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後做了檢查，確定許則是肺挫傷出，不算非常嚴重，隻是如果不到醫院治療的話，會引起並發癥或留下後癥。

    “你朋友？”卓硯對著監護儀做完記錄，問陸赫揚。

    許則臉上的油彩和汙已經被清理掉，出幹凈的睡。陸赫揚靠在窗邊的位置，離病床有段距離，他說：“不算，是同校認識的人。”

    “預備校的學生？”卓硯有點驚訝。

    “嗯。”陸赫揚直起往外走，“等他醒了，如果沒什麽問題，他要出院就讓他出院，今天辛苦你了。”

    “好的。”

    許則醒來的時候房間裏蒙蒙亮，他盯著半空中的輸瓶看了很久，也隻能得出‘我現在在醫院’的結論，至於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來的，他一概沒有記憶。

    他隻記得昏迷之前自己讓陸赫揚不要再去俱樂部，不知道陸赫揚會不會因此不高興。

    有人進來了，他把許則的床頭調高，又起遙控打開窗簾。許則這才看清他，是個年輕的醫生。

    “我卓硯。”卓硯問，“你現在覺怎麽樣？”

    “沒事了。”許則坐起來，接下去一個問題就是，“現在能結醫藥費和辦理出院手續嗎？”

    “可以的，藥給你配好了，你帶回去按時吃。”卓硯說，“醫藥費已經結過了，不用擔心。”

    他看見麵前這個蒼白的alpha猶豫了片刻，問：“是誰幫我結的？”

    “應該是你認識的一個校友。”卓硯翻著報告，“你的信息素數據我看了下，你應該屬於易期比較頻繁的s級alpha，昨天我們還在你的裏檢測到了強效抑製劑，所以這裏要提醒你，這段時間如果易期到了，你不能再用抑製劑了。

    ”

    “我猜大概就在這兩天，因為昨晚你由於傷和疼痛，信息素分泌稍微有些紊。近幾天注意一下，要是易期到了，最好請假在家休息。”

    “好的，謝謝你。”許則點點頭。

    許則在一個小時後帶著藥出了院，醫院甚至為他安排好了車。許則坐在後排，他把書包最外麵的小袋子拉開，那卷皺皺的鈔票還在裏麵——陸赫揚當然不可能拿走。

    回到家，許則去衛生間洗手，他抬頭看著鏡子——他很對著鏡子觀察自己，因為覺得沒什麽好看的。

    青腫的角，脖子上、手臂上，大大小小地著創可和紗布，都是昨晚他沒注意到、沒覺到的小傷口，放在平常連顧都顧不上，但現在都被護士細心理過，好好地覆蓋起來了。

    許則站了會兒，接著回到房間，翻開書本寫作業，一開始注意力始終沒辦法集中，想到昨晚陸赫揚他的名字，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自以為不痕跡的偽裝，原來都是皇帝的新，隻是有人沒穿而已。

    後來他終於從尷尬和另一些復雜的心中暫時離，好好地把作業寫完了。

    腺熱熱的，許則了後頸——易期可能要到了，但家裏已經沒有抑製。他收拾好課本，準備去藥店買一盒。

    上還是有點痛，不過已經不影響正常行，許則拿了鑰匙，戴上鴨舌帽，走出房間。

    他走到大門邊的時候，忽然聽見敲門聲。

    很有人會敲他家的門，舊木門上沒有貓眼，許則擰鎖，將門拉開。

    隔著一道銹跡斑斑的黑防盜門，許則看著站在外麵的alpha，第一反應是自己昨天腦袋也被打壞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要出門？”陸赫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問他。

    許則目前的思維反應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回答陸赫揚的問題，在他還在回想自己出門是要買什麽來著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快大腦一步，過去將防盜門打開了。

    第25章

    防盜門打開之後，許則跟陸赫揚麵對麵站了幾秒，才朝旁邊讓了一步。他在請人進屋——尤其是請喜歡的人進屋這件事上完全沒有經驗，於是在陸赫揚的目下僵地沉默了會兒，最後終於說：“請進。”

    陸赫揚朝屋裏走了一步，站到許則麵前，抬手住他的帽沿，將帽子往上抬，出整張臉。陸赫揚微微歪頭看著許則的角，問：“還疼麽？”

    “不疼了。”角還腫著，不疼是不可能的，隻是這點疼痛實在微不足道。許則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頓了頓，又將門關上。

    “你出門有事？”

    “買抑製。”許則怔怔的，陸赫揚問什麽他答什麽，還額外解釋原因，“易期可能要到了。”

    “我帶了兩盒。”陸赫揚說。

    他走到那張小小的餐桌邊，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上。許則家不大，兩室一廳的戶型，整個客廳空得不像話，一張餐桌、一把椅子、一個垃圾桶，明顯是長期隻有一個人在這間房子裏生活。

    許則稍微反應過來，去房間裏拿了另一張椅子，放到陸赫揚腳邊。桌上放著一個保溫盒，陸赫揚把蓋子打開，然後坐下，將碗筷推到許則麵前。

    短暫猶豫過後，許則坐到陸赫揚對麵，雙手垂在大上，他問：“你為什麽……”

    “賠禮道歉。”陸赫揚笑了一下，“還生氣嗎？”

    不生氣，許則覺得沒什麽好生氣的，要生氣也是生自己的氣，許則不認為陸赫揚做錯了什麽——他原本就沒有必要替自己這種人考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