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遲一向是隨機上學,不來很正常,許則是因為易期。他自己原本打算來學校的,但陸赫揚讓他再多休息一天。
醒來已經是九點半,多虧陸赫揚前一天的照顧,許則晚上沉沉睡了十幾個小時,半個夢都沒有做。
隻不過現在渾都痛就是了。
手機裏有預備校的信息,祝賀學生進高三以及上學期獎學金到賬的通知。預備校的獎學金由聯盟政府直接撥款,一直給得很大方——在其他學生眼裏或許隻是小數目,但對許則來說已經很多。
把獎學金全部轉進療養院賬戶,許則從床上起來。書桌上放著一堆退熱劑、抑製,是陸赫揚後來人送過來的,唯獨沒有抑製劑,因為抑製劑的副作用最大。
洗漱完,許則站在電飯鍋前對著正在冒泡的粥發呆。暑假一過,有很多事需要考慮,針對s級的提前招錄會在高三上學期就陸續開始,會有一場接一場的初試、復試、麵試,這意味著他沒有辦法兼顧學習和打工。
就算打工,對他來說也不會有比打拳更賺錢的職業,但為了從俱樂部,以及不再讓這即將要麵對各種重要考試的冒險,許則沒可能回去。
短暫地這樣權衡了幾分鍾,許則關掉電飯鍋,給自己舀了一碗粥。他打算吃完早飯就去學校——開學第一天,應該會有一些重要通知,最好還是去聽一聽。
新學期的第一個噩耗是賀蔚了自己的同桌。
當然這不是許則的想法,是陸赫揚的評價。
許則背著書包上樓,正是第三節 課下課期間,陸赫揚和賀蔚站在一班門口的走廊上說話,許則幾乎是剛邁完最後一級階梯就跟恰好抬眼的陸赫揚對上視線。
還沒想好現在在學校裏應該怎麽麵對陸赫揚,也不知道陸赫揚希自己是怎樣的態度,許則下意識選擇了一種最簡單的反應——避開目,像上學期彼此還完全不時那樣。
但陸赫揚看著他:“許則。”
兩個字很輕易地就破了許則生的演技,他看向陸赫揚,然後跟被什麽東西拽著似地朝陸赫揚麵前走去。
“一個壞消息。”陸赫揚說,“賀蔚是你同桌。”
賀蔚靠著欄桿,不正經地向許則隔空拋過去一個親親:“小則,笑一個。”
“池嘉寒。”陸赫揚越過賀蔚的肩往他後看,“上樓了。”
“小池!”賀蔚嗖地一下轉,他甚至本都沒有看清池嘉寒的影,“幹嘛去呢?”
“回去上課。”池嘉寒順道看了許則一眼,發現許則正毫不自知地將眼神完全集中在陸赫揚上,池嘉寒無言地轉回頭。
賀蔚大尾狼一樣地跟上去:“上什麽課呢,書給我看看。”
“還以為你在睡覺,剛給你發了條消息。”陸赫揚抬手,了一下許則的額頭,很快又收回,“不難了嗎?”
“不了。”許則搖搖頭。
“退熱劑喝了嗎?”
“喝了。”許則點點頭。
“嗓子怎麽啞了?”陸赫揚問,“嚨痛?”
他沒想那麽多,以為是易期引起的嚨發炎,但看到許則略微哽住的表,陸赫揚反應過來,笑了下說:“我知道了,下次記得保護嗓子。”
許則看別的地方,過了會兒,他低聲問陸赫揚:“脖子上留印子了嗎?”
因為他發現陸赫揚的校服領子紐扣扣到了最上麵一顆。
“嗯。”陸赫揚坦然的樣子。
許則張了張,看他的表就知道他會說什麽,陸赫揚無奈地及時截住他:“不會要為這個道歉吧?這兩天說話,把嗓子養好。
”——雖然他知道許則本來話就不多。
得到這個指令,許則聽話地抿住,又點點頭。
“要上課了。”陸赫揚輕輕拍了一下許則的手背,提醒他,“賀蔚廢話很多,一個字都不要信,別被他影響學習。”
許則的指尖了,想被陸赫揚過的地方,但忍住了。他看看陸赫揚,接著就真的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往班級後門走。
找到位置坐下,許則拿出手機,看見陸赫揚十分鍾前發來的消息:醒了記得喝退熱劑,老師有發資料的話我放學幫你送過來。
許則有點後悔。
如果今天沒來學校,陸赫揚可能就會因為要送資料而來自己家了。
上午最後一節課,許則過得意外清靜,因為賀蔚知道他易期還沒有過,便沒怎麽煩他。
午飯時間,賀蔚拍拍許則的肩:“一起出去吃吧,去昀遲家的酒店。”
許則抬起頭,覺暈,沒什麽力氣。他說:“我不,你們吃吧。”確實不,他早飯吃得很遲,現在也沒胃口。
“好吧,那你休息一下,不行就請假回家。”
許則“嗯”了聲,趴到桌上,臉埋在手臂裏,閉起眼睛。
大概過了幾分鍾,許則聽到腳步聲,隨後他覺有隻手按在自己後腦勺的位置,又往下移,覆在腺上。對方的手心比發熱的腺要涼一點,許則打了個哆嗦。
“很難嗎?”陸赫揚問他。
許則抬起頭,額頭被出一個紅紅的印子。他茫然地,說:“有點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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