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脾氣唄，”凌羽笑了一下，“你什麼時候下班？”

“十分鐘后。”

“待會我和你一起回宿舍。”

“他呢？”楊陶往外看。

“陪我吃完早飯，他也要忙自己的事。”

凌羽出門跳下臺階，照例將手放進陳準的口袋里，一同放進去的，還有一瓶剛剛加熱過的豆。

“你要去工作室嗎？”

“先回趟宿舍。”陳準勾了勾另一側手的塑料袋，“舍友剛醒，幫他們買了點早飯。”

凌羽把目落到袋子上。

陳準把豆拿出來到的面頰上：“什麼眼神。”

玻璃瓶傳遞出一種很朗的溫度，凌羽側開臉，抱住他胳膊，倒覺得他不太像是會給舍友帶飯的人。

“舍友給我發信息了，會過來拿，”陳準好像知道心里所想的一樣，“舉手之勞。”

凌羽抱了他一會兒，又聽到他問：“昨天我也沒去逛展。”

“下次我們一起去別的。”裝作聽不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陳準氣不過，手指蹭過去，用力住的臉頰。

臉上沒有多，尖尖的下托在手心，陳準又把力氣收了收。

楊陶那邊已經在準備收拾東西了，凌羽便踮起腳，他低頭親了一口放走。

于朔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陳準將袋子遞給他。

“謝謝啊，”于朔說，“你吃過了？”

陳準點點頭。

于朔也不知道繼續該說些什麼，轉正要走，目往后看了一眼。

陳準跟著他瞧，頓了一頓：“認識？”

“嗯？”于朔不多言的樣子，“算是吧，一個怪咖，我先走了。”

陳準“嗯”了一聲，呼出的熱氣很快就變白散掉。

下過一場淺淺的雪，往后的幾日愈發寒冷。

凌羽給陳準發信息，問他要不要來打工的餐廳聽唱歌。

陳準回得模糊，說有時間就去。

凌羽便說好，周二和周四晚上都在那里駐唱。

但是陳準一直沒過來。

周四晚上的時候，在臺上唱完下來轉去了洗手間，在走廊盡頭剛要拐彎，旁邊就出來一個人，兩人險些相撞。

對方生得高大，頓住腳步剛想道歉，又在看清楚人后，轉了一下調子：“凌羽？”

抬頭，神變得極淡，什麼沒說就要過去。

“哎，”于朔喊住，表古怪，“剛剛在臺上唱歌的是你嗎？”

凌羽轉瞧他一眼，腳步沒停留，那眼神實在算不上友善。

兩人向來不怎麼對付，于朔看這個樣子，一口氣就要上來，最后又住了。

凌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坐在最后面的桌子上環顧了一下，于朔在最邊角的桌子旁坐著，對面只坐了一個生。

看他們的時候，于朔也看見了。

等吃完，那個生先行出了門，于朔走到了凌羽面前。

他清了一下嗓子：“你寒假和我們一起坐順風車回去麼？”末了又補了一句，“我是幫言哥問的。”

凌羽說不清楚，神和表都是不咸不淡的。

他又道：“我不和你倆坐一輛車。”

凌羽出了一種略帶譏諷的笑：“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于朔深吸一口氣，明顯了緒，坐在了凌羽對面，打了好商好量的架勢：“以前都有不的時候，我說話也不好聽，弄得言哥也左右為難，這點我也對不住你。”

聽他這樣講，凌羽用看珍稀的眼瞧他。

“倩語和言哥算不上談，沒在一起幾天就分手了。前段時間給我打電話，說都想開了，而且也有了……新的男朋友，所以我就覺得，你沒有必要因為這個事和他鬧別扭。”

凌羽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覺得不對勁，也看過去。

凌羽一字一頓地，尾音帶著弧度：“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江予言是竹馬深。”

于朔皺了皺眉。

“知道的呢，就會想，”凌羽坐在遠離燈的地方，神不明，但眼睛發亮，“你給司倩語當狗當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人家還不是沒選你啊？”

于朔回到宿舍的時候，太還是在突突地跳。

宿舍里就只有江予言一個人。他先聞到了煙味，率先察覺出來，問于朔怎麼了。

于朔說沒事。

“你帶你表妹去哪吃飯了？”

“陳準給我推薦了一家餐廳。”

“陳準？”江予言想，好像他以前都不怎麼和他們有流的。

說曹，曹就到，陳準推開門進來，聽到他們最后的談話。

江予言看了一眼陳準。

從前段時間他們一起吃完飯后，流就更了，而且——

江予言皺了皺眉，沒說話，轉出去了。

陳準聽到了關門聲，隨后轉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面上的筆，在指尖緩慢地轉著。

“嗒”一聲響，鋼筆掉回到桌面上。

于朔著手機，被吸引了過來。

陳準開了屜，拿出了一罐薄荷糖，扔給了于朔。

“謝了，”于朔擰開了一顆放進里，“煙得嗓子快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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