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實在聽不下去了，了眉心，“你想說什麼，直接點。”

“林舒，你真的是一個善解人意冰雪聰明的人，難怪這麼年輕就能為我的老板。”許詩嘉出個靦腆的笑容，“所以能不能再借我一點錢？”

有些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后面反而也豁出去了。

這一次開口借錢，許詩嘉已經做到面不改振振有詞了：“上次借我的錢除了留下部分當生活費，別的都繳了水電費，現在到了業費不得不繳的時候……你借我的錢越多，我給你打工打的時間就越多，其實也算是一種別致的雙向奔赴，我這麼好的員工，你等于把我就固定住了，你也不虧，我要是跳槽去外面，人家都搶著要，你說是不是？”

“……”

這把好員工固定住？

這燙手山芋砸手里了！

除了我，誰敢要你啊！

第28章

人一旦有了方向, 愿意朝著方向努力，一切便都會逐漸步上正軌。

自林舒和劉旭輝開誠布公好好談了一場之后，劉旭輝沒有再遲疑, 他不顧旁人的眼，執意堅持接了白峰的委托, 正式全權開始理白帆的案子, 同時，一點沒閑著，快馬加鞭地在短短幾天拜訪了榮市的幾所聾啞人學校, 并且經過和負責人的長談, 初步確定了和其中幾所的合作。

再過了兩天, 他便和林舒匯報了自己的工作進展——

“這兩天跑了好幾家聾啞人學校，學校有不第三方外包服務的項目，合同并不正規, 存在很大對學校不利的，另外學校本雇員方面，勞合同也不正規，容易引發糾紛，我都簡單梳理了一下, 后續還有不工作要干。”

“現在走完顧問協議的有三家, 另外有兩家也已經敲定了合作，只是流程比較慢, 還需要等等才能簽下書面合同。”

劉旭輝說著，便把三份已經落定的顧問協議遞給林舒, 林舒翻來一看, 笑起來：“很雷厲風行，做得很好。”

這樣一夸, 劉旭輝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我知道這三份合同金額上來說，比我們一般的商業客戶收費便宜。一來是對方也是第一次和我們合作，多更保守一些；二來則是這些聾啞人學校大部分都是非盈利質的，本經費也有限。”

時隔多年重新開拓客戶，看得出來，劉旭輝還是有些張的：“我可能沒辦法在短期一下子為我們團隊創收很多……”

但沒關系，林舒從不是沒有耐心的人。

溫和道：“萬事開頭難，開拓客戶是第一步，良好的服務則能留住客戶，何況為聾啞人提供法律服務，我們本走的不是提高單價的路線，而是講究一個‘薄利多銷’，這樣也更能平衡好職業收和社會責任。”

劉旭輝激地看了林舒一眼：“我也是這樣想的，等榮市這邊的聾啞人學校和公益機構我都拜訪完，我決定帶著我兒一起去臨市拜訪。”

“我和孩子說了自己的計劃后，沒想到孩子很有興趣，帶拜訪完其中一家后，就積極地表示想幫我一起和那些和一樣的孩子通。”

劉旭輝說到這里，非常慨：“原本因為在上學這件事上，我和孩子有分歧矛盾，導致孩子最近都不愿意和我流了，沒想到借這個口子，孩子和我說了很多心里話。”

“原來不愿意學針灸，不是單純因為害怕接外界才不愿去學校，而是因為覺得學了針灸也保護不了自己。覺得在這個社會，作為聾啞人，永遠像是低人一等，總有些歧視嘲笑他們的人會欺負他們。想要從事能讓自己變強大，為自己這樣的聾啞人爭出一片天的工作。”

“聾啞人針灸、盲人按，這些社會為殘疾人設定的職業，表面聽起來像是社會對殘疾人的接納，但仔細一想，卻是社會對殘疾人的刻板印象。為什麼沒有手語演說家，為什麼沒有聾啞企業家，為什麼沒有聾啞律師？”

“林律師，你說的一點沒錯，孩子比我想象的更懂事有思想，我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刻板地覺得殘疾人是弱勢群是必須保護的，但事實是，殘疾人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差別，已經不再需要我的過度保護了。”

“原本孩子心苦惱怎麼才能實現自己的這個目標，但現在，我在做的事，讓孩子終于找到了方法。非常期待！”

劉旭輝的眼睛明亮，眼神里充滿了“大干一場”的果決，他神抖擻道：“我也非常期待！”

別說劉旭輝父，林舒也對他們的未來非常期待。

尤其劉旭輝在林舒點撥以后，自己也舉一反三地有了新想法：“我還計劃辦一個公眾號，免費用手語為聾啞人普法，我兒負責公眾號的剪輯素材上傳，另外也會在這個公眾號上用手語視頻分一些資訊，包括教聾啞孩化妝、穿搭等等。”

“一來，確實是盡自己的力為聾啞人們做點什麼，二來，也是多個平臺宣傳我們，畢竟網絡的傳播力量非常大，一旦我們在網絡上做出口碑，得到聾啞人的廣泛信任，主找上門的案源也會大大增加。”

劉旭輝能力不差，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兒，怎麼愿意自甘平庸放棄夢想？如今兒不再是他的制約，而為助力，父搭檔，前途無量。

林舒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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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現劉旭輝工作狀態大為不同的自然是同一團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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