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裡,袁徵已經開始休假,裴麗就要晚一點,畢竟是醫院,同其他單位質不太一樣,不過這兩年一直有退下來的想法,想一心一意照顧袁鹿。
在家的日子,是袁鹿最愜意的時。
早上睡懶覺,或者陪裴麗去買菜,晚上一家三口去超市,置辦年貨。
像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父母還嚴厲一些,這個不許多拿,那個不許多要,長大了反倒更加縱容,可偏偏長大了,又不像小時候那樣,看到什麼都想吃,恨不得把超市搬回家。
過年前兩天,高中同學組織飯局,陳萌一塊,袁鹿不是很想去,不過說沒有那幾個人,其實不太信,但還是去了。
有些事兒,一直逃避反倒像是有問題。
當天,隨便打扮了一下,掐著時間過去。
到了時候,人已經差不多都到了,陳萌在飯店門口接。在門口,還遇上了正好過來的餘銘學。
六年前還得多虧了他,告知了真相,不過後來袁鹿一直沒機會謝謝他,也不知道他之後有沒有到什麼牽連。
如此看來,來這一趟,還算有收穫。
他瞧著了很多,見著也很高興,寒暄了幾句,一道進了飯店。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多年未見,大家都變了模樣,有一半已經結婚生子,一個個都有幸福胖。他們見著袁鹿還高興,原以為不會來。
因為是同班同學,所以難免對六年前的事兒印象深刻。
袁鹿同餘銘學和陳萌坐一塊,坐在中間,多數時候是跟餘銘學聊天,問一些有的沒的。
就聊聊近況。
他留校了,現在在學校也有了一定職位,準備往上走走,看看能走到哪一步。
他說:“這幾年一直有想到你,現在看到你這樣,我還放心。”
袁鹿笑著聳了聳肩。
本以為這頓飯能平安無事的吃完,大家氣氛也好,誰知道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熄燈,而後包間門被推開,有人舉著蛋糕進來,唱著生日歌,祝的是袁鹿。
唱完以後,燈亮起,那四個人齊齊的站在一塊,朝著深深鞠躬,說了聲對不起。
袁鹿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因為其實已經不太記得這幾個人的樣子,當大家都在等回應的時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捧著蛋糕的人是周迎,他把蛋糕放在桌上,“袁鹿,當初的事兒,我們一直沒找機會跟你道歉。今天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我們慎重的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希你可以原諒我們年無知的行為。”
另外三個迎合,“是啊,是我們不知輕重,傷害了你。”
袁鹿不知道今天還藏著這麼一個彩蛋,側目看了陳萌一眼,不等說話,袁鹿就轉開頭,看向那幾個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上學時候,其實跟這些人並不悉,所以六年前餘銘學跟說的時候,幾乎都沒什麼印象。
現在有了。
“真是費心了。”瞧了眼蛋糕,“我想問問,是誰的主意?”
周迎說:“是我,我覺得這麼久了,應該要出來表態一下,當時沒有直接出來,可能還是年紀輕,不懂的怎麼應對。現在年紀上去,再回想當時的事兒,覺得確實過分,對你一個孩子來說。所以,我覺得不管過去多久,這個道歉,還是要對著你本人說一聲。不管你是否接。”
袁鹿笑了一下,幸好飯已經吃完了,不然就太掃興了。
“如果你們是私下裡任何時候來跟我道歉,我倒還覺得有些誠意,但你擺這陣仗,讓我覺得像是在作秀。不知道你要做給誰看,或者說你想強迫我原諒你們。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形式主義,這個法子顯然不好。無聊又做作。”拎了包和服,跟班長說了一聲,就打算走。
周迎不惱,仍是表達了自己的誠意,“我們是真心真意的。”
袁鹿沒理他,看向陳萌,“你跟我出來。”
跟餘銘學說了聲改天再約,就先出去了,場面有些尷尬。周迎十分沒臉,他朝著餘銘學看了眼。
陳萌穿了外套跟出來,“我也不知道……”
不等解釋,袁鹿停下步子,轉的瞬間,直接甩了一個耳。
出來之前,就在猜測這頓飯會不會有什麼意外‘驚喜’,果不其然,還真發生了意外驚喜。
陳萌被這一耳整懵了,瞪大眼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有人從側走過,不由的朝們看了一眼。
陳萌有點沒面子,微微皺了眉,“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就想跟你說,咱們以後別聯絡了,互刪吧。”
也不想問了,就這樣吧。
但陳萌自然不會就這麼罷休,跟著追出去,到了停車場,這邊人,但風大,特別的疼。袁鹿剛要上車,一把將人拉住,“你總要說個明白吧?”
袁鹿:“還用說麼?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還用我說?陳萌,我拿你當朋友,你當我是傻子,這麼多年,玩也該玩夠了吧?我都不知道原來你跟景菲也好的,你兩串通起來背後擺了我幾道,我就不追究了。我這人心眼其實很小,也沒有度量,但凡是對不起我的,我都不會原諒。”
“我給你機會了,但你還是讓我失,那就別再聯絡,免得互相心裡都不舒服。”
陳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袁鹿甩開的手,看了一眼後,自顧上車。
車子從陳萌側開過,沒有半分停留。
上了馬路,就遇上紅燈,袁鹿吸口氣,拿出手機,陳萌的電話就進來,直接結束通話,拉進黑名單,包括微信一起拉黑,然後刪除。
不想繼續追究,也不想聽說任何話。
因為不知道瞞了多事兒,真怕六年前的那些事兒,也摻和了一腳,那等於是往心上再一把刀子,不想再被傷一回。
所以快刀斬麻,一刀切。
不管其他,就憑那張發給景菲的照片,就沒必要再跟往來。
就憑明知道不會原諒那些人,還縱容他們跑進來唱這一齣戲,們的友誼也就到了盡頭了。
陳萌站在原地,冷風吹著,眼眶裡泛起淚水。周迎出來就看到一個人站著,“走了?”
點頭,迅速的了下眼淚,說:“好像知道了什麼。”
“行吧,我自己想辦法。”周迎丟了手裡的菸頭。
有小道訊息,江韌跟著景菲回家,似乎已經得到了家裡的認同,估計年後要訂婚。他昨個打電話問江韌是否回來,他說不回來過年,雖然沒直說,估計就在北城跟景菲一塊過年了。
……
今年過年,他們去鄉下,跟爺爺一塊過。
他們提前一天過去,鄉下的房子大,房間多,每年都會專門給安排幾間。袁鹿在鄉下住了好幾天,幫餵餵鴨,幫住在隔壁的大伯帶孫子。
還跟學習了一把包餃子,做饅頭。
可惜手笨,做的很差。
今年二姑懷孕,就沒過來,如今袁徵跟袁華關係好,由此也沒人在他跟前說袁華的不是,只說福氣好。
正月初三中午,盛驍給打了個電話,這段時間,兩人沒聯絡。
沒打電話,也沒發訊息,不過發朋友圈,能看到他點贊。
“表哥。”一隻手抱著小孫子,一隻手接電話,這小孫子不安分,見著手機眼睛發亮,不停的搶。力氣還賊大,一把就搶了過去,盛驍說了什麼也沒聽到。
袁鹿被他鬧的不行。
正好大伯出來,把孩子抱走,才拿回手機,又了一聲,“表哥,剛我小侄子把手機搶了,你說什麼?”
“還在鄉下?”
“嗯。”走到樹下,盯著。
“我在你家這邊,你得過來接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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