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越看外賣越沒有胃口，索關掉手機。

手肘不小心到桌子上的藥瓶，掉落在地。

藥瓶嘩啦啦。

一路朝外滾。

溫姒起去撿，抬眼看見一雙修長筆直的。

皮鞋擋住了那瓶藥。

溫姒認出來人是厲斯年之后，大步過去撿起藥瓶，在手里藏在后。

警惕看向他。

“你怎麼來了？”  厲斯年此刻對任何表都不意外。

那天分開之后，會繼續留在淮市已經很幸運了，他高興都來不及。

瞪這一眼他毫不在意。

厲斯年面晦，盡是頹然，開口說的話卻一如既往地誠實欠打，“威脅了你的助理。”

溫姒面無表地轉過去，將藥瓶鎖進屜。

厲斯年問，“你生病了？”  說話間，腳步朝靠近。

溫姒避開，淡淡道，“我的私事不需要厲總關心，我們之間也沒有公事要談，我要繼續忙了，厲總你自便。”

厲斯年靜靜看著。

往日里一口一個厲總，多數是調，如今是真的寡淡到毫無。

恨不得跟他一點關系也別沾上。

厲斯年拋去這些無所謂的細節。

走到辦公桌前，寬闊影籠罩住，要無可逃。

“還有二十天就是訂婚宴，禮服還沒有定好，我已經人設計好了初稿，你選一套？”  溫姒覺得荒謬至極。

“都這樣了還訂什麼婚？”輕聲細語，泛著冷氣，“我們該老死不相往來。”

厲斯年不作答，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面前。

“禮服我陪你選，還是你選好了通知我？”  溫姒垂眸看著，頭頂是他灼熱固執的視線，仿佛要將融化。

安靜空氣里，厲斯年的聲音很近，不容置喙，“溫姒，我犯的錯我會慢慢改，你慢慢罰，我們該訂婚訂婚，該結婚結婚，這些事一件都不能落。”

這樣的話，溫姒真的聽膩了。

次次都說知錯就改。

可從未見他真心悔過。

溫姒太累了，累得沒有力氣跟他辯駁。

直接按了急報警，保安上來趕人。

厲斯年再大的份，也不能在溫姒的地盤上作威作福。

他的面也不允許他跟一群保安扭打。

后一群保安堵住門，厲斯年的視線始終在溫姒的臉上，“我等會就走，你選好了通知我，距離訂婚宴的時間不多了，你盡早給我消息。”

溫姒的回答，是將那一堆稿子丟進垃圾桶。

厲斯年不慌不忙，“我回去給你郵箱發電子版。”

離開畫廊之后，厲斯年坐在車，著大門安靜了許久。

此刻已經是下班時間，溫姒只逗留了半小時，就很快從門出來，驅車離開。

厲斯年卻沒彈。

腦海里閃過那瓶藥的名字——vpfAy。

他拿出手機搜索，跳出的信息里有活葉酸等字眼。

再往下翻，他的視線猛地凝住。

備孕，懷孕前期服用藥。

懷孕？  厲斯年原以為溫姒是簡單生病，現在想想當時慌的表，顯然不對勁。

他又想起出國之前，溫姒問他喜不喜歡孩子。

念頭沖進腦海，打得他措手不及，厲斯年毫不猶豫一踩油門，直接跟了上去。

……  溫姒住的小區昂貴奢侈。

安保系統在淮市數一數二，厲斯年輕易進不去。

他不想大干戈讓溫姒氣，給發了消息自己在樓下，而后就一直等。

溫姒看到消息了。

選擇無視。

知道以厲斯年的子肯定會窮追不舍，只要畫廊在淮市，就很難。

一不做二不休，召開了董事會議，商量撤。

提出的條件很人，原本百分之四十五的權，只要百分之十，剩下的都給他們。

大家知道去意已決，沒有反駁，

合同敲定后開始走流程，事之后溫姒就跟畫廊再也沒有關系。

溫姒關閉會議，躺在床上回憶這幾年發生的事。

此刻心如鐵，但想到一些溫暖畫面，還是忍不住會眼眶潤。

栽了。

栽得徹底。

可人活一條命，跟厲斯年不會有好結果，與其接下來幾十年要跟他互相吞噬面目全非，不如狠心一把，挖掉這塊，涅槃重生。

半夜，溫姒被業的敲門聲吵醒。

業無奈道，“溫小姐，我們實在不想打擾你，但是外面下雪了，他不肯走，報警都沒用，我怕凍死在這，只能來跟你打招呼了。”

溫姒看向業后的厲斯年。

他個子極高，上蓋了一層薄薄白雪，凍得臉發白。

可那雙深邃眼眸，卻極有侵略。

溫姒張正要說話，厲斯年直接越過業抓住溫姒，抱著蠻橫地進屋子。

他箍著掙扎的溫姒，利落關上門，不顧業在外面敲打。

溫姒氣急敗壞，“厲斯年！”  厲斯年無視慍怒表，眼眸赤紅地質問，“溫姒，你懷孕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