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胡人願意放過。

黎梨被雲諫護在後，但面對群湧來的胡虜，仍舊避得艱難。

刀劍影凌，雲諫才抬劍擋下迎面襲來的一刀，側鋒又有一柄寒刃朝黎梨砍來。

這畫面實在悉，他沒有猶豫，又要抬手去擋，誰知一把纖薄小巧的刀刃率先一步，被黎梨握著狠狠進了敵人的手上。

奪命的寒刀瞬即腕落地。

雲諫第一次親眼見到手，利落補劍之餘，難免覺得驚詫。

「你……」

黎梨麻利地將小刀拔了出來，見他像是疑慮，就順手丟給了他。

「煽豬刀，也是哥哥寄來對付你的。」

雲諫：……

……不是，他寄就寄了，你天把這些東西帶在上做什麼？

雲諫在兵荒馬中言又止，一瞥眼又撞見蕭玳趕來幫忙，徑直對上了鬍髯大漢元仆。

後者刀法平平，偏生渾厚皮蠻力，竟生生一手擒住了蕭玳的長劍，另一手就要劊向年的頸。

長刀鋒芒刺目，蕭玳很難閃躲。

雲諫登時改手擲出那把煽刀，銀劃過，只瞬息之間，小刀就扎進了大漢的嚨里。

常年的手對練、並肩作戰，蕭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沒有遲疑就攥煽刀，乾脆利索地給面前的敵人開了一線。

「快走，我替你們擋著！」

雲諫二話沒說，拉著黎梨快步奔向河畔馬匹，抬手托上馬。

然而戰馬高大，馬蹬離地也遠，黎梨在昏暗月夜與斗篷的糾纏下全然踩不中著力點，接連落幾次。

急得肝火都要出來，後的雲諫卻遽然轉了力道，一把推開了。

「小心！」

肩背的猛力，完全招架不住就摔到了地面，手心到碎石上，頓時火辣辣地生疼。

黎梨還未來得及問，就見一隻羽箭「錚」地扎進了旁邊的草地上，嚇得當即噤了聲。

雲諫在原地頓了頓，又迅速將拽起，自己先翻上了馬，這才順利將撈上了馬背。

箭羽的破空聲還在間續傳來。

二人火速揚鞭，戰馬邁開四蹄，轉眼奔離戰場，好不容易才將淆的兵接聲甩到後。

黎梨心跳還未平復，清楚覺到，那日雲諫在草場上策馬都沒跑得這樣快，如今在馬上顛簸著起伏，幾乎難以坐穩。

催命的箭矢或許就在後頭，努力捉著馬鞍，拼力穩住形，不敢多說話。

雲諫察覺了的繃，用力將按進懷裡。

「別怕，我學騎以來就沒摔下去過，定不會讓你栽下馬的。」

黎梨聞言：「當真？」

「當真。」

直到馬匹轉過西面城牆，徹底撇下了戰，又繞北而行，驟然清爽的空氣與乾淨的草地出現在眼前，二人的心神才放鬆了些。

黎梨聽不見後頭的打鬥聲了，仍止不住地擔心：「五哥他們……」

雲諫拉著韁繩放緩了奔速，安道：「蕭玳武學紮實，自保不問題。」

「而郜州城防兩軍訓練有素，那些胡人輕敵在先，已輸一棋，這局是我們穩勝券了。」

「那就好……」

黎梨心裡的大石沉沉了一日，如今總算可以落地，鬆快不。

有了心說笑，邀功般拍了拍他的手臂：「今日我厲害嗎？」

「我孤與胡虜周旋了一日，還把他們耍得團團轉呢！」

雲諫聽著驕傲的語調，話語裡也多了些笑意：「遲遲很厲害。」

「不過下次還是別這麼厲害了。」

黎梨聽見他的語氣，似乎能看到他搖頭笑得無奈：「今日沈弈趕回來傳話，得知你的膽大包天，我當真覺得害怕。」

伴著清脆的馬蹄聲，和緩得有些不符冬日的晚風拂起額鬢的碎發，黎梨心舒暢地笑了起來。

想起他常說的話，拿來逗他：「你膽子

YH

好小。」

雲諫被揚起的髮蹭著下頜，在輕微的意里隨笑了聲：「是啊。」

他聞著二人上親昵無間的花香氣，輕聲說道：「我心眼也很小。」

黎梨餘看見他手，在腰側挲了幾下，正有些不明所以，就到系帶上多了幾分墜重。

低頭看去，溫沉的脂白玉佩與魚形的令牌又繫上了的腰間。

黎梨信手挑起了：「不是你自己留著麼？」

「就想給你。」

雲諫就著握韁的作，輕輕下的手：「你系在上，好不好？」

黎梨心跳悄悄了一拍。

這兩樣什，主家份彰顯得清楚，誰都看得出是他的件。

隨繫著的話……

指尖蹭了蹭手裡的令牌，又漸漸蹭到他的護腕上，似乎還能隔著厚實的護腕探到他微促的脈搏。

黎梨知道他耐心，在他當真等了許久後，臉上微熱地點了點頭。

聽見他嗓音里的笑聲更加輕快了。

「每日都繫著。」

黎梨也跟著笑：「好啊。」

雲諫微微俯樓住，低頭蹭著的耳鬢：「以後你親了，也要日日繫著。」

「讓你郡馬知道，你最喜歡的人是我。」

黎梨稍側了下腦袋，看見年線條利落的下頜廓，好笑道：「怎麼，我的郡馬就不能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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