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言眉心輕，轉頭跟著看過去。

但是凌羽只微微笑了一下。

“我們一起吃？”孫曉慧看了一圈人，覺得氣氛沉默得有些莫名，“這家店口碑蠻好。”

“我有約的。”凌羽說。

江予言看向，想開口說些什麼，最后只問：“現在要走？”

凌羽的目掃了過去，音調變輕：“不確定啊，看約我的人什麼時候給我發信息。”

“是同學……還是？”

孫曉慧的聲音過江予言的問話：“陳準呢？和我們一起吃吧，大家也好個朋友。”

問完他之后，孫曉慧其實有一點怕對方拒絕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陳準點了頭。

“陳準都和我們一起了，”孫曉慧了凌羽，“一起吧，人多熱鬧嘛。”

凌羽的神看起來也有點意外，垂下了手臂，指尖抓握著杯沿，最后說了句行啊。

吃飯變了四人，店員就將原先的位置換了一個靠窗的雙拼桌，凌羽靠在玻璃旁，和孫曉慧坐一排，對面就是陳準。

“再加一個鍋怎麼樣？”孫曉慧問道。

凌羽：“煮著的是什麼？”

孫曉慧：“冬蔭湯鍋底，很鮮，有辣味。”

凌羽：“再加一份不辣的吧。”

孫曉慧：“你不能吃辣嗎？”

江予言接過話：“吃辣的。”

凌羽沒說話，孫曉慧小聲問陳準：“你呢？”

他聲音很淡：“我不太能吃。”

“那就加一份湯鍋底的。”孫曉慧說道。

江予言靠外面坐著，起去選了海鮮食材。

鍋開得不算慢，服務員拿了銅制的碟子和塑料手套過來。

凌羽想拿去拿手套，被江予言拒絕了：“我和陳準弄就好。”

最后凌羽接過碟子放在了倆中間，孫曉慧看著被理好的螃蟹和蝦，笑道：“我跟著沾了。”

孫曉慧是極其能說會道的人，飯桌上倒一直沒冷下場，大家繞著不痛不的話題聊。

凌羽偶爾會看向陳準，但他不怎麼看，只在最開始的時候給遞過來碗筷，期間下手套扔進垃圾桶，凌羽又遞給他了巾。

鍋里還剩下湯的時候，服務員過來往里面下了拉面，燜了幾分鐘，湯裹著面在鍋咕嘟咕嘟翻騰。

吃到最后開始變辣，孫曉慧有些出汗，起去要了杯水。

江予言將銅碗分一個遞給旁邊的陳準，隨后眼神看向凌羽：“你寒假還是坐火車回去？”

“應該。”凌羽垂著眼睛說得含糊。

也覺到了一點辣，皮本來就白，一吃辣會上臉，面頰開始變引人注目的。凌羽單手將塑料杯蓋揭開，把剩下不多的果啤一飲而盡，殘留下亮晶晶的紅。

“我搭順風車走，”江予言用公筷將拉面往碗里撈，“你和我一起吧，多一個人一個人都一樣。”

“還不到考試周，”凌羽聲音很平常，“再說吧。”

“下下周就是了。”江予言盛了半碗拉面，他在凌羽斜對面，垂眼放下了筷子，同時將胳膊往前遞了一遞。

手心傳來不輕不重的聲響。

銅碗和銅碗沿壁相到了一起。

江予言一愣，他目往下，看到了另外一只過來的男生的手腕，上面戴著致腕表，掌心微攏，捧著同樣的碗。

是陳準。他也盛了拉面遞給凌羽，只是不巧和他撞上。

有很微妙的覺在心頭轉瞬即逝，江予言看了一眼對方，發現他在看著凌羽。

凌羽沒看他倆，只說：“我自己撈吧。”

陳準沒有偏移目，緩緩說道：“這個面是在不辣的湯鍋里煮的。”

凌羽出似笑非笑的神，手接了過來，手指過他的手背，說道：“那，面我吃點清淡的就好了。”

江予言點點頭，收回了手。

正好孫曉慧端著水杯回來，他順勢將碗遞給了，對方說了聲謝謝。

陳準垂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吃完飯時間還早，他們去了凌羽方才去過的對面店里坐了一下，孫曉慧要了一杯調制酒。

偏頭看向凌羽，凌羽說不要了。

“我也不喝了，”江予言對陳準說道，“留一個人開車，回去我來開吧。”

陳準點點頭，要了一杯果啤。

凌羽來到他旁邊坐下，這是吧臺的最里面，燈照不到，只剩下一雙眼睛亮閃著。

晃了晃下的高腳凳，聲音輕輕地：“你這個是什麼味道的？”

這是晚上第一次主同他講話。

陳準瞧一眼，手指在杯沿繞了一圈，涼的：“我還沒喝。”

凌羽悄悄扯住了他的大袖口，輕輕“噢”了一聲。

不說話了，店播放的輕音樂愈發舒緩起來。

陳準沉默了兩秒，還是問：“你之前的呢？”

“藍莓的，”說，“有點甜。”

江予言付完款，回看他們：“回去嗎？”

孫曉慧說好，凌羽也跟著點了點頭。

陳準還沒起，孫曉慧已經走了出去。

他看著凌羽，凌羽也沒。兩秒后，微微彎腰，咬住了他手中的吸管。

“這個是葡萄味，”直起從高腳凳上下來，陳準想拉住，但是角從手中走，繼續說道，“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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