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我介紹

　　杭城高中不，但傅今栩最後選擇的是嘉英。

　　嘉英是所私立高中，對比於公立的高中來說，私立高中收費會更高一些，基本上有錢就能上。但這兩年來，嘉英在杭城打出了名頭，在一眾高中中也能排得上名次。

　　漸漸的，學校的董事們不再一味只為盈利，也開始為嘉英更上一層樓而努力。

　　所以呢，他們在招生的時候也使出各種方法招攬優質生源，比如，用免學費這種招數來招收學習績很好，但家境一般的孩子。

　　傅今栩就很好的滿足了這兩個條件。

　　開學第一天，豔高照。田淑華帶著傅今栩前往班主任辦公室報導。

　　此時班級已經在上第一節 課了，不過因為剛開學每個班都還沒正式開始講課，所以班主任就留著母倆多說了些話。

　　許是過去常年被丈夫榨，田淑華在外人面前一直比較怯懦。就像現在，班主任說什麼都連連稱是。

　　傅今栩站在一邊聽得無聊，目便瞥向辦公室的窗口外面。

　　窗口對著遠的場，場很大，大早上的依稀只有幾個育生在訓練。

　　這個學校和從前那個學校沒有半點相像，想，這下是真的徹底重新開始了。

　　田淑華和班主任聊了許多，直到第一節 下課鈴響了才徹底放下心來，把傅今栩到了老師手上。

　　「栩栩，你跟老師過來吧。」班主任起，「下節正好是我的課，我教咱們班的數學，哦對了我們班是高二（1）班。」

　　班主任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白的，但有點發福，說起來話眼睛會自然而然的帶著笑意，看著有點喜。

　　傅今栩點點頭，背著書包跟在他後。

　　「老師看過你以前的績，你非常好，我們一班是十分歡迎你這樣的孩子的。」

　　「嗯。」

　　「不過嘛……」班主任突然回頭看了一眼，「你跟邵寒越認識是吧。」

　　突然聽起「邵寒越」這個半陌生半悉的名字，傅今栩有些反應不及。抬眸看了班主任一眼，眼神還怔怔的。

　　班主任幹幹一笑：「這不是你們父母都要求把你們放在一塊坐嘛，我想他們是想要你多影響影響他的績。」

　　傅今栩：「是吧。」

　　「嗯……那你加油。」班主任拍了拍的肩，那神像是委託重任，又像是……有點同。

　　傅今栩扯了扯角，臉頰的酒窩若若現：「會的，老師。」

　　高二（1）班的教室在教學樓四樓靠樓梯的第一間，從辦公室樓走上來後，鈴聲也響了。

　　但班級的嘈雜聲毫沒有因為鈴聲而安靜下來，班主任走了進去，拿起講臺上的半圓量尺用力地砸了一下，「上課了聽見沒！全層就我們班最吵！磨磨蹭蹭，書都不拿出來！」

　　教室的聲音小了一些，但後排嘈雜依舊。

　　班主任擰了眉頭，也懶得再說了，招招手傅今栩進來。

　　「這是咱們班新來的同學……嘖，都安靜些都安靜些！來，讓新同學自我介紹一下。」

　　這世上最尷尬的事之一就是在一群不認識的人面前做自我介紹。

　　傅今栩微吸了一口氣，站到了講臺上。

　　講臺下大概四十多號人，男參半，都穿著嘉英夏季的短袖校服，白底，襯衫領和口的徽章是黑的，還好看。

　　傅今栩抿了下，開口：「我傅今栩，我——」

　　「！邵寒越！那不是你幹妹妹嗎！」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傅今栩的自我介紹。

　　班級瞬間寂靜：「………………」

　　傅今栩：「？」

　　一陣靜默後，底下坐著的人突然齊刷刷地回頭看向後排。

　　傅今栩也隨著眾人的視線看向後排靠近門的位置，於是便看到了那個位置上趴著的男生慢慢抬起頭，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如他第一次見那般，有些漠然。

　　「是吧是吧？」沒得到回應，邵寒越後面那男生抬起手朝傅今栩揮了揮，「嘿幹妹妹！記不記得我啊，前幾天我們剛見過。」

　　傅今栩沒答，面向班級眾人或疑或怪異的眼神，很想把勵榮裡「幹妹妹」三個字塞回去。

　　「勵榮！說什麼呢你，給我坐下！」班主任臉微變，「別天沒皮沒臉的，要不要我你家長啊。」

　　勵榮：「不是啊老劉，真的是……噢！」

　　桌子過地板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勵榮被突然頂過來的課桌一撞，發出一聲慘後齜牙咧地趴了下去。

