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在此刻被無限放大,溫苓能知來自男人極度規律的鼻息,灼熱平緩,一下一下撲在鼻尖和瓣上。
呼吸隔空糾纏,仿若下一秒,四片瓣便會膠合。
電視劇上都是這麼演的,拍戲時也演過相同的景,不過當時用的是借位。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演過相同景的腦子先為主,溫苓總覺得傅懷慊下一秒會親過來,糾纏起的瓣。
說不上來是嚇得,還是張,溫苓倏地往後撤。
撤地太快,溫苓忘記了自己睡在單人床上,上半完全懸空,下半跟著跌下床,不出半秒整個人就會徹徹底底掉下床。腦袋興許會磕出一個大包,溫苓害怕地立即閉上眼尖,「啊!!」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溫苓腰上多了一隻修長手臂,牢牢將懸空下落的撈回床上。
眨眼間的功夫,嚇得小臉微白的溫苓穩穩當當躺在了小床中央。
回過神來時,小床已經獨屬於。
溫苓臉從被子裡抬起,看向已然站在床下的高大男人,下意識問出口:「懷慊哥,你、你不睡了嗎?」
傅懷慊面容平靜,彎腰撿起因為溫苓不老實而下床的半截被子,將它放回床上,直起時,沒再看溫苓一眼,大步朝外走。
「想起來還有一份工作郵件沒回復,你先睡。」
溫苓沒說話,不再追問了,小手扯住被子蒙住半邊臉,臉頰恢復紅潤,那雙杏眼比今夜任何時間段都要潤明亮。
因為——
傅懷慊剛才轉往外走時。
線太過明亮,清楚看見了他睡袍下的起伏。
天擎柱一。
無法忽視。
溫苓半邊臉埋在被子裡,呼吸阻,小臉很快被憋紅。
小幅度調整姿勢,以最舒服的睡姿占據整張小床。
關掉唯一一盞頂燈。
室重新陷黑暗。
溫苓小手進被子裡,著鼓起的孕肚。
「怪不得喝好幾天的藏紅花你都沒事,寶寶,你的生命起源地無比偉岸,也怪不得你的生命力如此強悍。」
但凡男人能擁有傅懷慊這樣的資本,跟人結合孕育的寶寶恐怕都很難胎。
片刻,溫苓抬手了發燙的小臉,一陣後怕。
雖然痛恨給下藥的人,但此刻也無比慶幸自己中了春藥,不然那一夜,清醒著的估計要疼地死去活來了。
這麼胡思想著,溫苓的困意重新到來。
卷了下被子,側過,閉上眼就睡了。
一整夜傅懷慊是否回來睡過覺,溫苓不得而知,反正隔天醒來,房間裡只一個人。
傅懷慊沒讓溫苓吃早飯,因為兩人今天返程後,要去醫院孕檢。
一直到出發,傅懷慊始終沒有跟外公外婆提溫苓昨夜於心不安的事,坐上車,溫苓降下車窗同兩位和藹可親的老人揮手告別,等到視線里再也看不見那兩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溫苓才道:「懷慊哥,不告訴外公外婆嗎?」
傅懷慊:「事已經過去,不必舊事重提徒增他們傷心。」
溫苓反應了幾秒,才聽懂傅懷慊的意思。
傅家的人重視門第,看不起大伯母的普通人份,自然更瞧不上大伯母的父母,如果被兩位老人家知道大伯母死後還因為骨灰的事被嘲笑一通,即便是撞破頭估計也是要跟傅家要說法的,可傅家那些因份地位嘲笑大伯母的人本就品行惡劣,哪裡會理會兩個耄耋老人。
緒低落起來。
如果沒有當年那件事,大伯母也不會死後還要被人嘲諷一通。
所以傅懷慊對的憎恨應該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輕易消散吧。
想到此,溫苓下意識地把往車門靠了靠。
對傅懷慊的膽怯去而復返。
但三個小時後,空腹在醫院的溫苓因為麻藥失效太快,疼的淚眼汪汪,再一次把對傅懷慊的膽怯拋之腦後,眼淚吧嗒吧嗒地掉,抓住傅懷慊的大手便遞到邊,咬他的虎口緩解痛疼。
這次檢查主要是唐篩,結果要半個月後出來,完的溫苓坐上傅懷慊的副駕駛,兩人從醫院回傅宅的路上,緒緩過來的溫苓窩在駕駛室,看向握著方向盤的那隻大手。
傅懷慊的手很漂亮,掌心寬厚,手背上覆著漂亮青筋,手指很長,骨節分明,可眼下那隻漂亮大手上的虎口上多了一個巨深的咬痕。
毫不懷疑,要是繼續下去,溫苓可以把他的虎口咬破。
「懷慊哥,疼嗎?」溫苓心虛著問了一句。
傅懷慊餘看了眼,口吻淡淡:「我以為你要在診室吃了我,溫苓。」
「……」
倒也不必如此形容疼痛。
溫苓更心虛了,聲道:「我給你吹吹。」
「不——」
「用」字還沒發音,右手就被兩隻小手抓住,拉到了面前。
傅懷慊改為單手握著方向盤,餘瞧著捧著他手腕鼓腮吹拂他虎口的作。
大人哄傷的小孩也是這樣,小孩子居然也天真相信傷口被吹一吹就會痊癒。
他沒有把手出來,目視前方,任憑淡淡的溫熱氣息拂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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