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琛嘆氣，“你倆一見面就掐架，解釋不就是示弱嗎？斯年從小到大就好勝，又怎麼會跟你低頭。”

但作為好朋友，又清楚厲斯年以前的遭遇，池琛怎麼也得偏向他。

“斯年小時候不這樣，是阿姨出事之后才變的，我之前問他為什麼不自證清白，他說討厭他的人那麼多，多你一個無所謂。”

溫姒抿著，眼眶不由得酸。

“我知道。”

這些年他過得不好，溫姒都知道。

或許是都失去了心的媽媽，這一刻，溫姒的心了下來，想給厲斯年道個歉。

但又難為。

“哎，我沒想到你倆會走到這一步。”

池琛慨，“斯年長這麼大就沒喜歡過人，你倆雖說很荒謬，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有覺。”

溫姒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道，“男人可以同時對很多人有興趣。”

“別人是，但斯年絕對不是。”

池琛信誓旦旦道。

“是嗎？那前幾天去機場接機的是哪個厲總？”  池琛，“……”  他差點忘了這一茬，“那個啊，斯年對……”  池琛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因為他也不知道，厲斯年對江諾到底是什麼。

不人家，又把人家接過來，還在機場摟摟抱抱的，任由流言蜚語滿天飛也不管。

難道真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氣氛一時間尷尬，溫姒也不再說話了，清理著腦子里的麻。

……  厲斯年回到公寓，開門往里看，越看表越冷。

他今晚上開門看見溫姒的時候，以為是余未了。

沒想到是把家里一掃而空。

他低估了那個人的心。

看起來弱弱的，真起來，一點機會都不留。

厲斯年邁步往里走，看見那些平時嫌煩的小玩意兒全沒了，心里說不上來的空。

舍不得嗎？  當然有。

但這件事，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他兼施溫姒全都不買賬，那他也不可能一次次的拉低自己的底線。

厲斯年把拿出來沒點的煙丟進垃圾桶，去臥室洗澡。

這次開門進去，他才注意到床上哪里不對勁。

仔細一看，臉頓時一沉。

溫姒那人，把那的四件套都給拆走了！  雖說他不喜歡那娘們唧唧的，但搜刮得也太干凈了點。

就這麼想離他？  厲斯年臉越發的冰冷。

他帶著滿腔無名火走進浴室，下憋得生疼，他直接開了冷水澡沖。

出來時，手機上有一條未讀消息。

池琛：人送到了。

他很多時候不靠譜，但是正事上不掉鏈子。

厲斯年只看了一眼，懶得回。

他點燃一支煙冷靜冷靜，想找個地方坐，發現這里跟溫姒做過，那里也跟溫姒做過。

一想到是怎麼在這些地方低婉轉的，剛被冷水降下去的火，又有了復燃的跡象。

沒辦法。

那子實在是人。

他心里很清楚，即使自己沒病，服一，往他上一掛，也自持不了多久。

厲斯年索走出臥室。

手機在掌心突然震了起來。

他吸了口煙，沒看備注就接了。

“說。”

戾氣很重的一個字。

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而后響起清的聲音，“厲斯年，是我。”

厲斯年目一頓。

只一秒，人就沉靜了下來，不過還是那個字，“說。”

溫姒剛到酒店。

這個電話想了好一會才決定打出去，盡管厲斯年態度差，但還是著頭皮說了，“當年那場比賽，我知道來龍去脈了。”

厲斯年沒想到是說這個。

但這件事于他而言不算什麼，語氣涼薄德問，“然后呢。”

溫姒低聲道，“我誤會了你，討厭了你很久。”

“你討厭我，又不止因為那場比賽。”

在他們認識的第二年，他碾之后，就對他避而遠之了。

看他的眼神，時常能凍死人。

但誰又能知道，今年他們重逢，會躺在他下，將那雙寡淡的眼弄出春水，迷離看他時，滿是喜歡。

厲斯年許久沒有得到紓解的，此刻蠢蠢。

溫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還在因為他的冷漠而整理措辭。

說道，“盡管如此，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道歉。”

接著，電話里就是冗長的沉默。

偶爾溫姒能聽到他微重的呼吸。

一時不厲斯年在想什麼，溫姒試探開口，“你接嗎？”  厲斯年冷不丁道，“我這個人從不接口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