　　傅今栩站得高看得遠，清晰地看到邵寒越轉頭盯了勵榮一眼，然後把手肘收了回來。但他回過頭後並沒再往講臺上看，而是把桌上的書一立，人又趴下去了。

　　班主任瞪著兩人，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可又覺得罵這兩人實在無濟於事且浪費時間，於是他拍拍傅今栩的肩示意下去坐。

　　班級的空位其實有好幾個，但傅今栩走下講臺後卻徑直往邵寒越邊上去。

　　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但班級的其他人不知道啊，眾人看著站到邵寒越邊上且明顯要坐到他裡面那個位置時，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傅今栩背對著班級同學自然沒發覺異樣，此刻只想著鈴聲已經響了，得快點坐下免得又拖了老師的時間。

　　但眼前的男孩趴在桌子上，長長腳，椅背抵著後面的桌子，可以讓進的隙一點都沒有。

　　傅今栩居高臨下，猶豫了會，出一手指撮了撮他的手臂。

　　正睡著的人被撮了兩下後睜開了眼睛，淺淺的瞳，冷冰冰的，還帶著些許不耐煩。

　　傅今栩看著他這幅被吵醒的樣子心裡了一下，有點抱歉也有點無奈。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啊，但哪裡抵得住媽和他媽的鬼哭狼嚎。

　　「我能進去嗎。」

　　聲音很輕，但理所當然。

　　邵寒越枕著手臂，抬眼看著。沉默片刻，他略帶嘲諷道：「當監控來了？」

　　傅今栩愣了一下：「嗯？」

　　邵寒越沒繼續說，他直起，兩條長往前的時候踹到了前面人的椅子。然而前面那人頭都不敢回，隻默默地把椅子往前挪了一點。

　　傅今栩見他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也不糾結，回頭便想尋找班級裡其他空缺的位置。

　　找位置的時候略微有點竊喜，這是他不樂意不是不願意。

　　嗯，這樣對唐阿姨和媽媽都有代了。

　　其他人這會看到傅今栩回的模樣便想著這人是在邵寒越那了釘子，所以看著傅今栩的眼神都出一好笑和鄙夷來。

　　一來就要湊邵寒越邊上坐去，真行。

　　「去哪。」

　　班級大部分人都在安靜地看笑話，因此邵寒越這一聲就顯得尤其突兀。

　　眾人愣了一下，只見冷著臉的邵寒越突然起，手勾住了那孩書包上的拎帶。

　　於是，對他來說很小巧的孩便被輕鬆地拖了回去。

　　眾人：「…………」

　　傅今栩也嚇了一跳，倒退幾步，背包撞在了他上。

　　回頭後，只見比高了許多的男生低著眸看，眼神冷冷，開口便是命令，「坐進去。」

　　傅今栩無言，這人怎麼一會一個樣……

　　邵寒越大概看出了的想法，扯了扯角，譏笑道：「那麼關心我，我怎麼能不接。」

　　「……」

　　「坐進去吧，新同桌。」

　　坐到邵寒越邊上的位置後，傅今栩才察覺到班級同學的目過於詭異。

　　開始思考，是不是又踏進了一個新的漩渦了？

　　不過幾節課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邊上坐著的這個人看著可怕且不友好，但他早上這幾節課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高興了跟邊上幾人說說話，不高興了書本一架，當著老師的面也能睡著。

　　他似乎把徹底當空氣了。

　　早上後來的兩節課就是講講上次期末的試卷，再大致說說接下來的課程容。傅今栩沒試卷，所以也就翻翻書做些預習，只不過……邵寒越後面坐著的人一直在擾，前幾次還能好脾氣的回頭回答兩句，後來不了，直接當沒聽見。

　　中午下課後，班級裡的人稀稀拉拉地散了。

　　「傅今栩？」

　　正要走出校門，後面有人。

　　傅今栩回頭，兩張陌生的臉。

　　「你還認不出我們吧，我們同班的，我簡禾。」生長得漂亮，說話的時候可以看到的小虎牙，「對了，這是柴安安，我們班文藝委員。」

　　傅今栩確實是認不出臉，此刻有些尷尬地點點頭：「你們好。」

　　簡禾倒是自來：「你去吃飯呢吧？走走走，你初來乍到，我們帶你去吃咱學校小吃街最好吃的面店。」

　　柴安安：「對對，張記麵館，超好吃，尤其是他們家的醋。」

　　傅今栩已經很久沒有跟同齡孩好好說過話，此時看著對方熱的模樣，心裡是有些異樣的。

　　「……好啊。」

　　一人行變三人行，從學校走到小吃街的一路上，簡禾和柴安安都在給講述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

　　直到最後，突然有人問了句：「誒，你跟邵寒越什麼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