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還沒有看清他的這套作時，Owen的頭已經歪到一邊，護齒沾著帶的唾，直接從裏被打了出來。

    17號像隻蘇醒後力量發的雪豹，沉靜、果斷、迅速、出拳幹脆、一擊即中，反將Owen漸漸角落。那種毫不遲疑的冷靜的霸道侵略化一記接一記的直拳勾拳，閃電墜地似地迸開來，將整個場館點燃，眾人的高呼聲快要撞破耳。

    “真聰明！知道這些人就吃這一口反轉。”賀蔚從位置上站起來，渾都地繃。

    最後一刻，17號出了一個力道十足的後手拳，正中Owen的麵門。Owen仰頭吐出一口，整個人往後撞在鋼網上，又被彈回來，直趴在地上。在腦袋下慢慢淌開，Owen撐著手試圖爬起來，但次次都摔了回去，顯然已經不備任何還擊能力。

    “沒死就起來！打！”

    “接著打！打啊！”

    “別停！打死他！”

    觀眾們揮舞著拳頭嘶聲吶喊，臺裁沒停也沒讀秒，意味著17號可以繼續補拳——任何規則在這裏都不適用，隻要他想，他可以把Owen打到搐昏死在臺上，讓流得再多一點，滿足看客們殘忍嗜的願。

    但17號隻是雙手叉做了個停止的作，然後摘下圈套和護齒，推開八角籠的門，從選手通道走回後臺。許多人大喊著把酒瓶和煙頭扔進八角籠，扔到Owen周圍或背上，不過很快就有人拿著擔架進去，將Owen抬走。

    場地被清理幹凈，新的拳手上場，開始新的比賽。

    賀蔚坐回位置上，裏的口香糖已經沒什麽味道了，但他還在嚼：“真帶勁，17號的腹和夠漂亮的，那腰，那。

    ”

    “不止。”陸赫揚說。

    “什麽？”

    “背也不錯。”說完，陸赫揚站起來往外走。

    “不看啦？”賀蔚問他。

    “出去個氣。”

    晚上十一點多，兩人離開地下俱樂部。賀蔚開著車，突然說：“17號既然是s級，如果檔案有記錄的話，預備校應該找過他啊。就算沒錢讀書，學校也會給他免學費和補，至於來打野拳麽。”

    陸赫揚靠在椅背上：“可能太缺錢了。”

    “其實在這種地方賺不到多錢，真要撈錢，肯定還是打職業賺得多，商業價值完全不一樣。”賀蔚說，“看17號的樣子，估計以前過專業訓練，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兒混。”

    “說不定——”陸赫揚看著前路，右手搭在膝頭，食指指尖在膝蓋上輕輕點了幾下，他接著說，“17號就在預備校裏。”

    賀蔚一怔，轉頭看了他一眼，接著笑起來：“不可能吧，怎麽可能啊。”

    “嗯。”陸赫揚應了聲，“我也覺得。”

    周一，最後一節課下課，陸赫揚去遊泳館等賀蔚。天很，像是要下雨，悶得人不過氣。陸赫揚繞過花壇，往遊泳館臺階上走，正遇到一個alpha從裏麵出來，手上拎著塑料袋，低著頭，腳步有點急。

    許則往下邁了一個臺階後才意識到有人，想躲避已經來不及，撞上去的那刻，對方那張冷淡的麵容近距離地在眼前閃過。太近了，許則甚至能看到他分明的睫，長而黑，瞳孔也很黑，抬眼看過來的時候，顯得沒什麽溫度。

    他覺自己的上臂被一隻手扣住片刻，按理說，被扶了那麽一下，他應該站穩了的——但許則反而更慌地趔趄了一步，一腳踩進臺階側邊的草地，塑料袋裏的東西掉出來，發出玻璃撞的聲音。

    烏雲沉沉的，仿佛要下來了。許則抬頭看了陸赫揚一眼，匆忙的一眼，接著他很快移開視線，俯去撿地上的東西，邊撿邊說：“對不起。”

    他的耳朵有點紅，看起來確實是十分抱歉的樣子。

    “是我的問題，沒及時往旁邊讓。”陸赫揚彎腰幫他撿。許則的聲音低啞，呼吸也有些急促，讓人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是生病了，來醫務室看病。

    但陸赫揚同時也看見，許則的鼻子上著紗布，邊緣出一小塊青紫皮，角也有點腫，如果看他這模樣，又更像是跟人打完架之後來配藥。

    不過掉在地上的並不是冒藥或跌打藥，而是幾支一次注和針劑瓶。撿最後一個針劑瓶時，兩人同時出手，指尖不小心在一起，許則瞬間收回手，陸赫揚於是把瓶子撿起來，看到上麵印著“alpha抑製劑”的字樣。

    陸赫揚對alpha抑製劑不太悉，s級在信息素的自控能力方麵有天生優勢，在沒有到嚴重刺激的況下一般不會發，就算一年中很偶然地出現一兩次易期，也僅僅是輕微的發熱癥狀而已，嚴重不到什麽地步。

    作為s級，用到alpha抑製劑算是種很罕見的況。

    陸赫揚什麽也沒說，把那管抑製劑遞過去，許則手接下，立刻塞進塑料袋裏，低聲說：“謝謝。”

    “不客氣。”陸赫揚說完，抬上臺階，進了遊泳館。

    他邊走邊將手環的檔位調高，以徹底隔絕陌生的、富有迫的s級alpha信息素。

    許則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在易期來臨時會變得更加濃烈，而許則的舊手環顯然已經沒辦法製住這種濃度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