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諾仔細看了看，是個卡通紙，一個黃的大笑臉。

他笑了下，正預備把紙撕下來，袁鹿了，迷迷糊糊的睜了一下眼睛，好像是看到了他，又好像沒有看到，黑曜石一樣漂亮的眼睛，在暖黃的燈下熠熠生輝，似有魔法一般，吸引著他的心他的人。

餘諾心念一，在上輕咬了一下。袁鹿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手反抗，手勁還大，打在他的臉上，雖然疼，可他卻是甘之如飴。

袁鹿翻了個，將那張紙住，又睡了過去。

餘諾在臉頰上親了下，就去洗澡了。

第二天，袁鹿在餘諾懷裡醒來，他還睡著沒醒，臉頰和脖子上有細細的抓痕，手臂上也有，怎麼瞧著是跟貓打了一架似得。

了發漲的額頭，看了下時間，還能再躺十分鐘。

靜靜躺著，腦子逐漸清醒，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完全沒有注意到邊的餘諾也跟著醒過來。

“醒了。”

袁鹿回神，轉過頭對上他惺忪的睡眼，笑了笑，說：“是啊，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跟貓打架了麼？這麼多一道一道的。”

抓過他的手，指給他看。

餘諾笑容裡有幾分無奈，更多的是寵溺，了的額頭，說：“是啊，一隻超級大懶貓。”

袁鹿會意，“是我弄的？”

沒什麼印象，倒是記得做了個不怎麼好的夢，夢裡面江韌抓著，當著餘諾的面做了那事兒。

夢境真實，醒來的時候自己都驚出一的冷汗。

餘諾：“不是，是貓弄的。”

他把撈進懷裡，在額頭上親了親，說：“十一小長假我們一塊出去玩，好麼？”

“好啊，我也正想著要休息一下，最近好累。”

袁鹿手摟住他的腰，靠在他的懷中，就這麼躺了十分鐘，兩人才起來。

袁鹿先去洗漱，餘諾去弄早餐。

刷完牙，袁鹿驟然想到什麼，抬手了一下耳後，是紙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沒有被撕掉，應該是沒有看到，下意識的鬆口氣。

可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如此，跟江韌什麼也沒有發生，這是他惡劣所致，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會有誤會。

只是不確定，餘諾會不會信，會不會相信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誰長了一張不容易被人相信的臉，就像當初，不管如何真心實意的訴說自己的真心，江韌怎麼都不信。

撕下紙，瞧著一張扭曲的笑臉，笑臉一旦扭曲，看起來就很詭異。將紙摺疊丟進了垃圾桶，用遮瑕膏遮了一下。

男人大抵都是一樣的。

今天不扎頭髮，就在耳邊夾了個髮卡。洗漱打扮好，餘諾買了早餐回來。

幫忙擺筷子，餘諾去洗漱。

袁鹿自打從騰京辭職之後，早上上班就沒那麼趕。

不管是工作室，還是程江笠的家，距離這邊都不算太遠，早上可以多磨蹭三十分鐘。

一邊玩手機，一邊等餘諾弄好來吃。

先看了一會微博，然後點開微信，看了看朋友圈，陳萌還在外面旅遊，這會發了一個朋友圈，六張風景照。點開一張張看過去，最後停留在的自拍上，經過，照片裡的人比本人還好看一些，五變得緻，面板看起來吹彈可破。

但其實陳萌的質並不是特別好，只要吃就會長痘痘，有一段時間痘痘嚴重到不能見人地步。但五還是好看的，只要不跟袁鹿站在一塊，也稱得上是個，也會有很多男人追求，為了費盡心機。

這一刻，袁鹿覺得這張臉變得無比陌生，陌生到覺得好像從來也不認識。

閉了閉眼，退出來回到列表，掃了一眼之後，同幾個潛在客戶問了聲早安。

“怎麼了？一大早就開始愁眉苦臉了。”

