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眼的小護士搖搖晃晃地站在許述邊。

    那幾句敵對意味的眼神，立刻就讓江挽明白了許述在醫院裏麵歡迎的程度。

    “陳芳，你怎麽還在這裏？劉醫生的手不是已經開始了嗎？作為他的助手護士，你在這裏不合適吧？”

    許述半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雖然說話的語氣亦如剛剛那樣輕鬆，但是這話卻直接中了陳護士的痛點。

    “我……我這不是趁著麻醉師進去了，趕出來緩口氣嗎，許醫生，隨便說笑一句而已，你何必這麽上綱上線的，行了，我不跟你囉嗦了，我得趕進去了。”

    陳護士自知被人抓住了把柄，麻溜地就離開了醫院食堂。

    江挽看著落荒而逃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原來許醫生也有嚇人的時候。”

    “這可不是我在嚇，是醫院的規章製度在嚇。”

    許述無奈地搖了搖頭，一直到一餐結束，他才慢條斯理的拭了一下角。

    “是我母親拜托你的嗎？”

    其實他早就已經有所察覺。

    江挽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更加不會貿然對他的個人習慣指手畫腳。

    思來想去，大概也隻有自己的母親，才會關心到這樣的細節。

    江挽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清了清嗓子之後說道，“許夫人很疼你。”

    “我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述覺得江挽說這番話的時候，神之中難掩的失落。

    他突然想起之前母親念叨過的那件事。

    江家的那個大兒，好不容易才從鄉下找回來，但卻跟家裏麵的人怎麽著都合不來。

    明明是濃於水的關係，卻形同陌路。

    這樣的關係讓人不免有些絕。

    許述從未有同過，但一想到人世間這麽辛苦，又要這麽孤零零的一個人過，確實會讓人有些痛苦。

    “江挽，或許我們可以個朋友，這樣你也可以幫著我的母親督促我的一日三餐了。”

    許述主提起了這件事。

    江挽愣了一下之後，爽朗一笑。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許述倒是沒想到江挽還有這麽灑的時候，自然是笑著點了點頭，“是，我們的確是朋友了。”

    二人說這一路走出了食堂，一直到了許述的辦公室門口，江挽這才道出了實。

    “許夫人確實很擔心你，不隻是你的一日三餐，還包括你的人生大事，生活習慣，想讓我轉告你，工作不要太拚命，你的也很要。”

    江挽有些麻木地重複著這些話。

    不知道應當如何飽含深說這段話。

    因為這是從來沒有經曆過母，所以不知道一個慈母會以何種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許述點頭，“啊，總是這麽嘮叨。”

    “有人嘮叨也是一件好事，許醫生，許夫人的意思我已經轉達給你了，希你能夠好好珍惜的。”

    江挽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眶有些發紅，還不等麵前的人反應過來，就已經轉離開了。

    許述收回了自己的那隻手，可眼神還是忍不住跟著江挽，一路走進了狹長的走廊。

    空空的走廊，在白熾燈的映照之下顯得愈發冷清。

    形單影隻的江挽就這麽不急不緩地走著，仿佛在這人世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孑然一。

    “既然這樣的話，空有一個盛太太的名號又有什麽用呢？”

    許述說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直到前麵的那一抹影消失不見，他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江挽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直接去了宗川的病房。

    等進去的時候，何穗已經開始招呼著宗川往外走了。

    “挽挽，你怎麽還在這裏？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宗川說話的時候出了憨厚的笑容。

    直到此時江挽才察覺到了他角的傷勢，還有眼睛旁邊的幾道劃痕，模糊的樣子，看著有些目驚心。

    “你這傷口是怎麽弄的？是林秋禾嗎？”

    江挽有些急切地問了一句。

    “還能是為了什麽？兩個都是沒出息的東西，連個林秋禾都治不住。”

    何穗的神難掩憂心，隻是上還是不肯鬆口。

    “媽，這件事都是我不對，你就別怪大哥了，他也是為了幫我。”

    江挽好聲好氣地說著，就想讓何穗緩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