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沈肆出現在宋綿所住的酒店。

宋綿約他在酒店的大堂吧見的面。

臨近十二點，酒店雖然住的客人不，但現在在大堂的人卻很。

宋綿坐在靠明玻璃的位置，比較靠近角落，又是背對著門這邊，并不引人注意。

沈肆走進來的時候，看一個背影，就認定了是。

實在是太過悉了。

背部的每一骨頭他都清楚的記得是幾寸。

沈肆在對面坐下，第一時間去看的手背。

宋綿不大自在，將手回來，語氣有些隨和，“抹過藥了。”

沈肆像是安心的淺淺呼吸一下，視線又落在了跟前的一瓶朗姆酒和一瓶可樂上。杯子里的酒也快見底。

這才注意到宋綿的眼神是有些迷離的，不知道是不是多喝的緣故，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沈肆問，“怎麼喝上酒了？”

宋綿說，“等你等的無聊。寧姐白天教我這麼喝的，那時候不敢多喝。”說著，白的指腹在杯沿上沒什麼意味的。

沈肆很容易被那雙修長白的手吸引，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然后才問，“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

宋綿頓一下，才說，“我看到微博的熱搜，包括你的個人聲明。”

沈肆看。

宋綿自己笑了一下，說，“其實你可以不用……”

再次停頓一下，才繼續說，“你這樣做其實沒什麼用。大眾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改變對我的看法。何況某總程度上來說，這份料也不算完全不實。你這樣自毀聲譽，你的損失可能會很大。”

“你知道時玥的存在之后，就有了游艇上的那一幕。這以后，都是我強迫你留在我邊。你的其實一直很分明，是我讓它參雜了太多。所以我的聲明也是事實。哪怕有一個人看到，相信我所說的，不把你當那樣的人也是好的。”

宋綿怔一下，隨即沒什麼所謂的笑一下，“這樣真的有必要嗎？”

沈肆凝視，語氣卻很淡，“為什麼沒有？你本來就不是那樣的人。自始至終，即便是我辜負，但也不能侮辱你的。因為你本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宋綿一時沉默。

“專門為了這件事要和我見面的嗎？”

宋綿嗯一聲，說道，“畢竟是因為我，總覺得應該當年和你說。”

“沒有這麼嚴重。”

宋綿彎一下角。

沈肆低聲問，“你呢？這件事對你有實質的傷害嗎？”

宋綿笑著搖搖頭，“我沒關系，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子的。我現在也沒有多迷。大不了就退圈了。這些年，我掙的錢也夠養活我自己，到時候隨便做點什麼都好，不至于過得差。”

“宋綿……”沈肆皺眉，喊的名字。

宋綿繼續說道，“所以我才說沒必要。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我退圈嗎？反正我什麼都演過了，獎也拿了，也過過當導演的癮，還有，錢也賺了不了，所以現在退圈也不虧。”

他幽深的雙眸凝視，似乎在判斷宋綿的話到底是真還是玩笑。

;宋綿手去拿酒瓶準備繼續倒酒，被沈肆抬手攔了。

他的手覆在的手背，掌心與手背的皮相，有溫度的傳遞。

“沒必要。”沈肆的手沒移開，突然的一句話，像是沒頭沒尾的。

宋綿愣一下。

沈肆淡淡說，“我是說沒必要因為那些無關要的人，和不實的事就放棄你喜歡的事業。至當導演是你熱的，不是嗎？”

簡短的話，像是一下子擊中了的心。

宋綿說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緒，只覺得心臟在慢慢鎖。另一只手的手指不自覺的攥。

“我嘗嘗……”沈肆收手轉而去找宋綿跟前的那只杯子，還有大約四分之一的。

宋綿下意識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說道，“你不能喝……”

沈肆眼底浮笑的看。

宋綿抿一下，說道，“你胃不舒服還敢喝這個？”

沈肆凝視，突然指了指玻璃窗外。宋綿不明所以，轉頭去看。

天空綻開大朵大朵的煙花，五彩斑斕。

玻璃上映照出他們兩個人的臉，的眼中是耀眼的五彩的，而他的眼中是的影。

他的聲音輕輕的傳到的耳朵，“綿綿，新年快樂。”

過了一會兒，沈肆輕聲勸，“回去休息吧。網上的事無需再理會。”

宋綿點頭。

撐著桌子站起來，才發現自己形已經沒法站穩。

沈肆繞過來，一手扣住了他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不放心我？”他低聲問，有沉沉的呼吸挨得很近。

宋綿搖頭，“你沒有以前無恥了。”

“就當是新年的第一句祝福了。”

宋綿笑一下，“還比以前幽默了。”

“有你這兩句，我這一年應該會很順。”

沈肆扶著宋綿進了電梯，手出去，看宋綿，“樓層。”

“你不知道？”

沈肆皺眉。

宋綿眼底有一些笑意，說了樓層。

沈肆雙指按了。

全程已經沒什麼話，隨著電梯慢慢上升，很快就到了樓層。

電梯門打開，沈肆抬手攔了電梯門，“可以自己走過去嗎？”

“可以。”

“好好休息。”沈肆溫和說著，還帶了一點笑意。

“你也是。”宋綿從電梯里走出去。腳踩在地毯上，很輕的足音。等走了幾步，清晰聽到電梯門和上的聲音。

手機上有陸鶴亭的來電。之前他就發過信息過來，只是兩個人沒有聊幾句，陸鶴亭似乎又被陸爸爸給走了。

眼下他估計有空，才能打電話過來。

“綿綿，睡了嗎？”

“沒有。叔叔還好嗎？”

“剛睡下。緒不太好，護士來量，發現還偏高。”

“那你好好照顧他。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出現在他跟前。”

“綿綿，對不起，我沒想到……”

宋綿笑一下，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任何長輩知道這種消息都會是這種反應。我可以理解。只不過這件事我沒法去撒謊圓過去，所以叔叔那里……”

“沒關系，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給他一點時間，他就會想明白的。”

宋綿叮囑，“現在最重要的是叔叔的。你不要再氣他。”

陸鶴亭嘆口氣，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