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要先走。你的事兒我跟溫老師聊過了,到時候會幫你進一步的理,你可以提前請溫老師吃飯。也不枉費你跑這一趟,還專門換了服。”
江韌沒想到回來的那麼快,他心裡反,傷人的話都到了邊,在看到滿是期待與欣喜的眼睛時,瞬間打消。
他驟然想起曾經袁鹿千里迢迢跑來與他複合的那一天,站在那裡,看到他時,也是這樣的眼神。
他愣怔數秒後,用這種緩和的方式拒絕了。
瑞希笑容不變,還是蠻自信的,“吃個飯都不行,難道吃個飯,你就會上我麼?”
江韌咳了聲,“我真有事。”
瑞希朝他走近了一步,雙手背在後,說:“溫老師沒告訴你麼?我是心理系的,雖然才學了兩年,但我可是超級學霸,並且是天賦型選手,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江韌面無表,神更冷,剛剛那一瞬因為袁鹿而生出的善意,這會差不多消失殆盡,“走開。”
瑞希還想說什麼,溫乾過來把拉走,說:“行了,你請我吃飯,他真有事兒,得去巡捕局報道。”
“啊?”瑞希沒反應過來。
溫乾沒有繼續往下說,只道:“你不是超級學霸麼?自己猜吧。”
江韌神緩和,看了他們一眼,拉開門走了。
瑞希還想追,溫乾把門踹上,“別費力氣了,你不是他的菜,他這人你也搞不定。孩子要學會矜持,這麼上桿子,別人會覺得你廉價。”
瑞希嘖了聲,“溫老師,我這不上桿子,我這正常追求,就許你們男人看到喜歡的孩子主出擊,我們生就不行麼?什麼廉價,是無底線的對男人寬容和妥協廉價,我這種不算,你怎麼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以後是什麼樣的?”
“他有病,你惹。”
“他有病,我有藥,多合適。”
溫乾搖搖頭,不多言,幸好江韌不是大渣男,不然的話,被他傷害的生,估計不計其數。
瑞希說:“我錢都準備好了,那我請溫老師你吃飯吧。吃人短,你跟我說點他的事兒,怎麼樣?”
溫乾本想拒絕,但瞧著熱度那麼高,還是得打擊打擊,就應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他給瑞希看了袁鹿的照片,作為心理醫生,不好隨便病人的病。
瑞希知道袁鹿,“上過好幾次新聞,之前被求婚的熱搜掛了一個多星期呢,我都記著。我也記得,跟求婚的人,不是江韌吧。”
“你倒是很關注時事。”
“那是當然,那會我們整個宿舍的人都羨慕呢。哦吼,我現在更羨慕了。”
溫乾說:“別人有今天付出了多,你知道多?這就羨慕別人,有多人羨慕你的。”
瑞希嘁了聲,“不過確實很漂亮,我要是個男人,我也喜歡。現在都嫁人了吧,那我還是有機會啊。”
“別想了,你沒有。”
“作為老師,你不鼓勵我也就算了,也不該這麼打擊我吧,我心靈傷了。”
溫乾切著牛排,“你喜歡他什麼?長相還是其他?除了長相,你應該還沒機會了解其他吧,所以就是長相。”
“也不完全是長相,我覺得他有點可憐,看起來很孤獨,我想保護他來著。”
溫乾說:“你還是保護你自己吧,你看起來也很需要被保護。”
……
程江笠下班後,又給袁鹿打了個電話。
這回總算是打通了。
他沒有立刻聊江韌的事兒,只是問了近況,“袁鹿,我準備辭職並退出,我手裡的份你要不要?要的話,折市場價賣給你吧。”
這對袁鹿來說很突然,“為什麼?程江笠你要知道,現在這家公司等於是你的,你的投遠比我大,公司的收基本都給到你了,我只是拿分紅。你這可不是辭職那麼簡單啊。”
“我知道。但這個公司歸結底還是靠你,靠盛家的背景,跟我的關係沒那麼大。”
“你怎麼那麼說。”
程江笠:“你先聽我說完。另一方面,我覺得我的份,再跟你一起做事,不是太合適。江韌回來了,你知道吧,我想跟他一起去創業。”
這個理由,袁鹿沒法反駁,“他同意麼?”
“袁鹿,能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別讓他坐牢好麼?”
“你主要是來跟我說這個,對吧?”
“對。有沒有可能,我們見一面,你帶上盛驍,我求求他。我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他被人綁架,江韌趁火打劫,是個男人都生氣,換做是我,我可能砍死江韌的心都有。可我現在是他的弟弟,我知道他所有的遭遇,所以我希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不需要你去說,你肯定是不方便開這個口的。”
袁鹿沉默了一會,說:“看看吧,如果有這個機會,我通知你。”
程江笠:“謝謝。還有我辭職的事兒,我就算是走也一定會接明白,不過你要找個靠譜的人過來代替我的位置,我看之前那個孫瓏還行,在我們這邊做過一段時間,業務能力強,對我們公司也瞭解,上手肯定很快。”
他笑了笑,自嘲道:“你瞧我,這擔心都是多餘。盛總手裡肯定都是很強的團隊,不管是誰過來,都能夠勝任。”
“這事兒,到時候面談吧,這是大事兒。”
“好。那我等你。”
掛了電話,程江笠稍稍鬆了口氣,心好了不。回家前,先去買了菜,給嫚打了電話,到家裡來吃飯。
嫚主過來跟他一起買菜,兩人一邊商量選單,一邊又討論關於江韌的事兒。
回到家,江韌早就在家。
兩人歡歡喜喜的進,弄得像是過年似得。
嫚說:“我媽明天要過來,本來是想要你回去,但你現在這況不能到跑,就準備過來。”
江韌:“別麻煩了。”
“麻煩什麼,想見你,我還能攔著呢?現在年紀上去,反倒很喜歡管人,之前就總是念叨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真準備去坐牢,去尼國那麼遠的話,肯定是要來見你一面的。本來我爸也要過來,但公司有事兒,他來不了。”
江韌瞧著這兩人忙進忙出,張羅來張羅去,覺自己像個孩子,可他是孩子的時候,本沒人管他。
晚餐很盛,江韌瞧著,打趣說:“像是最後的晚餐。”
“呸。”嫚拍了下他的頭,“什麼最後的晚餐,這是祝你安全回來,擺齊辛炎的慶祝餐。”
江韌斜一眼,“你幹嘛打我頭?”
