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抉擇

「呵呵……」程母冷笑了起來，說道：「我相信有一天，如果你遇到類似的事，程強一定會拋下一切為你犧牲。而這一次，因為有家長的決定，所以程強非去不可。你要選擇留在國還是跟程強去國外，這是對你的考驗，而不是對程強的。」

墨晴朵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卻佯裝呼吸平緩，沒有任何異樣。很久以前就答應過自己不輕易流淚，但到底還是沒有經得住現實的考驗，淚到流時方恨自己的脆弱。

「伯母，所以，真正需要我來犧牲去迎合的，是你和伯父，而並不是程強，對嗎？」墨晴朵語氣很平靜，似乎是在說別人的事，唯有眼淚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肆意流淌。

「晴朵，生活不是小說，等你再大一些，經歷的再多一些，你就會明白，這到底還是個男權社會，人的犧牲是必須的。你想要事業還想要，又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那是不可能的，等你有了孩子，你會發現自己一無所有。男人可以以事業為借口不管孩子，人可以嗎？就算你狠狠心堅持了，你的孩子能接嗎？想要，就一定要犧牲！」程母是個強勢的人，生活在小說的世界里，但並不天真，看得太多，想得太多，比誰都清楚什麼是現實。

「如果如此，婚姻如此，那對不起，我寧可不要。」墨晴朵也是倔強的，有的堅持，並且看不慣那些對人並不公平的社會現實。

「很好，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希你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要改變。」程母說後半句的時候，顯得有些怪氣，墨晴朵抹了一把臉頰上的眼淚，很明白的意思。

這是一周以前的故事，墨晴朵不是那種沒臉沒皮的人，被人說得那麼明顯還死乞白賴地賴在程強邊。但有的道德，理解一個母親的苦心，所以也不會輕易說出真相。只能裝作是和程強在人生軌道上漸行漸遠，以此來慢慢消磨這段，總不能告訴程強：你媽說了，如果我不和你出國，就讓我離你遠點！世間的事往往都是這樣，如果相的人都能夠自私一點，都能夠做到無論外界怎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就是要給你幸福，別的人都靠邊站，我才不要因為外界的任何人就放棄我的。如果是那樣，也許會有更多人獲得幸福。

，其實有時候簡單得很，就是把一個人留在邊，有自信也夠努力，確保自己能給他/快樂，讓大部分人逐漸接和他/在一起的現實，直至白頭到老。

想做的事，千萬不要考慮太多，考慮的越多，幸福就會越走越遠。

墨晴朵就這樣選擇放手了，選擇一個自認為對程強好，也對公平的選擇。

此刻，程強站在的面前，一言不發，墨晴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也不發一言。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站著。

又是一個冬天，對有的人來說，特別冷的冬天。

「為什麼不跟我聊聊？」程強翕著，用儘可能溫的聲音問道。

他終究問不出那句「你為什麼騙我」，假如問出口，他自己的心會更疼。

「啊……也沒什麼吧……就是……沒時間……」為了掩飾心跳加速，墨晴朵從絨帽子的一角扯出了一縷頭髮，放在手心裡掰扯。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程強還是忍不住笑了笑，說不清是苦笑還是冷笑。

「不是理由，是事實。」墨晴朵明白早晚要面對，乾脆不再躲閃，正視起程強的眼睛。

那雙眼睛，如同當年那般，清澈底。瞳仁微閃，波粼粼，似是在訴說天下間最溫的故事，又仿若在訴人世間最深沉的委屈。

「那你現在有空，可以和我聊聊天吧？」程強不等墨晴朵回答，就接著又張口道：「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吃過午飯了，沒關係，我們出去喝茶也好，逛街也好，去哪裡都好，都隨便你。」

程強是害怕聽見拒絕的回答，所以一直說個不停，希塵埃落定的時候，聽到的是墨晴朵肯定的答覆。

「快要考試了，我想我沒有時間去做多餘的事。」墨晴朵的心在嘩啦啦滴，何嘗不心痛，何嘗不難過，何嘗不同。可是心痛、難過、同又有什麼用，如果註定要因為他的家人而放手，那就不如早放手，給自己留一點尊嚴，又何嘗不好？「墨晴朵！」程強走上前來，眼淚在眼眶裡轉悠了很久，男子漢的尊嚴卻不允許它落。

程強的語氣中有委屈有埋怨，有難以理解。本來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突然就變今天這樣。

他是真急了。

「你怎麼變了？怎麼不理我了？告訴我，我哪裡錯了，我改好嗎？好嗎？」程強一步上前，急切地抓住晴朵的肩膀，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你放開我！」墨晴朵已經鐵了心要做一個絕的壞人，只為了程強能夠活得更好更輕鬆。

「我不放！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可能說放就放！」程強害怕假如放手這一次，就要放手整整一輩子。

「你不放手是吧？」墨晴朵瞇著眼睛，著一狠勁。

程強沒有說話，直接用實際行表白了他的決心，他擁在了墨晴朵，試圖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

