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溫栩之還以為，趙素芳起碼和顧寒宴不一樣。

畢竟也是嫁進顧家的媳婦兒，或許會更能諒溫栩之的。

可是聽到趙素芳這話，溫栩之忽然明白，其實都一樣。

“伯母，我一直以為你是明事理的。

而且你之前的確為我說話，我一直很激。”

溫栩之深吸口氣。

“但如果你這麼想的，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去你的公司，不然在你看來，我恐怕還是顧家的依附，對不對？”

 溫栩之說著居然很想笑。

只是心的苦卻也怎麼都掩飾不住。

從被邀請來參加顧家宴會，其實就知道，一切發展都會朝著自己預期之外。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離譜。

不管是周修謹忽然將事說出去，還是老夫人暈倒住院，甚至是現在，趙素芳明明說著是理解溫栩之的，卻認為的所有決定都應該考慮顧家。

門外傳來敲門聲。

“顧太太？請問你們說完了麼？”

 是林盛明的聲音。

溫栩之眼睛一亮。

林盛明還在等，這給了一個很好的離開的理由。

趙素芳顯然也被自己說出的話語震驚了，深吸口氣說：“你走吧，抱歉，是我緒激說的話沒經過思考，溫書。”

“我不會說沒關系，因為我覺得，很可笑。”

溫栩之禮貌一笑，微微點頭離開書房。

門口果然等著林盛明。

林盛明看到房門打開溫栩之出來，開始松了口氣，接著不由分說的抓起溫栩之的手腕。

“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溫栩之點點頭，自然也沒打算再理會門后的顧太太，自己打算跟林盛明離開。

只是兩人剛移腳步，門后的顧太太就說話了。

“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你還是去醫院看看老夫人吧。”

溫栩之腳步一頓。

聽到這個要求，只是覺得很是荒謬，今天的一切都是意外發生的，甚至自己早就知道這件事，卻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告訴顧家，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況下發生的。

自己為什麼要去探老夫人？

 但是考慮到剛剛顧太太的狀態已經很不正常，像是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摧毀了心里奇怪的一道防線。

溫栩之到底是沒有說什麼，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對說：“再見。”

說是再見，可其實溫栩之本已經不想見這個人了。

之前幾次單獨去見顧太太，有許桃陪著溫栩之，溫栩之本來覺得這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強人。

只是這些年來，因為家庭和顧家的原因才會變得有些奇怪。

那天在顧太太的公司，對自己拋出橄欖枝，溫栩之本來是很開心的，甚至回去路上也認真思考過，如果自己以后也想要做一番事業，想要在這個領域立足的話，是不是真的需要考慮跟著一個新的團隊。

是不是，像顧太太這樣，能夠給提供一個平臺的人會比較好？

 雖然這些想法最后都沒有付出實行，畢竟溫栩之對自己現在的工作很滿意。

可是今天聽到顧太太這樣說，有種濾鏡全碎的覺。

“本來以為他不會那樣對我說話的，我只是沒想到他居然以為我做出的所有決定都是在為顧家考慮。”

回去的車上，司機在前面一言不發的開著車。

而溫栩之坐在后座，林盛明坐在另一邊，兩人都沉默無言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溫栩之忽然提起在書房的對話也是主的，林盛明并沒有問太多，聽到溫栩之主說起這個話題才如釋重負的笑了。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愿意跟我說，現在你愿意跟我說，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說，只是這件事發生的很突然，我之前會選擇告訴周修謹，只是因為我沒想好接下來要怎麼理這些關系……我也并沒有因為自己就是老夫人要找的那個孩而到開心，更想過就這樣永遠不告訴顧家，雖然我也擔心林染留著對他們來說是個患。”

“但我對顧家的擔心到此為止，我并沒有想過要用這件事和顧寒宴再有什麼聯系，更沒想到在今天這個場合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出整個真相。”

溫栩之說著便著自己的眉心，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是在做夢嗎？”

 其實一直到前幾天溫栩之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即便經過查證，心還是抱著些許懷疑。

畢竟溫栩之所知道的，只是那個所謂幕后的老板告訴了的消息，即便查證了，也有可能是對方在故意誤導。

所有的證據都是對方說的，即便溫栩之能查證當年的那個通訊錄，也不能確定，那就是顧家老夫人的。

可是直到今天，顧家老夫人一眼就認出那枚戒指，溫栩之才覺得整件事或許全都對得上。

那個人并沒有欺騙自己，超出了溫栩之的認知。

“……溫栩之，我覺得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冷靜下來，先不要去想這件事，你現在明顯思緒是的，你跟我說這些我跟不上你的節奏，而且我本就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了。”

林盛明生一口氣，雖然很想聽溫栩之席說話，也很想多了解他一些，可是不代表現在是個適合談話的好事。

“我先送你回去，你休息一下，等明天我們再說好嗎？”

 溫栩之點點頭，疲憊的靠在座位上。

直到下車的時候才說了句謝謝。

林盛明盯著溫栩之離開的背影，聲音沉沉的對司機說：“去華怡酒店。”

那是周修謹住的地方。

深夜，林盛明敲響房門，穿著一睡的周修謹來開門。

看到眼前的男人，他愣了一下，“盛明？你來找我干什麼？”

 這個時候林盛明難道不應該陪著溫栩之嗎？

 下一秒，林盛明直接上來揪住他的領，將他推進門里。

“溫栩之都說了不想那麼快告訴別人，為什麼偏偏要在今天這個場合把這個真相給抖出來？”

 林盛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自己的好友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