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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最後一節是遊泳課，許則從更室出來，池嘉寒正站在泳池邊熱，他是九班的，九班和十一班的遊泳課從高二開始就是同一節。

    “能下水嗎？”池嘉寒看了眼許則肋骨上的傷，多有些擔心。

    “沒事。”

    “有事你也不會說的。”池嘉寒高高地抻長手臂，隨口道，“剛剛我聽見育老師說你們班下周起遊泳課換到星期二了。”

    許則對此並不關心，但他還是問：“為什麽？”

    “就是調課吧，之後你們就跟一班……還有哪幾個班我忘了，一起上課。”

    許則一怔，隨後很慢地把投在深藍泳池裏的目轉到池嘉寒臉上：“一班？”

    “嗯，應該是的。”察覺許則的注意力忽然有了明顯的集中，池嘉寒扭過頭問，“怎麽了？”

    許則搖了一下頭：“沒什麽。”

    哨聲響起，兩人各自回到alpha和omega的隊伍裏，育老師開始安排訓練任務，完的人可以提早下課。

    池嘉寒是遊泳苦手，以往許則都會在任務達標後來監督他訓練，但今天許則訓練完從水裏上來，池嘉寒發現他的傷口已經泛白。育老師做好數據記錄，抬頭看了許則一眼，表有些猶豫，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讓他下課了。

    畢竟許則上的傷向來層出不窮，向他詢問也總是無果，預備校的老師又嚴格遵循不幹涉學生私生活的準則，久而久之，便隻能報以視若無睹的態度。

    有omega跑到許則麵前，對他說了什麽，許則隻低頭看了看，接著搖搖頭。

    用膝蓋想都知道他肯定又在說‘沒事’，池嘉寒爬上岸，走過去推著許則往座椅邊走，讓他坐下，從一旁的公用藥箱裏拿了碘伏棉簽幫他消毒。

    許則一路都沒怎麽反抗，隻說：“已經愈合了，不會染的。”

    池嘉寒幾乎要被他氣笑：“不會染，但那些omega會心疼。”

    許則在這方麵一直遲鈍得可以——又或是從沒留意過。他皺起眉：“什麽？”

    “沒什麽，等會兒你不要下水了，我自己練，你早點放學休息。”

    “你會被留堂的。”許則對池嘉寒的遊泳水平很清楚。

    池嘉寒噎了下，才說：“我最近進步了，能按時完訓練的。”

    “沒事，走吧。”許則隨手了張紗布按在傷口上，站起來，“我在岸邊看著你。”

    回到泳池邊，氣氛似乎有所不同，池嘉寒往前看，見有個遲到了半節課的alpha正站在隔壁池邊，旁圍著不omega。育老師掐著秒表吹哨，alpha幹脆地了水——池嘉寒懷疑他的水位置就夠自己遊好幾秒的了。

    “賀蔚，s級，上星期轉來的，今天剛來上課。”池嘉寒說，“跟陸赫揚關係很好。”

    陸赫揚的背景一直是個謎，鮮人知道，而賀蔚是個轉學進來不過半天的生麵孔，在來預備校前沒被出任何風聲，兩人走在一起，多有些耐人尋味——在預備校裏，個人信息能完全保不被查到半點的，通常值得深思。

    在池嘉寒看來，就算全校人都在猜，許則也不會是其中之一。他好像遊離在所有人之外，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沉默寡言，不社不娛樂，你不知道他在乎什麽，喜歡什麽，有什麽，如果他腦袋上的那張臉長得再普通一些，完全會是淹沒在校園裏籍籍無名的一位。

    不過池嘉寒還是覺得，作為朋友，有義務向許則稍稍科普些人際知識，即便許則絕不可能主惹事，但在預備校裏，多了解一點總是不會錯的。

    許則看著那頭的泳池，“嗯”了一聲，如同往常一樣，沒發表任何意見。

    池嘉寒確實進步了，在下課前五分鍾完了今天的訓練指標，同時，賀蔚則是在十五分鍾結束了所有訓練任務。

    回到更室，賀蔚沖了個澡，出來時陸赫揚正坐在儲櫃前的椅子上看手機。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好了？”

    “好了，辛苦陸公子專程來這兒等我。走，吃飯去了。”

    兩人順著更室和浴室之間的長廊往外走，路過第四號更室門口時，裏麵忽然走出來一個alpha，上穿了件洗到有些磨發白的黑T，頭發半，發尾上的水珠沿著白皙的後頸滾進領口裏。

    許則低著頭停在更室門口，扣手環，順便給正在往外走的兩個alpha讓路。

    不料那兩人卻並沒有從他麵前路過，許則聽見有人他的名字，並且是以那種，一字一句的法。

    “許、則。”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來堵人的，許則麵無表地抬起頭，冷冷看過去，卻瞬間怔了怔。

    賀蔚正勾著角朝他笑：“老師跟我說，你今天的訓練績是所有alpha裏最好的，你平常喜歡遊泳？”

    明明是賀蔚在問他問題，許則的目卻首先落在陸赫揚臉上。在撞上那道陌生又平靜的視線時，許則的手指無意識蜷了一下，手環掉在了地上。

    “不喜歡。”許則回過神，俯去撿手環，低聲回答。

    “那說明你天賦好，下星期遊泳課剛好是期中考，我們比一場？”

    許則繼續扣他的手環，但不知怎的，始終扣不準，最後他幹脆放棄，手垂下去，說：“我們班遊泳課以後調到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