餘諾坐到的側，他的上帶著清冽的香氣，袁鹿下意識的往邊上坐了坐，這會心不好，負面緒讓不願意接任何人，這個任何人裡包括了餘諾。

彷彿給自己套上了一層厚厚的殼子，不願讓任何人靠近。

在眼睛裡，這些人都不可信。

餘諾覺出的異常，的排異舉，讓他有一些傷。

他裝作無事，拿了牛先喝了一口，說：“昨天晚上睡眠不好麼？”

“嗯。”

手機震了兩下，袁鹿拿起來看了眼，是那位姓陳的客戶回的資訊。

餘諾餘看了一眼，拿了油條，無聲的吃了一口。

袁鹿沒有回覆，把手機放到另一邊，說：“昨天知道了一件事兒，心裡不太舒服，就睡不著。你不是說不過來，昨晚幾點過來的？”

“兩點多吧，你睡的沉的，我以為沒吵到你。”

“你是沒吵到我，我都沒意識到你來了。”拿了牛喝了一口。

餘諾：“會不會覺得我太纏著你了？”

袁鹿頓了頓，覺得有些詫異，扭頭看他，“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這麼問，我就這麼想。”

袁鹿正想要解釋，餘諾便笑道：“不過你要是覺得我纏人也沒辦法，我本來就粘人的。現在後悔是來不及了，慢慢適應吧。”

“對了，晚上我朋友請客吃飯，非要我帶著你去，到時候我過來接你下班。”

“好啊。”

吃過早餐，餘諾送到工作室。

工作室的裝修進行的如火如荼，袁鹿每天要過來看個兩三次。

施工隊的進度還算快。

來的早，工人才到，都在做開工前的準備，泡個茶什麼的。程江笠也在，他已經檢視過一遍，出來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袁鹿。

今天沒扎頭髮，整個人氣質與往常不同。

他微的愣了愣，心口似有什麼撞了兩下。

袁鹿工作的時候很披頭散髮，總穿黑白系列的職業裝，把自己往特正經的風格上帶，但其實不管怎麼費心打扮，都遮不住該有的芒。

程江笠快步走到跟前，說：“別進去了，髒得很。”

袁鹿抱著手臂，“沒打算進去。”

“我還沒吃早餐，一起？”

“我吃過了，你去吃吧，我在這裡再看一會。”

筆直站著沒打算走。

幾個工人不乏有年紀輕的，的看了好多眼，程江笠是瞧見的。他咳了一聲，走到的側，低聲道：“你站在這裡，人家還怎麼認真工作？到時候磕著著傷著，你負責啊？還是跟我去吃早飯吧。”

說完，程江笠不顧的意願，直接拉著走了。

出了工作室，袁鹿才掙開，“說話就說話，你手幹嘛。”

“我說你也不聽啊。”

“不聽你就手。”

程江笠笑了笑，有點憨，有點癡。

袁鹿懶得理他，“我今天不過去了。”

“為什麼？”

“沒為什麼，HM酒店的案子不做了，我暫時空閒下來，像休息一天。有什麼事兒你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就自顧自走了，程江笠愣了幾秒，才追上去，“你心不好？”

“好的。”

一邊走一邊回答，程江笠還跟著，就有點煩，“你別跟著我了，總不能我不做事兒，你也不做事兒。我們兩個只有一個能休息，你是富二代，你可以任，但我沒有任的本錢。你跟我合夥，就要做好認真對待這家公司的準備，如果只是玩票，只是為了追求我，我勸你趁早走人。”

看來還真是心不好，整個人跟刺蝟似得，把自己上的尖刺全部亮出來，逮著誰扎誰。

程江笠：“你別不就提拆夥行不行？”

“那你就認真點。”

“我哪裡不認真了？這是我最認真的一次。”

“那就快去上班，別老追著我跑。”

程江笠還想說什麼，可袁鹿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再說什麼都不中聽，他適時閉，“行唄，我現在就去上班。”

