里低聲呢喃，戚戚，我很歡喜。

歡喜前世有你，今世又能做夫妻。

蘇戚略微有些驚訝。過去的兩年里，薛景寒始終拖著不肯領證，預到這人有別的想法，但沒想到會被求婚。

在的潛意識里，薛景寒還是大衍的丞相，然而仔細看來，他已經完全適應了現世的生活。綢緞般的青剪短發，練搭配各種服飾，在公司和酒桌上表現得游刃有余，甚至可以掌控大局。

他認認真真對待著生活，不愿敷衍彼此的婚事。

薛景寒問蘇戚，打算怎樣辦婚禮，定在哪一天。蘇戚不搞婚慶那套，總覺得折磨人，提議領證之后旅游度月就行，其他的能免則免。

“這不是敷衍。”見薛景寒面遲疑，坦言解釋，“我和家里的親戚都不，沒什麼來往，舉辦婚宴反而沒意思。不如把力和時間騰出來，你和我一起出去玩。”

薛景寒便被說服了。

蘇戚的戶籍早在工作購房時就遷移到本市，領證方便的，不需要回父母家取。兩人把日期定在季夏時節，當天順順利利拍照拿到紅本本。因為心好，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蘇戚臉上還是紅撲撲的，眼里閃著亮。

“現在我們終于是合法夫妻啦。”

跟薛景寒開玩笑。

薛景寒抬手的發頂，在周圍人包容且艷羨的目中，溫聲笑道：“嗯，是合法夫妻。”

同事許嘉怡路過他倆邊，不冷不熱道了句恭喜。

許嘉怡來得巧，正好趕上他們領證。自己是和丈夫過來辦理離婚手續的，當年兩人高調結婚，沒曾想這麼快便走到盡頭。據說是曹小公子在外面養了一個，結果被妻子察覺，鬧了個天翻地覆。

出乎意料的是，許嘉怡并不像某些嫁豪門寧愿委曲求全的人，在發現丈夫包養小三的時候，完全不給曹家臉面，談離婚也很爽快，狠狠撕了曹家一大口。

就這一點來看，足夠冷靜，也足夠聰明。

“你們打算哪天辦婚禮？”許嘉怡問。

蘇戚挽著薛景寒的手臂，搖搖頭道，“不辦了，旅游度月就。”

“聽著也不錯。”許嘉怡沒有冷嘲熱諷，但說話總歸不大中聽。“正好，我結婚你沒來，你結婚也不用請我。該隨的禮還是要隨的。”

點開手機，很快轉了幾個紅包，“行了，我現在想去唱k，不在這兒當電燈泡了。”

走了兩步，又說：“新婚快樂。”

蘇戚眉眼彎彎：“謝謝。”

晚上回到家，蘇戚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這屬于慣常問候，每隔三五月進行一次，以前是蘇戚打給他們，自從車禍溺水后，倒有幾次是蘇母打過來的了。

通話容簡單且枯燥，最近如何工作怎樣，注意不要熬夜。

在蘇母打算結束通話之前，蘇戚突然說：“媽，我結婚了。”

對面靜默一瞬，繼而出聲：“人怎麼樣？”

“好的。”蘇戚看了看廚房忙碌的薛景寒，“他待我很好。”

蘇母哦了一聲：“周末帶過來，一起吃頓飯。”

……

早在領證之前，薛景寒就問過蘇戚，是否要上門拜見岳父岳母。

蘇戚總覺得，如果真要會面，大概驗并不會很愉快。省略了這個環節，很顯然，蘇母也沒有責難的決定。

至于蘇父，可能連蘇戚今年多大都不知道。

到了周末，蘇戚和薛景寒驅車前往另一個陌生城市。蘇母是律師，在一家事務所工作，而蘇父的份是大學教授，除了上課帶學生，幾乎永遠泡在科研項目里。說來好笑，這兩人雖然早年結婚，生下蘇戚，卻依舊忙碌于事業，幾經調之后，如今連彼此的工作也不在一個城市。

這次要去的，是蘇母的住。

薛景寒知曉蘇家部親緣淺薄，但他依舊認真準備了見面禮。進門時，蘇母已經在家，也沒這些禮，只讓他放到玄關柜子上。

接著，蘇戚在客廳見到了父親。

“我把他過來了。”蘇母見表驚訝，淡淡解釋道，“好歹是婿第一次上門，不認個人臉說不過去。”

幾人落座，蘇戚去廚房沖泡茶水，回來時父母已經和薛景寒聊上了。

聊天容也就是些慣例問話，在哪里上班薪水多有無晉升空間，父母什麼況等等。薛景寒一一答了，蘇父表沒什麼變化，但蘇母顯然態度冷淡了些。

一家人共同吃了頓飯，不到天黑，蘇父便送他們出門。

薛景寒先去地庫倒車，蘇母拉住蘇戚，輕聲道：“做這麼大的決定，你應該事先問問我們的意見。”

蘇戚問：“他不好嗎？”

“如果你要聽實話，我也不藏著掖著。”蘇母皺了下眉，“結婚不是意氣用事，他工作尚可，模樣和談吐也不錯。但年紀有些大了，而且雙親早亡。通常來說，這種人年以后的格并不健全。”

蘇戚看著。

“那麼，你覺得我又如何呢？”蘇戚暗自掐住手心，提醒自己平復緒，“我從小到大，也沒有父母的陪伴。我是不健全的嗎？”

蘇母面不悅：“這怎麼能相提并論？”

“怎麼不能？”蘇戚閉了閉眼睛，把陳舊泛黃的記憶下去，“算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反正你也不是真的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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