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過門票，進場，一個瘦的alpha哈著腰躥了過來，賀蔚低頭跟他說了幾句，那人立刻點點頭，帶著他們往前，到第三排的位置。

    坐下之後，賀蔚出幾張鈔票，陸赫揚順便將剛買的煙遞過去，alpha一一收下，識相麻利地立刻走了。

    沒過半分鍾，燈忽然熄滅，整個場館漆黑一片，接著，一道雪亮的從屋頂中央投下來，照在那座八角籠上。與此同時，正上方的電子屏幕亮起，顯示拳手名為Owen和17號，下麵跟著幾串投注數字。

    “17號是這裏年紀最小的拳手，s級alpha，每周五來打比賽。”賀蔚說，“不過上周五我來的時候他不在，聽說周四提前打了，那場特別慘烈。”

    “就17號？”陸赫揚看著屏幕，問。

    “對，就17號，打得不錯，但聽說不常贏。打黑拳嘛，不了暗箱作，有人要他贏，他就得贏，要他輸，他當然就非輸不可。”賀蔚說，“這種擂臺上打死人都是常事，17號聰明的，不爭輸贏不出風頭，雖然賺得沒別人多，但起碼能保住命。”

    尖聲猛然響起，一束追打在選手通道，一個alpha走出來，耀武揚威地朝人群打著空拳。他的鼓脹得驚人，已經到了有點誇張的地步。待他抬進八角籠，陸赫揚才看清他後被擋住的另一個alpha——17號。

    相比之下，17號看起來要青瘦削許多，量拔，四肢修長，上覆蓋著恰到好的流暢薄，在燈下顯得清爽幹凈——如果忽略皮上那些傷疤的話。

    尖聲更響了，17號將護齒咬進裏，戴上拳套，隨後抬起頭，很平靜地往觀眾席上看了眼。

    他的上半張臉被油彩遮蓋，模糊了長相，隻出和下。

    臺裁上場，八角籠的門關上，兩個alpha麵對麵站在裏麵，四周被漆黑的鋼網圍裹。

    這裏沒有評委、沒有標準、沒有計分、沒有獎牌，隻有不談規則與量級的暴力，如同最原始的鬥場。

    觀眾的吶喊在比賽尚未開始時就已經快要沖破屋頂，賀蔚的眼神跟著興起來，他咬了顆口香糖到裏，低笑一聲：“這不比我們學的什麽擊劍馬跆拳道來得刺激？”

    陸赫揚隻是將左腕上的手環檔位調高，盯著17號的側臉，沒有說話。

    第5章

    鼎沸喧嘩中沖出一聲開賽哨響，眨眼的功夫，Owen出了記直拳，17號反應迅速地抬肘格擋，側閃躲過。

    “這拳套真薄，8盎司都沒有吧，估計隻有6，容易把指骨打斷。”賀蔚嚼著口香糖，“不過在這種地方，一般戴厚拳套的都有貓膩。”

    他靠過去，單手握拳，在陸赫揚右側肋骨上挨了挨：“有人會在拳套裏塞碎玻璃，往肋骨下麵，就這兒——肝的位置，砸一拳過去，對麵的人就別想起來了。”

    地下場子裏，拳手大多玩得髒，看客們並不在意，甚至還為此歡呼喝彩——本就是奔著刺激和腥味來的，不得場麵再瘋狂慘烈一點。

    開場沒十幾秒，17號明顯落了下風，Owen一直用速度極快的刺拳幹擾他的進攻節奏，同時不斷攻擊他的頭部和下腹。17號接連後退，眼看就要退到八角籠邊緣。不觀眾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嘶吼大喊：“他媽的反擊啊！幹他！”

    Owen憑借量級優勢，開始用重拳破17號的格擋。

    在持續的防守中，17號的左手格擋被Owen攻破，接著Owen借機揮起直拳正麵砸在他臉上，鮮紅的鼻登時噴出來，濺在腳下灰的橡膠墊上。

    尖和呼喊聲震耳聾，有人已經圍到八角籠附近，像洶湧的蟻群，抓著鋼網沖裏麵的拳手大喊。到底是在斥罵還是鼓勵都不重要，這種比賽隻為刺激觀眾的腎上腺素，用拳手的搏鬥和鮮供他們放肆發泄，憤怒、激、歡暢……隻要挑起其中任何一種，就算功。

    “一場打幾個回合？”陸赫揚看著低頭背靠在鋼網邊用手肘的17號，忽然問。

    “這兒的賽製沒有回合一說，打到其中一個人完全爬不起來就算結束。”賀蔚手肘撐在膝頭，往前傾，盯著賽場，“一般是這樣，有些時候會開擂臺賽。”

    八角籠裏，17號緩緩直起，抬手，兩隻拳套輕輕一撞，然後走回場地正中。

    Owen扭了扭脖子，在原地開腳站架，等17號走到麵前，他吐著舌頭挑釁地做了個充滿侮辱的鬼臉，場上頓時又沸騰起來，大罵的好的，不過17號似乎並沒到什麽影響，他收攏雙臂恢復預備姿勢，微微弓起背。

    又是一連串飛速的刺拳，17號再次被擊中鼻子，順著他尖瘦的下往下流，混合著臉上的油彩，看起來一塌糊塗。Owen氣焰囂張地向他近，拳拳朝著要害去。

    17號又被到了邊緣位置，陸赫揚聽見周圍那些給17號下了注的觀眾紛紛罵起髒話，抱怨他怎麽連個新來的拳手都打不過……但忽然間，那些罵聲又化了興的驚呼，因為一直於防守地位的17號忽然下潛閃轉換了鋒位置，接著回手一個上勾拳打中Owen的下。

    這一拳實實在在，把Owen打得有些懵，反應過來後重新發起進攻，17號連續閃過，出了一個直拳擊腹的假作，隨後跟上一記右勾拳，準確擊中Owen的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