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洹覺得剛剛好。

程胭這樣，就很好。

「這花燈，是夫君特意回去取的嗎」程胭忽然問道。

越洹卻被這問題弄的有些尷尬，的確是他特意回去取的，但他從沒想過要因此來邀功。

他沒說話，程胭卻像是已經知曉了答案，認真的開口道謝。

「麻煩夫君了。」

惹得越洹還有一些鬱悶。

他的妻子，面對他的時候似乎有一些太客氣了。

這不是什麼太好的現象。

陌生人才需要客氣，可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程胭。」

「嗯」程胭聽見靜緩緩抬眸，看向越洹，漂亮的眼眸中有些迷茫。

有些不明白越洹為什麼那麼鄭重其事的喊，故而心中有了些張，「夫君有，什麼事嗎」

程胭假裝鎮定的問道。

「沒有什麼事。」越洹見這般，在心中淺淺的嘆了一口氣，他告訴自己有些事也不急於一時。

越洹想，程胭總會漸漸的習慣。

可如今他卻覺得，不是程胭會漸漸習慣，而是他會漸漸的習慣。

「不用張。」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

「不過是去取一盞花燈，不是什麼麻煩事。」越洹聽著那奇怪的論調，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不要太在意這些。」

「可可是」

程胭想說他還有事要忙，怎麼不算麻煩。

從來都是如此，不想麻煩別人，許多人都告訴，不能麻煩別人。

而這個時候，越洹出現了，越洹告訴，這不是什麼大事。

讓不要在意，也不要放在心上。

「程胭，那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越洹的聲音很溫，一直在安著。

明明是很溫的聲音，可程胭聽著聽著，卻有了要流淚的衝。

而的眼淚，也當真掉了下來。

落在了越洹的手背上。

越洹拿出手帕替了淚，「怎麼哭了」

程胭著面前的人，飛快的出手，想要胡的掉眼淚。

面對他的詢問，程胭更是忍不住這些緒。

越洹索也不再問，只當是遇到了傷心事。

忽然出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試探著出手，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到邊的溫度，越洹轉過頭了一眼，輕輕的拍了拍的頭顱，那若有若無的安，準確無誤的傳遞到了程胭的心裡。

想說些什麼，到底沒能說出口。

越洹亦是如此。

馬車裡很安靜，只能聽得見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外頭也很安靜，車軲轆碾過路面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誰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誰也不清楚他們倆做了一個多久。

長長久久的沉默，越洹終於開了口，卻只問了一個無關要的問題，「上元燈會，熱鬧嗎」

程胭輕輕點頭。

「喜歡嗎」

「喜歡。」

今天的一切，都很喜歡。

「那，下回還來。」

「好。」程胭聽到了自己的回答，清晰的，愉悅的。

也是從未想過的。

因為發生了意外，所以程胭沒有看到煙花，越洹便沒有著急回去，讓方鐘調轉了方向。

說是要帶程胭去看煙花。

程胭不知道越洹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但這會兒卻沒有任何的惶恐。

只是環抱著越洹的手臂，聽著外頭車碾過路面的聲音。

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那天晚上的煙花很漂亮，只可惜程胭沒能撐到最後，在馬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睏倦，強撐著看了一眼煙花之後就堅持不住。

越洹本也只是想著帶程胭過來看，看起來著實犯困。

越洹也沒有非要把喊醒看煙花的想法。

回到國公府時已經子時過半。

氏早已經睡下，吩咐人給他們倆留了門，程胭睡得很，越洹的作也不大，本沒有將人吵醒。

他一路抱著程胭回到了清溪院。

程胭一直都沒有醒來，倒是越洹將放到床榻上的時候，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神還有一些茫然，「夫君」

「醒了」

越洹了自己酸痛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

程胭輕輕的點頭，這會兒理智回籠，大概也知曉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夫君，煙花呢」

越洹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都困得不認識人了，還想著煙花呢」

「你若是喜歡，我們下一回再去看。」越洹出聲哄。

程胭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神輕鬆了不。

又想起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花燈，又張的問道，「我的花燈」

「方鍾帶回來了，會好好將花燈收起來的。」越洹聲安了幾句。

程胭這會兒是徹底的放下心來，看了眼悉的床幔，默默的點了頭。

說罷又要閉上眼睛。

越洹安靜的等了一會兒，只見程胭真的就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再沒有別的話要說。

他挑了挑眉，總覺得事和他想像的有點兒不一樣。

「程胭」

「嗯。」還沒有睡得很，還能聽見越洹的聲音，還能回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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