“去吧。”袁鹿拿出一副領導的派頭，雙手背在後，板著臉盯著他，“再磨蹭一會，一個上午都浪費了。”

程江笠早飯也沒吃，上了車就走。

見著他的車子遠了，袁鹿才鬆下一口氣，去了萬歲的紋店。

他傷勢痊癒以後，就又重新恢復工作，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工作，兩人也好些日子沒見。

到的時候，正好到李婉婉等在店門口。

萬歲還沒來。

“你在這裡幹嘛？”袁鹿有點詫異。

李婉婉摘下墨鏡，“當然是來紋的，不然呢？”

袁鹿板起臉，說：“我懷疑你是來泡漢子的。別打萬歲的主意，有未婚夫的況下勾搭別人是犯罪。你又弄不過你未婚夫，到時候又被打，你就爽了？”

李婉婉皺了皺眉，“你吃槍藥了你。”

“我這是忠言逆耳，不要害人害己。”

“你管好你自己得了。”

李婉婉戴上墨鏡，雙手抱臂，別開了頭。

袁鹿把推開，自己站在了門口。

李婉婉自是不服，兩個人像是敵似得，在萬歲的紋店門口較勁，推來推去，像沒長大的小孩。

萬歲來的時候，就看到們在有節奏的互推，推到最後都笑了。

這不是李婉婉第一次來，來的好多次，的生活似乎很閒，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虛度，沒樂子的時候，就在他這裡待著，看他給別人紋，自己想紋又不敢，說是怕疼。

總是自言自語的說話，萬歲覺得像個神經病。

李婉婉見著他高興的第一時間衝過去，“你今天怎麼來那麼遲？我等很久了。”

萬歲瞥一眼後，視線落在袁鹿的上，“你怎麼來了？”

“今天休息，就過來看看。”

他過去開了店門，店面就一間，門口看著小，裡面倒是很深，裝修跟他在北城那家差不多。

李婉婉門路，進去後就坐在沙發上，萬歲也不管，因為不管說什麼都沒什麼用，就只能忽視。

萬歲說：“吃早飯了沒有？”

“吃過了。”

袁鹿在收銀臺坐下，萬歲去燒水，然後坐在旁邊，“瞧著瘦了，忙這樣？”

袁鹿了臉，說：“自己開公司力比上班大很多，這段時間一天都沒歇著，忙進忙出的，好像是瘦了一點，是好事兒啊，有些人累死累活的減還瘦不下去呢。”

“你夠瘦了，再減要變排骨了。”

兩人說著閒話，李婉婉一個人坐在沙發那邊倒是怡然自得，手機聲音開的響，聽著是在打遊戲，跟著就聽到特別張的說話，什麼上路下路，打輔助。

有點影響他們聊天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出無奈之。

袁鹿著嗓子，說：“來這裡幾天了？”

“好一陣了，不過不是每天來，隔三差五的來。”

“你別理。”

“我知道，上次見識過，我自然不會給自己惹麻煩，也沒興趣為了招惹麻煩。”

袁鹿：“這麼個大瘟神要早些請出去才好。”

李婉婉：“你兩要是想說悄悄話，就再輕一點，想說給我聽，就再大聲一點。”

袁鹿笑了一下，“那你做那麼遠幹嘛，這裡還有一把椅子，快過來坐，扯著嗓子說話，我多難。”

萬歲看一眼，也跟著笑了笑。

李婉婉打完一局遊戲，就過來跟他們坐在一塊，坐在小椅子上，故意著背脊，揚著下，特別高傲的睥睨著他們。

袁鹿沒想過千金小姐還有這樣子的。

李婉婉也沒待太久，接到個電話就走了。袁鹿跟萬歲吃過午飯，在附近的嬰兒用品店買了些東西，就打車去醫院探芳芳姐，昨晚上生了個兒子。在騰京的時候，芳芳對很好，而且芳芳的工作能力也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