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分鍾,有保鏢進了賭場。正好一局結束,許則將桌上的籌碼全裝進盒子裏,遞給小風。小風還沉浸在許則嫻的賭博手法中,下意識抱住盒子。許則看著口,走進來的不止邵憑,還有一個不陌生的alpha——賀予。
他和賀予沒見過幾次麵,第一次是賀蔚帶著賀予來看比賽,想跟他簽約,後來許則偶然中在俱樂部看見賀予跟唐非繹同行。前段時間許則聽賀蔚提起過,說賀予被趕出公司,失蹤了。
許則側頭,看見小風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邵憑那群人,不知道在看誰。
“認識嗎?”許則問。
小風慢半拍地回答:“哦……那個,那個是賀總,來這裏有段時間了,是管貨運送的。邵老板很提防他,因為賀總現在的勢力快蓋過他了。”又頓了頓,小風說,“但我覺得賀總人很好,他幫過我幾次。”
許則的目一直停留在邵憑臉上,直到他上了樓。賀予沒有上去,因為他進門後無意間朝許則這邊看了眼,一怔,似乎是認出來了。
他走過來,將煙頭摁滅在賭桌角落的煙灰缸裏,看了眼小風懷裏的籌碼,笑著說:“贏了這麽多啊。”
小風好像很張,結結地回答:“是……是我朋友幫我贏的。”
賀予便看向許則,許則了一下小風的頭:“謝謝你,今天耽誤你時間了。”
小風機敏地反應過來:“噢,那我先走了。”
周圍人多眼雜,兩人去了一條偏僻的通道。賀予又了煙咬在裏,然後將煙盒遞給許則,許則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煙。
“小蔚最近怎麽樣。”賀予吸了口煙,問。
還是睡覺,但花在學習上的時間變多了,態度也很認真。許則回答:“還好。”
“聽說你跟唐非繹毀約了,而且一直沒付違約金。”賀予笑笑,“雖然那種合同本來就沒什麽道理,但你怎麽還敢一個人來這兒。”
“我需要錢。”許則低聲說。
賀予看了他一會兒,又笑:“都說你被包養了,原來理事長的兒子這麽小氣嗎。”
對此許則沒有進行反駁,這個結論的出發點就是錯的。但許則知道為什麽他們會這麽認為,因為理事長的兒子不可能和一個貧窮的alpha在一起,用金錢來獲取新鮮和刺激確實是更合理的解釋。
見許則不說話,賀予又問:“你覺得來賭場工作,唐非繹就不會發現你了?”
“不知道。”許則垂下眼,“隻是來看看,能不能在邵老板手下做事。”
“邵憑?”賀予似乎驚訝到覺得有些荒唐,“唐非繹就是他一手教大的,這種人隻會比唐非繹更毒,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建議你打消這種想法。”
許則抿著像在思考,幾秒後他說:“我再想想。”
“沒什麽好想的,你年紀還那麽小,爛在這裏不劃算,以後別來了。”賀予看了眼表,“我還有事,你一個人能出去嗎?”
“能。”許則說,“謝謝你。”
“客氣。”賀予抬了一下手,“走了。”
出了通道,許則察覺到不對勁,他開始往酒吧走,穿過擁的人群進了廁所,接著直接將廁所大門反鎖,邁步走向最後一個隔間。許則雙手攀住天窗邊緣,一腳蹬在馬桶水箱上,整個人從窗子鉆出去的瞬間,他聽到廁所門被踹開的聲音以及上廁所的alpha們的驚呼謾罵。
許則踩著圍墻幹脆利落地跳進巷子,一邊跑一邊發消息給保鏢,告訴他們自己馬上到停車場。
在角落裏等了半分多鍾,許則看見三個保鏢從大樓裏出來,他走過去上了車。
車子開到大街上,保鏢們依然神凝重。他們在許則去酒吧的途中就把人跟丟了,許則在俱樂部裏像條魚,對每條路每個出口都十分稔,但這種稔於他們而言實在是種危險的不可控。
“對不起。”許則說,“下次我一個人進去,結束了就出來找你們匯合。”
一個保鏢立即申明:“沒有下次了。”
接下來幾天,許則開始忙報考和過戶的事,下周六是他生日,生日一過,房子就可以轉到他名下,許則想盡快賣掉,把葉蕓華換肺的手費湊出來。
已經有很多所學校通過老師或私下來聯係許則,希他報名,許則沒怎麽猶豫就將首都以外的院校排除了。他沒有特別向往的專業,也沒有非去不可的學院,僅僅想要留在本市。
以及這個學期以來一直還算安分的賀蔚突然發了一次瘋——周三上午十點截止報名,他在九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拿出平板登錄報考係統,將家裏請專業顧問為他填報的三所學校全部刪除,最後隻報了一所上去,點擊提後便立刻關機趴在桌上睡覺。沒過半小時,兩個保鏢來到班裏,一言不發地將賀蔚押走。
許則沒有告訴賀蔚自己在俱樂部遇到了賀予,他想賀予應該也不希賀蔚知道。
上次從城西回來後,許則以為陸赫揚會發信息或打電話來詢問,他甚至已經編造好了一個看似合適的理由,為避免餡還特意默默地背了又背,但陸赫揚並沒有聯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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