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還沾著黃油呢,別我頭發……程哥,你管管他!”
鬧了一早上,到了上班的點,南頌今天要去看看沈巖的況,隨季云一起去醫院。
程憲的律所離嘉和醫院不遠,便沒讓季云開車,捎了他們一程。
車行到半途,季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不由變了,“……剛完手的人鬧什麼鬧?行,知道了,我們這就到了,先穩住他,實在不行給他注一支鎮定劑。”
掛了電話,南頌問,“怎麼了?”
季云面微沉,“大清早的,沈巖就鬧起來了,不知道發哪門子瘋,林鹿也跟著傷了。”
南頌一聽,驀地想起當年喻晉文剛做完手后的形,臉也跟著沉了下來。
第209章 恨不得與全世界的人為敵
趕到醫院,剛到門口,就見護士扶著一的林鹿從病房走出來。
的后背、小、腳踝多被利劃傷,白T恤印著斑駁的跡,小上還有扎著的碎片,看著都目驚心。
季云一向溫潤的臉頓時大變,疾走幾步上前,“怎麼回事?怎麼會搞這個樣子?”
南頌秀眉鎖得,沉聲道:“快送去急診室。”
病房里一片狼藉,混著臺燈、瓷碗、花瓶的碎片,尖銳的碎瓷片上還沾著。
沈巖也傷著了,不過傷得沒有林鹿重。
護士說,是林鹿及時沖過去抱住了沈巖,結果自己的子被到了底下,這才扎的遍鱗傷。
一大清早病房里就傳出爭吵聲,接著是碎裂的巨響,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著林鹿一的傷,以及疼得冒冷汗、蒼白如宣紙的臉,南頌心頭一陣火氣,恨不得沖進病房揍沈巖一頓!
季云說林鹿的傷他來理,讓南頌趕去瞧瞧沈巖的況。
“我不去。”
南頌冷著臉,“要去你去。”
惹不起妹妹,季云只得道:“好,那我去看看沈巖的況,這里就給你了。”
……
林鹿趴在病床上,南頌給理著傷勢。
小上的傷還好,最重的在后背,一塊碎瓷片扎進去近四厘米深,再扎得重一點,就傷到臟了。
像小河一樣,汩汩地往外流,止的棉花染紅了一坨又一坨。
南頌面無表、沉著冷靜地給合著傷口,及時打了麻醉,林鹿依舊耐不住疼,細皮的一看就是生慣養的大小姐,原本的后背,此刻全是坑坑洼洼的口子。
護士們見慣了傷口,都替覺得疼。
林鹿安安靜靜地趴著,一張臉慘白如蠟,幾乎明,的手抓著床單,手背青筋暴起,明明疼到了極點,卻咬著,不發一聲。
這是一個堅強,也同樣執拗到骨子里的孩。
南頌合得很快,用剪刀把線剪斷,對林鹿道:“傷得這麼重,即使傷口好了,也免不了會留疤。”
林鹿蒼白的抿出一個淡淡的笑,“謝謝……Grace醫生。沒……沒關系的。”
似乎連呼吸都是疼的,林鹿斷斷續續地說了兩句話,又艱難地問:“阿巖呢,他怎麼樣?”
南頌面不愉,“放心,死不了。”
“……”
林鹿臉上卻布滿擔憂,出懇求,“Grace醫、醫生,我這里沒事了,您……您能不能,幫我過去看看他……”
南頌板著臉,“他都把你傷這樣了,你還讓我去看他?”
“不、不是他傷的我。”
林鹿疼得瞳孔都有些渙散,臉在床單上,淚水無聲地下,“他要跟我分、分手,我不同意;他要趕我走,我也不答應……這才、氣著了他。”
“慣的臭病!”
南頌的火氣大得很,冷冷道:“他要是嫌現在的日子太舒服,我就讓他在病床上多躺幾年。躺到四肢退化,連媳婦都娶不了了,看他還去趕誰,要跟誰分手。”
“千萬別!”
林鹿急急道:“他就是因為站不起來,所以才著急的……他以前,以前是那麼手矯健、能飛檐走壁的那種,現在卻只能躺著,什麼也做不了,心里急躁是肯定的。”
南頌當然了解,或者說,沒有人比更了解。
沈巖現在的形,跟喻晉文當年幾乎一模一樣,喻晉文當初也有一段特別急躁的時候,渾上下都是戾氣,恨不得與全世界的人為敵。
那個時候,誰靠他最近,傷得也就越深。
那麼艱難的一段日子都過去了,原以為守得云開見月明,卻沒想到云開過后,煙消云散,沒有月明,只有無盡的灰暗。
南頌凝著一張冰臉正說什麼,后傳來一道清淡的聲音——
“以后他再,你就把他綁起來,別慣他。男人皮糙厚的沒事,寧可傷著他,也別傷著自己。”
回頭,便是喻晉文一張溫淡的臉。
視線對上的一剎那,南頌神微冷,便收回了目,將醫用手套摘下來,進洗手間洗手去了。
喻晉文看著林鹿的傷,一雙黑的瞳仁也暗了暗,“老沈擔心你的傷勢,讓我過來看看你。”
幾乎疼昏過去的孩,因為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原本失去彩的眼瞳又重新煥發了生機,“他有在擔心我嗎?他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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