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孤錦便笑了。宋云桑仰著臉看他,便對上了裴孤錦溫的眼。明白過來:“好啊……阿錦你這就是在捉弄我吧?”
裴孤錦含混道:“哪有呢。”他抱了宋云桑, 嘆道:“桑桑, 我現下可太開心了,開心到可以再去找其他人吹上一個時辰。”
他上說著要去吹牛, 卻是低頭, 輕吻了下來。大約是昨夜憋得太狠,只是一個淺吻,裴孤錦便有些把持不住。他心猿意馬數著日子:昨天第一天,今天第二天。一, 二……一,二……怎麼數也數不出六來。但是,做點簡單的,也不知現下桑桑方不方便?
裴孤錦難耐撤離,聲音有些沙:“桑桑啊, 你……”
一句“你現下想不想睡”還沒說完,就聽見了咚咚敲門聲。裴孤錦眉心便是一跳,暗中將敲門的人罵了個狗淋頭。這都快子時了,還讓不讓人睡覺,讓不讓人幸福了!
宋云桑也聽到了敲門聲,意外問:“阿錦,這麼晚了,會是誰啊?”
裴孤錦著惱火道:“別管它!”
“咚咚咚”,又是三聲敲門聲。這回,魏興的聲音響起:“大人,孟文瀚到縣里了,正去往大牢。”
一番話字不多,卻讓裴孤錦瞬間清明。他坐起:“桑桑,蕭越冰和賀正業都在大牢,孟文瀚也不知想干什麼。他是巡,魏興攔不住,我得過去看著。”
宋云桑連忙點頭。知道況嚴重:雖然裴孤錦得到了賬冊,但沒有蕭越冰和賀正業這人證,翻案時定會有困難。裴孤錦必須看住孟文瀚,防止他暗中給蕭越冰賀正業傳遞消息,亦或是,殺人滅口。
宋云桑也坐起,下床去柜里翻出了一裳。裴孤錦一看道那悉的綢緞,立時眉開眼笑:“桑桑,這不是你給我做得裳嗎?它沒被火燒壞啊?”
宋云桑一聲輕哼:“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個月的東西,干嗎要毀了它,和自己過不去?”將裳披在裴孤錦上:“現下還給你啦。”
裴孤錦滋滋穿上,邊穿邊欣賞,一臉下一秒就能飄的神。可宋云桑又去拿了眉石過來,裴孤錦見了,飄不起來了:“不是,桑桑……我要去見孟文瀚了,你好歹給我留點臉啊。”
宋云桑瞪著他:“都說這事揭過了,你還怕我使壞?你眉這樣子,哪里能見人?我幫你描一描,好歹看得過去。”
裴孤錦將信將疑,宋云桑便將他拖去桌邊坐下:“放心吧,你要對付外人,我怎麼還會胡鬧?”
湊在裴孤錦眼前,幫裴孤錦描了眉。裴孤錦拿起鏡子一看,果然和他原本的眉眉形一般,不仔細看看不出異常。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裴孤錦還以為自己要頂著這柳葉彎眉大半個月呢。他一把摟住宋云桑,狠狠親了一口:“瞧我家桑桑這心靈手巧的。”他了把的發:“為夫這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大步離開。宋云桑送他到屋外,看著他背影消失,這才憂心忡忡回了房。
孟文瀚竟然親自來揚泰縣了。此人二十歲高中,混跡場三十余年,本就是個難對付的老頭。加上浙江又是他的地盤,宋云桑很擔心裴孤錦應付不來。可再擔心,也做不了什麼。宋云桑再度反省了下昨夜今日折騰裴孤錦的自己,又一次下了決心,往后不可以再和裴孤錦置氣。滅了燈,閉眼強迫自己睡去。到底是夜深了,很快迷糊有了睡意。
大約是心中所想,宋云桑做夢了。他見屋門緩慢一聲響,裴孤錦回來了。夢中的困得很,知道裴孤錦走到了床前,卻遲遲不愿清醒。聞到了一奇特的香氣,說不出來的陌生,不似阿佟往日用過的任何一種香薰。于是睜開了眼,便見到屋中除了裴孤錦,竟然還有兩個濃妝艷抹人。
那香氣便是從那兩個人上傳出來的。宋云桑大驚:“阿錦,你出去一趟,怎麼帶了兩個人回來?”
裴孤錦笑瞇瞇:“孟文瀚送我的。他是浙江巡,他送我的人,我怎麼能拒絕?桑桑,你就別計較了吧。”
宋云桑好生氣:“巡送你的人,你就不能拒絕了?那以后皇上如果要將公主嫁給你,你怎麼辦?”
裴孤錦理所當然道:“如果是公主,當然是讓你做平妻。”
宋云桑怒:“好呀!你答應了我只要我一個,竟然還想娶公主?!”跳起來打他:“我真該把你眉剃干凈!”
這話出口,宋云桑反應過來。看著劍眉英的裴孤錦,腦中約生出個念頭:原來我在做夢啊!真正的裴孤錦……他的眉更細!
宋云桑陷在被褥中,悶悶笑了一聲,笑會夢到這種離譜夢境的自己。是真笑出了聲,也是因此,心中忽然有了一線清明。便是借著這線清明,聽見了房中有翻東西的聲音。似乎是書桌那邊,有人拉開了屜……
仿佛黑暗中猛然沖出一個怪,宋云桑悚然一驚!徹底清醒了過來,并且真實聽見了悉索聲音。這不是夢!方才真的有人進來了,站在的床頭!而那個人現下……正在書桌翻找東西!
宋云桑沒敢,只是睜眼看去。屋中沒有燭,那人影也是黑乎乎一團,真仿若黑暗中的怪一般。看不真切,卻可以肯定,那不是裴孤錦。那人關上屜,又站起,打開了書柜門。他將里面的書一冊一冊拿出來,又在書柜中四下索。然后忽然的,他的作頓住,轉頭朝床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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