嫚揚揚下,“怎麼?姐姐打你頭,不行麼?”
江韌想了想,揚手打了程江笠的頭。
程江笠到十分無辜,“你打我幹嘛?”
江韌說:“哥哥打你,不行麼?”
程江笠憋了半天,“行,你高興就行。”
三人坐下來,嫚去拿了紅酒,已經醒完了。
一一給人倒上,然後舉杯,“來,先乾一杯。咱們三個從來沒一起吃過飯吧,這還是第一次。”
酒杯在一起。
這桌子菜,一半是程江笠做的,一半是嫚做的。
喝完酒,三人筷。
江韌石頭一樣的心,在這一刻,總算有了容。
他吃著吃著,笑起來,嫚和程江笠同時看過來。
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關切,又不敢表的太多,怕他反,這般小心翼翼。
江韌說:“看什麼看?”
“沒,就想問,你覺得這道醬丁好吃,還是這盤小好吃。”
江韌視線在兩人間轉了轉,“都好吃。你們難不,還要爭寵?”
他們笑起來,笑著笑著,嫚忍不住突然落淚,別開頭,迅速掉眼淚。
一轉頭,便是江韌遞過來的紙巾。
愣了愣,就只是一張紙巾,直接淚崩了。
不過也不忘把紙巾拿過來,哇哇的哭,一邊哭一邊說:“太難得了。這張紙巾,比給我錢還我。”
江韌嗤笑,“你腦子進水了,我把整個瑞佳給你的時候,你也沒哭,這一張紙巾你哭的像是我死了一樣。”
“呸,別說死字。”嫚現在很忌諱這個,親弟弟出事以後,的事方式就徹底改變了。
如今跟著應秀一起信佛,經書看多了,心態就逐漸的平靜下來,好多事兒也跟著看開,想通,然後放下。
對江韌的那份執著,如今已經放下大半,隨著執念旋消散,對江韌的那份,也要了轉變。
“快點把話收回去。”
江韌:“你什麼時候那麼迷信,說出來死就一定會死麼?”
“你這人說不準。還有,你的公司還是你的,就算現在我管著,但那些錢,我還是放在你的賬戶上。錢不過是外,讓自己安立命的東西,如果可以換,我寧願你能回家,你肯麼?”
江韌喝了口酒。
程江笠跟著說:“我要辭職了,以後都不在典創幹了,準備拿著錢出來自己做點生意。我想過了,如果你要去坐牢,那我就去尼國,在那邊看著能做點什麼生意。這樣,我去看你就很方便,那邊執法比較寬鬆,還能賄賂,我也好給你打點,讓你在牢裡舒服點。”
“我也沒別的什麼特別大的志向,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替我媽贖罪,替江一海,把他沒有給予你的那些關,都給你。”
江韌笑起來,覺得眼眶有點熱,心裡微微生起波瀾,“有意思麼?”
嫚說:“你放心,這些話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說,我知道你很反,但現在必須要說明白,說清楚。江韌,我們都不會放棄你,希你也不要放棄你自己。你還很年輕,你的人生還很長,你還會到更多的人。你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有機會回來,說明老天爺想讓你好起來,你也應該好起來。”
“你這麼優秀的人,如果你好好的,可以幫助很多很多人,你明白麼?你最初的職業,你可以幫助很多人。你有機會重新開始,可能在你心裡,其他人都不重要,甚至你自己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袁鹿,你想為生,為死,希能在心裡留有一席之地。江韌,你們之間最好的結果就是相忘於江湖,忘了你,才會更開心。你,你就該放下,該過自己的生活。那麼經年以後,你們若是在路上偶遇,你們還能說兩句話,會更願意記住這樣的你,年華老去時,再想起你的時候,不會再皺眉,而是會會心一笑,然後回憶起你們好的樣子。”
江韌垂著眼簾,盯著紅酒出神。
嫚抹掉臉上的眼淚,氣氛有些沉悶,三人沉默許久,程江笠重新活躍氣氛。
勉強吃完飯,嫚收拾完後,跟江韌道別。
“我回酒店了。”
程江笠送出去,順便說了一下,有聯絡到袁鹿。
嫚說:“如果真有機會,你通知我,我跟你一起去。”
江韌在門聽到他們的話,突然推開門,“我自己去,你們都不用去。”
兩人嚇了一跳,一時說不出話。
……
悅莊園。
袁鹿種花玩鳥,日子過的十分愜意,心寬胖,胖的也快。
這天,吃過飯,跟盛驍一塊散步。
“程江笠打算不幹了,典創那邊需要人過去接手,你有什麼好的人選?”
盛驍隨手摘了片葉子,“孫瓏吧。”
“我想著也是。”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下,說:“程江笠這人思想覺悟還高的,江韌把他媽媽弄那個樣子,之前差點讓他娶個神病回家,他現在卻為了他打算重新開始,說是要陪他去坐牢。”
盛驍沒什麼大的反應,對此也不做評價,說:“他自己選擇,有他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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