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之前來彩排過一次,但是坐滿賓客后的殿堂總是給羅寧帶來被圍觀的謹慎。
或許比新娘更早看到里面的景,主廳的舞臺區燈隨著殿門的打開如煙花般綻放,很經典的 Art deCo 風格,燙金和黑邊框匯復古的吊頂,配上《Young and beautiful》的前奏,新郎在盡頭等待新娘的到來。
明明是喜悅和神圣的時刻,羅寧心里卻浮起說不出來的困和迷茫。
直愣愣地跟著其余人走,看著他們致詞、宣誓、換戒指,又看著他們給雙方父母鞠躬敬茶,最后相攜繞場。
旁邊的陳突然了一下:“想什麼呢,走了。”
羅寧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提著擺跟上。
和們一起上來的還有伴郎團,站到舞臺上能看到前方背對著他們的喬彤。
羅寧才意識到這是到了新娘扔手捧花的環節。
婚禮司儀的嗓門洪亮且熱洋溢:“這是一個激人心的環節,新娘將手捧花向后拋去,來,倒數三個數——”
羅寧有些尷尬,趁大多數人不注意的時候挪到了人群的邊緣。
“三,二,一,扔!”
伴郎團那邊做一團,人群搖晃,羅寧還好站在邊緣,還拉了一把快要站不穩的鄭欣宜。
鄭欣宜“謝謝”兩字說了一半,轉頭看清楚拉的是誰后,又把后面的話吞了下去,扭頭看了前方。
臺下發出了熱鬧的歡呼聲,司儀的聲音也重新響起:“恭喜我們這位帥氣人的伴郎,搶到了這束象征幸福的花球,這位帥哥有沒有心儀的姑娘,可以將花送給,把這份幸福延續下去……”
羅寧聞聲去,手中拿著花球的人是李煜安,幾個伴郎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哈哈大笑:“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小子,喜歡誰趕把花送給人家。”
李煜安的頭發在搖晃中垂了幾下來,在舞臺區對比鮮明的燈下投出了影,他隔著明暗閃爍的人群,抬眼向一個地方。
羅寧心里突突跳了兩下。
陳了鄭欣宜:“李煜安是不是在看你?”
羅寧沒有聽們的討論,只轉離開了舞臺,找了遠的一個位置坐下,隨后聽到李煜安拿到話筒,說了一些祝福的話。
起得早加上穿得,羅寧有些頭暈,強撐著和新郎新娘合完照,隨后繞場去了酒店房間,這是專門供他們休息換服的地方。
新娘和伴娘公用一個套間,喬彤進來換了禮服又出去,幾個伴娘可以在午宴之前略微休息一會兒。
房間里只剩下羅寧和鄭欣宜,剩余兩人去了里面的套間補妝。
羅寧躺在床上閉眼假寐,約聽到有人敲了一下門,間隔兩秒之后,敲門聲變得清晰了起來,有規律地響了三下。
起來走到門后,拉開了一條,往外一看,只見門外站著西裝革履的李煜安,手里拎著一袋東西。
羅寧的注意力總是被他上的疤痕吸引,移開了目,問:“有事?”
李煜安的關注點也跑偏,沒直說來歷,微微皺眉:“你聲音怎麼了?”
羅寧清了清嗓子,聲音聽起來也沒好多:“嚨是有點不舒服。”
“吃點零食墊墊肚子,”他將手上的袋子遞給羅寧,“待會坐桌的時候還得跟著新人去敬酒,吃不了幾口。”
他沒有多說,把東西遞給之后就走了。
里面裝著的東西不,羅寧先去套間給陳們分了一點,又把剩余的裝好放進了和鄭欣宜中間的床頭柜上。
拿了兩巧克力遞給了鄭欣宜,對方看了一眼,手接過。
鄭欣宜扯了兩下包裝袋,沒扯,又把巧克力扔回袋子里,轉頭定定的看了羅寧幾秒。
羅寧在的注視下拆開了一袋面包,剛撕了一小塊送進里,就聽到對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蠻厲害的,羅寧,這都多年了,還能續上舊。”
羅寧不喜歡吃面包的邊角,口總覺像是在嚼塑料,忍耐著咽下去,又撕了一塊綿的面包芯,咬了幾下才嘗出來里面夾了葡萄干和蔓越莓干。
鄭欣宜看羅寧沒有搭的話,察覺自己語氣的緒失控,又像和好友聊天一樣隨口和提起往事:“以前上學的時候,我有一段時間和煜安是同桌,如果不是巧看見了他桌子里的信,我也蒙在鼓里呢,說來說去還是煜安不夠意思,這種事有什麼好瞞的。”
羅寧又慢吞吞喝了一口水,頭暈得更厲害了,旁邊人的話語只讓覺得煩躁。
“有空去看看醫生吧。”羅寧說。
“什麼?”
“占有太強也是一種病。”
鄭欣宜愣了愣,突然笑了:“就這麼討厭我?”
“人和人之間的,如果也要講究先來后到的話,那也是你不喜歡我在先吧。”羅寧緩緩說道。
“所以這是你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嗎?”鄭欣宜起上一縷頭發把玩,“那究竟是喜歡他多一點,還是恨我多一點?”
羅寧不順著的話走,只說:“我又不是喬彤。”
“雖然咱們不是朋友,但是我了解你,”鄭欣宜搖了搖頭,“你表里不一,報復心很強的。”
羅寧也笑了笑,之前或許是,但是現在沒興趣,只想離這群人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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