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川心想，這話一定要帶給厲總。

讓他開心開心。

幾人寒暄了幾句就分開了。

溫姒先出去，厲斯年的車就停在路邊，頭一扭就能看見。

隔著車窗，厲斯年仗著看不見自己，打量得肆無忌憚。

他將人上下掃視一遍。

沒發現哪里傷，就是走路姿勢有點怪。

走得慢，有一只腳力道輕。

扭到腳了？  厲斯年腹誹，怎麼不摔到頭，直接變白癡。

宋川象征買了盒健胃消食片，就上了車。

厲斯年看了眼，沒出聲。

車子啟。

開了一會，厲斯年幽幽道，“回來快。”

宋川點頭，“是的厲總，我長。”

“……”  開往公司的路上，車廂安靜得出奇。

厲斯年看著窗外，沒什麼表。

宋川偶爾打量他一眼。

看他想不想問自己點什麼。

要是不問，那大概是沒多興趣，他也就不說了。

過去好久，厲斯年才擰眉道，“你剛才在藥店干什麼了？”  宋川晃了晃藥袋子。

“買了盒健胃消食片。”

“然后呢。”

“額……”宋川道，“然后溫小姐罵你了。”

厲斯年，“罵我什麼？”  “罵你怎麼沒被撐死。”

“……”  厲斯年習慣了，平緩呼吸，“還有什麼。”

宋川，“就罵了這麼一句。”

“……”  我他媽是問你還發生了什麼。

平時腦子轉快，怎麼一下班就跟生銹了一樣。

腦子里裝的是井蓋嗎？  宋川看出厲斯年言又止了。

他試探問，“厲總，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厲斯年冷冷道，“我在想怎麼弄死你。”

“……”  我又咋了。

厲斯年心煩躁，讓宋川把車開回公寓了。

宋川想到什麼，跟厲斯年說，“厲總，你知道昨天溫小姐去謝家了嗎？”  這話，簡直就是在厲斯年的神經上蹦跶。

他這兩天就為這事兒煩。

“問這個做什麼？”  宋川如實復述，“溫小姐的腳是從樓上跳下來摔傷的，說是因為謝二想關。”

厲斯年心下一沉。

“親口告訴你的？”  “是溫小姐的朋友說。”

宋川道，“溫小姐好像不樂意讓人知道這件事。”

厲斯年的腦子里就跟過電影一樣，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演了一遍。

其實那晚上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想過溫姒有苦衷。

因為厭惡謝臨州，又怎麼會跟他上床。

所以當時謝臨州問接不接的時候，他沒掛電話。

就等溫姒一句，厲斯年你過來接我。

他不會猶豫。

可溫姒什麼都沒說，第二天一早，換了服，帶一脖子痕跡回來。

還什麼都不說。

問都不說。

厲斯年臉沉如水。

他給宋川發了個男人的聯系方式。

“這是沈家的競爭對手，你今晚上請他吃飯，給他點好東西。”

宋川將信息保存好。

“我明白，厲總。”

這次謝臨州出事，肯定會找沈家出錢。

要是沈家在這個關頭遇到點麻煩，哪有心思管謝臨州。

總之，他這段時間別想好過了。

厲斯年上樓之后，直接給溫姒打了個電話。

溫姒剛跟林海棠分開，準備回酒店。

接了電話，語氣冷淡，“有事嗎？”  厲斯年站在客廳。

“什麼時候換我客廳里的沙發？”  溫姒想起來他們早上吵架，厲斯年說弄臟他的沙發，緒上頭說要給他換新的。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得算數。

溫姒道，“沙發你在哪買

的，我給你買一個一模一樣的，然后讓人送過去。”

“這一款是年限，已經絕版了。”

“……”  知道他屋子里全都是高科技，奢侈品，溫姒只得認栽。

“你當時多錢買的，我買一個同等價位的給你。”

厲斯年無，“我只要原款。”

溫姒耐著脾氣，“可不是絕版了嗎？”  “那是你的事。”

溫姒把手機拿遠點，罵了兩句臟話。

厲斯年全聽見了。

他嗓音幽冷，“下次罵我的時候你記得把麥克風關了。”

溫姒：你猜我為什麼不關。

就是給你添堵的。

“那你說怎麼辦。”

溫姒知道他故意刁難自己，倒不如迎難而上。

厲斯年也不客氣，“你過來，我們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