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捧著小貓一手沖司機揮手,讓他先往前開一段路找個地方停車。
這段時間裡,有人從後老小區的小門裡出來,在小區圍欄的綠植從里瞧了幾眼,餘瞄見溫苓捧著一隻小貓,那人立即上前來。
溫苓問:「是你的貓嗎?」
那人二十多歲,比溫苓大一點,估計在讀大學,點頭說是。
溫苓正想把手心裡氣息微弱的小貓遞過去,那人就退了一步,皺著眉道:「它才出生兩個月,一點也不老實,從窩裡爬出來從臺摔了下來,看樣子是活不了了,我不要了,你把它扔了吧。」
「哎——」溫苓下意識跟著皺眉,是不滿那人輕飄飄的一句扔了,這隻小貓還有氣息,送去醫院興許還可以救一下,喊住人,「你別走,你要是想養,我可以出治療費,你跟我一起把它送去醫院吧。」
溫苓想到了興許是那人囊中,或者家裡不允許一個還沒掙錢的生花錢治療寵貓,便出於好心想著自己出治療費。
可那人頭也不回,說:「就算治好了,我家裡還有三隻小貓要喂,我養不了這麼多,競天擇,它自己爬出窗戶外選擇跳窗,剛好給我減輕下負擔。」
話落,人就鑽進小門沒了影子。
溫苓著急地跟手心裡快沒氣的小貓對視一眼,沒招了,怕再耽誤下去就死了,便讓司機找了一家寵醫院,自己帶著它去看了寵醫生。
醫生給它做了全檢查,說幸虧臟沒損傷,就是兩條折了,因為還是小貓,固定好支架養一養就沒事了。
這麼一耽誤,就耽誤了兩個多小時。
溫苓把小貓留在寵醫院,臨走時拜託醫生給小貓找一個靠譜的領養人,並承諾小貓被領養時,會無償贈送一年的貓糧貓罐頭費用,如果以後小貓生病了,治療費用也可以跟報銷。
仔細囑託好後,溫苓就離開了寵醫院。
在回傅宅的路上,溫苓得知了一個重磅消息。
——傅懷慊回國了。
但在傅家只呆了兩個小時,他又登機走了。
溫苓驚呆了。
在車上得知消息時,既覺得後怕又覺得慶幸。
想到了那隻小貓,如果不是救治那隻貓咪,一定會早早回了傅家,跟傅懷慊當面撞見,說不定還要跟傅懷慊面對面相兩個小時。
那年才十七歲,距離冒犯他母親骨灰盒一事才過了五年,當時的懼怕遠比現在要多得多。
所以當時溫苓只覺得那隻貓咪就是的幸運喵,立即給寵醫生打電話,說不要尋找領養人了,要親自養那隻給帶來好運的貓咪,讓完躲開傅懷慊的貓咪。
「我的幸運貓貓,請保佑我流產順利。」
溫苓把臉從小貓的肚皮上挪開,看小貓可的臉蛋,心裡地,笑了笑,出幾顆整齊的小白牙,貪心道:「如果可以,珠珠也請保佑我跟他睡了一夜的事,千萬千萬不要被人料出來!」
與此同時,市中心寸土寸金占地廣袤的傅宅外。
傅懷慊從邁赫後排下來,眉頭折著,骨節分明的大手扯了下領帶。
林盛跟著下來,「傅總,我送您進去吧。」
傅懷慊在會所跟樂律言喝了酒,不能開車,林盛去接的人,雖然他們傅總喝的不算多,上酒氣不濃郁,眸更是清明,可上次傅總喝酒出了被下藥的事,林盛難免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想著把傅總送去臥室,再親自檢查一遍房間。
「不用,你回吧。」
傅懷慊步履沉穩進了傅宅。
-
傅懷慊的臥室在傅宅的最深,跟傅老爺子住一棟院子,不過最近傅老爺子在住院,那棟院子裡就他一個人住。
一進院子,耳邊的喧鬧聲頃刻間消弭不見。
傅家的傭人都知道傅懷慊的規矩,不喜喧鬧,不喜人多。
傅懷慊踩著木質階梯上二樓。
主臥里只有一個傭戰戰兢兢地鋪著新的蠶被。
老爺子壽誕過後,傅懷慊二話不說將院子裡的大半傭人都解僱了,就剩下幾個,新招的傭人還在培訓,沒法上崗,今晚只能一個人來鋪床。
不是害怕傅懷慊,傅懷慊雖然不茍言笑,平日裡總是面無表,但也不會故意為難們這些打工人。
是怕鬼。
在傅宅做工很久,知道傅懷慊的母親就是在這棟小樓里上吊自盡的,前些天還聽一個同事說到半夜時分,在這棟樓外面聽見了那種細細綿延不絕的哭聲。
滲人的。
而且現在這棟院子裡就一個人。
越想越害怕,正逢傅懷慊推門,輕微地「吱呀」一聲,傭剛鋪好床,拿過床頭柜上喝了半杯的水,神經繃正要離開,聽見那聲開門聲,嚇得「啊」地一聲,手上的水杯鬆開了,水打了一片床被。
傅懷慊扯掉領帶,隨手扔到沙發上,掀眸看了一眼漉的床,毫無波瀾的語調:「找人過來換了床鋪。」
傭聽見傅懷慊的聲,知道不是鬼,鬆一口氣,立即鞠躬道歉,「先生對不起!我這就人來!」
不止是床被要換,水流進床頭隙里,把床墊也弄了。
傭不敢敷衍了事,通知了管家,管家立即帶人送來了一張新的床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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