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在半個小時之后,溫栩之這邊終于收到了來自周怡然的通知。
彼時,溫栩之已經換上了一套黑的休閑裝。
盡力將自己的存在降低,再降低。
和周怡然那番對話之后,溫栩之知道自己的存在對周怡然而言,就是一個需要介意的對象。
所以當他們三人出行,只希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被注意。
顧寒宴今天倒是穿了一灰的休閑裝。
和平時那種冷峻的氣質稍顯不一樣,整個人倒是有幾分和的暈。
周怡然看到之后也是眼前一亮,急忙走上去便說:“原來顧總不穿黑也這麼帥,我就知道我沒有看走眼。”
對自己很自信。
就算顧寒宴不喜歡,但起碼不會拒絕這樣的人。
那用一點手段,倒也無可厚非。
“我們要爬的就是后面這座山嗎?”
對于周怡然的恭維,顧寒宴倒是沒有理會,只是看向民宿后面層巒疊嶂的山川。
對于自己的話語被忽略,周怡然也不生氣,只是點點頭:“對啊,不然我為什麼特地把你們安排到這里住宿。”
聽著他們的對話,溫栩之就跟在他們后面,也沒有說話。
三個人往前走,溫栩之發現周怡然穿的不太對。
其實嚴格意義上穿的并不算休閑裝,而是一到膝蓋的子,和一雙平底運鞋。
這樣的裝束其實并不適合登山。
在溫栩之看來,等會兒還可能有摔跤的危險。
不過這一點,溫栩之并沒有開口提醒。
這件事如果讓溫栩之來做,或許周怡然只會覺得是故意找茬,對的印象更差。
民宿就在山腳下,因此三人從旁邊一繞,便直接進了山腳的公路。
從這里開始上坡。
周怡然一路上卻都還在和顧寒宴說話,而顧寒宴過了會兒才轉過來,靜靜的瞥周怡然一眼。
他開口了:“周小姐穿著這一,不會覺得爬山不方便嗎?”
僅僅是往上走一段上坡路,就能看出周小姐些許氣。
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有點兒不一樣了。
而周怡然聽到他這麼說,反而是笑了笑:“顧總,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不枉我花費苦心。”
“要關心并不是這麼個方法,我們畢竟是要去登山,你現在回去換服吧。
我還能再等你一會兒。”
說著顧寒宴看了一眼手表,視線又在周怡然上來回打量。
周怡然站在那里倒是也不慌不忙,接著顧寒宴的審視。
這才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穿著的子后笑了笑。
“也是,我怎麼穿著子就過來了,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換了一套服呢。”
說完之后又轉過來看著一言不發的溫栩之,小聲地嗔怪道:“溫書也真是的,今天早上明明見過我一面了,怎麼都不提醒我換換服?”
溫栩之啞然。
早些時候周怡然去溫栩之房間的時候,穿的明明還是一件低吊帶連。
這個不是周怡然已經換過服的樣子了嗎?
但沒等溫栩之開口,周怡然已經說:“那這樣吧,我回去換服,你們在這等我一下。”
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顧寒宴一眼,“我回去換服,顧寒宴,你要不要陪我?”
顧寒宴雙手在口袋里,眉宇間似乎略過一微微的不悅。
“我不太想回去,在這里氣也好。
快去快回。”
周怡然似乎知道自己面對的是這麼個結局,倒是也沒有生氣。
只是又看了溫栩之一眼,這才自己往回走。
而顧寒宴和溫栩之留在原地,只有風吹過。
溫栩之看向遠的群山。
的心的確比昨天好了一些,可是在早上經歷過周小姐這件事之后,又覺得自己的判斷出了什麼差錯。
是一路上發生的這些對話,溫栩之就覺得今天爬山一行絕對不簡單。
但既然事還沒有進展到最后,或許自己也不用這麼擔心?
這麼想著,耳邊傳來一陣細碎的靜。
等溫栩之猛的抬頭,才發現顧寒宴居然湊過來了,就在面前站著,而且微微低頭。
他似乎在看溫栩之的表。
溫栩之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收拾好自己的頭發。
顧寒宴看著溫栩之那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眼中卻掠過了一傷。
那抹傷的緒消失的很快。
溫栩之在反應過來時,顧寒宴已經恢復了平時那種冷靜的模樣。
顧寒宴嗤笑道:“看到我就躲得這麼遠,溫書不會是擔心我對你做什麼吧。”
“并不是。
只是這次我們出差是要陪著周小姐解決問題,我們兩個沒有必要進行什麼私下的流。”
溫栩之將自己和顧寒宴的界限劃得很開。
而顧寒宴聽到之后又是一陣冷笑。
顧寒宴說:“溫栩之你真是出息了。”
溫栩之心想,是嗎。
“我們這次出差的確是要解決周家的事沒錯,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兩個可是一個公司的,我是你的上司,沒有私下流,這可能嗎?”
說著又眉目輕挑。
他剔了溫栩之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更何況,我們兩個私下的流還嗎?”
又來了。
溫栩之心想。
顧寒宴似乎一直都在用這種莫名其妙的調侃,來讓溫栩之意識到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到底有多親。
而意識到這一點,溫栩之也就更加覺得屈辱。
“顧總現在邊已經有了林小姐,如今出差還有個周小姐對您暗送秋波,我覺得再提起從前的事不太合適了。”
顧寒宴卻笑,“不合適?我覺得合適的。”
溫栩之不說話。
其實這會兒一點都不想和顧寒宴說話。
于是有些后悔,為什麼自己沒有陪著周怡然回去換服。
哪怕僅僅是一個調侃自己的、對并不友善的人,都比和顧寒宴單獨相的要好。
就在溫栩之想自己要怎麼度過接下來這幾分鐘時,顧寒宴的手機卻響了。
在兩個人之間炸開的鈴聲尤為突兀,溫栩之甚至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抬頭看向顧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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