「放開我！」墨晴朵的被程強堵住，說出話來怪怪的。

程強摟得更，吻得更深了。

墨晴朵多麼想就這樣在程強懷抱里窩著，被程強寬大的臂膀擁抱，隔絕掉所有的雨雪風霜，什麼也不想，就這樣暖暖和和過一輩子，誰也不在乎。

可，不可以，不可以自私地讓程強做一個不孝子，讓程強背負一輩子的罵名做一個只認重輕友的人。

墨晴朵在程強的懷裡沉默了，在發狠，在自己，必須做出這個決定，為了程強好。

「放開我！」墨晴朵的語氣滿滿的都是命令。

「我不！」程強用面頰著墨晴朵的頭髮，抱著就好像抱著一個世界一輩子。

「放開！」墨晴朵疾言厲。

「不！」程強當然還是拒絕的。

墨晴朵渾的力氣都聚在了手臂上，鼓起氣來，用力一推，程強一屁坐在了地上。

程強愣住了，遠遠圍觀這對校園風雲的「觀眾」們也愣住了。

墨晴朵也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力氣那麼大，也愣住了。

程強坐在地上不起來，定定地看著墨晴朵，驚訝地樣子就好像是見到了一架超級超級大的UFO。

「以後，盡量不要見面了吧……」墨晴朵說完這句話，就轉過了去，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的心，已然千瘡百孔，就好像一塊被潑了硫酸的爛，儘管這樣說很噁心，但實際山，就是這樣的效果。

程強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裡錯了，他直愣愣地看著墨晴朵的背影遠去……遠去……直到墨晴朵在他的世界里再也沒有蹤跡，他終於明白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切，的確不是夢。

「跟我走。」一隻手出在程強的面前，示意程強握住它。

程強渾渾噩噩，無力地說道：「我不走，我要等……」

「等？隨你！如果會回來的話。」那個人雖然語氣里有嘲諷的意思，但那隻手仍停留在原地，等著程強握它。

程強抬頭看了一眼那個人，喃喃自語道：「還是你最好……」

說罷，程強虛弱地握住了那隻手，跟著那個人離開了。

「尹峰哥哥，我們真的不要去管晴朵姐姐和大城牆嗎？」另外一邊，田沫沫正挽著尹峰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他們已經在這裡默默看了很久，但一直沒有上前。

「像我們這種笨拙的人，還是不要去手別人上的事，我真怕被我們一手，他們兩個會變得更糟糕。」尹峰也很無奈，他又何嘗不關心程強和墨晴朵，只是能力有限，他真怕幫了倒忙，害了別人。

「那怎麼辦呀……好擔心他們！」田沫沫的眼角也滲出了一淚水。

「我相信程強，也相信他，他們會理好的。」尹峰自顧自地說道。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形容糜爛的生活，無非就是這麼兩個詞，看都看膩了。

可這兩個詞確實切，沒有什麼比彩和材質更容易讓人產生實際的聯想，那種生活，雖很難被這兩個詞完全形容，但也差不太多了。

「再來一杯！」程強暈暈乎乎，吼出了一聲。

周聰在這種時候，也許應該講出的話是「喝點」，不過他並沒有說，老祖宗有一句話說得對：「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酒，確實是個解千古愁的好東西，但已經存在的憂愁並不會因為喝醉就消失，至眼前還是有用的不是嗎。

「給他來一杯你們這裡最烈的酒。」周聰對酒保說道。

「好的，先生。我們這裡最烈的酒是尼古奧之毒，798一杯。」酒保很禮貌地報了個價錢。

周聰心裡一，不過想起臨來之前，程強已經把小半年的積蓄都給了他，沒有幾萬也有萬把，怎麼也夠了，既然要放縱，咳咳，就讓周聰幫幫他好了。

「上吧。」周聰眼皮都沒眨一下。「等下，來兩杯。」

周聰一直忍著沒喝酒，怕喝酒誤事，他是來陪喝的，要是自己先醉的，算是怎麼回事？

不過嘛，一杯酒，應該沒問題。

「乾杯！」程強端著手裡的酒，還沒喝就撒了一半。

周聰虛著眼想，要是以程強平時惜金如命的樣子來講的話，此時若是他還清醒，一定會心疼死。

「乾杯！」周聰只敢慢慢喝酒，不敢輕易喝醉。

「小聰聰，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程強滿面紅，顯然是喝醉了。

798元的尼古奧之毒當然不是黑貓酒吧里最貴的，但顯然也不算便宜，兩杯尼古奧之毒擺在面前很顯眼。再加上周聰和程強兩個人長相帥氣，瞬間就吸引了一波，額，還有男的目。

「那兩個人不是搞基的吧？」兩個打扮妖嬈的生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肯定不是，你看那個喝醉的，長相剛的。」一個生說道。

「那可不好說哦，這個年代，男生們都是可攻可的。」另一個生反駁道。

「你也說了是可攻可的，能難道還不能攻？」先說話的生眨了眨眼，略帶挑逗。

「嘻嘻，你真壞！」另一個生笑道。

「另外那個男生，很帥很帥的那個，長得好像李準基哦！是我喜歡的菜！」那生說完之後，還誇張地了。

「瞧你的，哈哈！」另外一個生揶揄道：「這樣好了，我們一人一個，李準基歸你，另外一個……雖然丑點，但是也不差，就歸我好了！」

「好！誰釣不到的話，今晚的酒就誰請！」先說話的那個生了****，站起來扭著走了過去。

「切！急子！是有多啊大姐！」作慢的生吐槽了一句，卻沒有行，守在原地等結果。

「你別不知足了好不好！至你還有個這麼你的妹紙，不像我，談一個不，談一個沒譜……我才是真正地命苦呢。」周聰酒微漾，也開始了絮叨。

「你……你邊什麼時候缺過？隨便挑個都是喜歡……喜歡你的……」程強的舌頭開始打結。

「呵呵，那倒是，這點魅力還是有的。」周聰停了停膛，顯然對自己的值十分有信心。

「切……」程強雖然不願，但也不得不承認周聰是個極其有魅力的男人，不只是值，還有氣質材言談舉止什麼的。

「帥哥，可以請我喝一杯嗎？」一個生了上來，湊近了周聰，氣息香甜。

周聰壞壞地一笑，看著程強的樣子彷彿在說：「看見了嗎？哥們，我周聰就是這麼有魅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