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默了會。
指尖進他短發的覺有些刺,周初檸問得真誠:“兩小時夠嗎?”
然後也不記得這一切是怎麽開始的。
興許是他站起,吻上來的作太過熱切,導致腦子裏最後一弦直直崩斷。
又或許是他雙手托著的大,將整個人往上一提,送進懷裏。用那道低冷、但並不勻緩的聲線告訴:“夾-些。”
房門被他急不可耐地踢開。
推高子的作也算不得多紳士,隨一聲鎖芯閉合的聲響,直接把人抵在了門板上。
周初檸渾燙得都快燒起來。搖搖墜的姿-勢讓有些害怕,像一艘風浪裏無所依憑的小船,迫使自己攀附他,靠近他,徹底擁抱他。
但這似乎就是他的目的。
強悍又昭彰的占有抵進。日鋪灑的臥室裏,充斥著甜膩的、得能滴出水來的輕。
眼前畫麵太過限製級,周初檸尷尬地想閉眼,被裴遲輕咬住耳尖:“檸檸,睜眼看我。”
心跳聲劇烈,被他的突然出聲又帶一拍。睫輕,氤氳著抬頭,“……什麽?”
“我要看到你眼睛裏隻有我。”
……
--
賀青遙下午三點有課,坐在副駕上,周初檸給打了電話,告知到家的時間。
“我們還有十幾分鍾到。”看了眼表。
對方敏銳抓住了關鍵詞:“我……們?”
裴遲掃了一眼,很“心”地幫把車廣播聲關小。極致安靜的空間,似乎連手機裏的電流聲都清晰可聞,被放大了數倍。
周初檸有點難解釋和裴遲現在的關係。
說是前夫,不久前他們還在探討兩小時夠不夠的問題。要說是男朋友,好像問題更大。畢竟孩子都兩歲了。
一時語塞:“……和一個男的。”
賀青遙:?
一個男的。夜不歸宿一晚,連說話方式都變象了。
賀青遙被說懵了,但很快一拍腦袋,“啊!這個男的……是你昨天說要追的那個呀?”
周初檸嚇得趕捂住聽筒。雖然昨天的電話被他聽了七七八八,但當著麵再來一次,還是有點不了。
“算是吧。”含糊不清回複。
掛了電話,瞄了眼邊的人。白襯衫潔淨筆,被挽起兩道。小臂在方向盤上自然垂落,能清楚看到由指骨部向上的脈絡,被一塊陀飛表盤實,盡數沒。
想起出門前,裴遲開著櫃,認真征詢的意見。
“kelly喜歡黑還是白。”
“……還有其他選擇嗎?”
難得見他出為難神,幾秒後回答:“沒有。”
白襯衫矜貴整潔,散發和主人上同樣質的冷香,周初檸跪坐在床上,手,幫他一顆顆把扣子係上。
抬了點頭,視線從那截倨傲冷酷的下頜,向下落,路過冷白凸起的結。
心悸不已。輕拽了下他的領,“裴先生,低一點。”
裴遲順從的配合,躬,把自己送到麵前。
周初檸迎上去,吻住了視野裏那溫的冷月。
……
從接完這個電話,駕駛座上的人就有些沉默。周初檸了他的小臂,“生氣啦?”
“沒有。”他麵無表地闡述,“我隻是一個男的,沒立場生氣。”
“……”心眼子比針還小。
等紅燈的時候,周初檸靠過去,抱了他一條胳膊攬在口。
“可是這個男的我有點喜歡。”
看到裴遲微微帶起弧度的角,又被他生生下去,“隻是有點喜歡?”
“喜歡的要命。”
“……”
車安靜了會。綠燈來的時候,裴遲把手臂從懷裏出來,冷酷評判:“工業糖。”
幾個紅綠燈的時間,車停穩在公寓門口。
周初檸手搭在把手上,想推門下去,被裴遲一把拉住,“現在下車嗎。”
冷肅的臉上出罕見猶疑,和中午問“黑還是白”時,神如出一轍。
周初檸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幹嘛,你張啊。”
裴遲神如常,摘了手表扔到前麵中控臺上,“沒有。”
可惜。
如果不是剛才被他拽住,他手心的熱太過突兀,也許真的會相信那句“沒有”。
裴遲率先下車,繞到副駕,替周初檸拉開車門。
公寓門口的小公園裏,賀青遙帶著kelly,在草地上玩拋接球。
下車後,兩人並肩站在不遠,周初檸主勾住了他的手指。
kelly穿了一條天藍的背帶。頭上戴的白盆帽,在接球的時候幾次被風吹走,寶寶“啊呀”一聲,邁開小短,踉踉蹌蹌地跑來撿。
帽子吹到了兩人腳邊。
kelly看到了他們,小音清脆:“媽媽!”
周初檸蹲下,雙手接住撲過來的小人:“有沒有想我?”
寶寶把臉在肩上:“很想的。”
大概是玩累了,白團子似的臉上微微浮著紅。側過頭,看到站在另一側的人。
“裴遲叔叔……”
周初檸鼻尖有些酸,分開一些。聲音帶了幾分:“他不是叔叔,是kelly的爸爸。”
補充:“以後和隔壁的colin哥哥一樣,kelly也有爸爸了。”
風暴剛剛過境,連同炙烤這座城市的高溫也一並帶走了。
溫的涼風輕輕過三人中間,寶寶很安靜聽著,沒有說話。
圓圓的、琥珀的眼睛在裴遲上打量,有些稚的重複:“爸爸……”
周初檸幫捋了捋被吹的頭發,認真解釋。
“爸爸也很寶寶。以前他不知道你在這裏,所以才沒來過家裏。但以後……”嗓子哽咽了下,繼續說完,“我們和爸爸再也不分開了。”
kelly似懂非懂的點頭。
黑短發被午後鋪灑的染上深棕,雙眼清沉,有種不經意的溫。
裴遲撿了那隻盆帽,雙手張開,“kelly,到爸爸這裏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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