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許則一直看到淩晨,等他再抬起頭,怔了很久,才嚐到裏的腥味——他一直咬著舌尖,連什麽時候咬破了都沒有意識到。
過往的樁樁件件是草蛇灰線,終於串聯在一起。
沒有見到最後一麵的父親的、致使父親遇難卻始終含糊不明的案件、失去兒時記憶的陸赫揚、唐非繹曾對陸赫揚說過的那句“第一次在後臺看見你,我就覺得你眼,可是總想不起來”……
還有詭異的陌生短信,半遮半掩的真相,引他一步步踏險境。
許則相信陸赫揚不會這樣做,因此唯一的可能指向了不可能的人——那位高高在上的理事長。
所以太簡單了,要讓他和陸赫揚分開實在是過分簡單的一件事,本不需要大費周章,隻用讓他們知道真相就可以。
甚至連這些都不用做,隻要有人對許則說為了陸赫揚好,麻煩你離他遠一點,許則可以保證這輩子都不出現在陸赫揚麵前。
而陸赫揚應該更早知道這件事,生日那天見麵的第一眼,許則就有預,他一直在等,等陸赫揚什麽時候開口說再見,可直到分別,陸赫揚都沒有說。
對陸赫揚而言,跟自己說一聲再見,應該並不難,但陸赫揚沒有說。
大概是愧疚,帶著愧疚為自己過一個生日,陪自己度過完整的24小時,並且最終沒有忍心給出分開的信號。
如果能再見一麵,許則想告訴陸赫揚,不要疚,不是你的錯,你很好。
另外,沒有負擔地對我說聲再見吧,沒關係的。
蔣文這段時間經常來訓練基地見陸赫揚,很多事不方便在電話裏說,因為陸赫揚、林隅眠以及陸青墨的通訊被全方位地監視了。
十年前林隅眠去國外養病,恰逢陸承譽競選,出於安全考慮,林隅眠提出要把陸青墨與陸赫揚帶出國一段時間,隻是沒得到陸承譽的同意。等他再回國,陸赫揚的記憶已經變得斷斷續續,陸承譽著消息,但林隅眠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他甩給陸承譽一紙離婚協議,從此搬進鸞山別墅獨居。
現在得知當初綁架陸赫揚的是唐非繹那夥人,林隅眠無法坐視不理——魏淩洲和唐非繹走得那麽近,如果這次能順勢撬魏家,至可以讓陸青墨擺這場聯姻。
“他當然不會放任我們私下去查。”林隅眠對陸承譽的監視不意外,“聯姻對象出了事,會給陸家和聯盟政府帶來負麵影響,並且魏家的票和稅對政府來說很重要,是應該看得長遠點。”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看重的東西,我不是理事長,管不了那麽多。”林隅眠說。
陸赫揚剛從擊場來餐廳,顧昀遲在另一頭的窗邊接電話,陸赫揚幫蔣文倒了杯水,坐到桌子對麵,看蔣文帶來的文件。
“魏家在另一個聯盟國的公司最近開始運作了,唐非繹和賀予都是東。”蔣文說。
“資金大概是之前從唐非繹的賭場裏流出去的,不太好查。”陸赫揚翻著文件,“查一下其他幾個大東吧,應該都是聯盟政府裏一些員的家屬,到時候把資料送到爸爸那邊,他會和顧爺爺商量的。”
“好的。”頓了頓,蔣文說,“陸小姐前兩天去看心理醫生了。”
陸赫揚一怔,抬起眼:“爸爸知道嗎?”
“林先生暫時還不知道。
”
“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姐姐回國之後如果跟魏家吃飯,派人直接跟到餐桌邊。”陸赫揚說,“安排兩個人去韓檢邊。”
“好的。”
安靜片刻,陸赫揚問:“他怎麽樣了。”
“沒什麽變化,去過幾趟房產中介。他的房子應該不太好出手,太舊太偏了,而且不在城西項目的征遷範圍裏。”
沒什麽變化——還是那個許則,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沉默地獨自咽下去,不說也不問。
見陸赫揚沒有說話,蔣文繼續道:“現在況特殊,你先不要離開基地,如果出了什麽事,第一個影響的反而是他。”
“嗯。”陸赫揚的目落在文件紙張邊緣的尖角上,“我知道。”
吃過飯回到宿舍,陸赫揚在書桌前坐下,翻開書。沒過一會兒,手機裏傳來特殊的提示音,來自一個竊聽件——所連接的竊聽如果開機,手機會收到通知,打開件就可以播放另一頭的即時錄音。
陸赫揚解鎖手機,點進件,按下播放鍵。
擴音裏傳來細碎的電流聲,以及非常輕微的呼吸。
又幾秒,陸赫揚聽到風吹過樹葉的唰唰聲,應該是許則房間窗外的那棵大樹。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許則始終沒開口。過了半分鍾,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許則把竊聽關掉了。
他明明不知道陸赫揚能聽見,可還是打開了竊聽,然後又關掉,看起來在做無意義的舉。
第一場麵試在十一月底,車子一路開進學校,天氣很好,學生們來來往往地在走。
跟預備校好像也沒有太大區別,除了不用穿校服,但許則一直過車窗朝外,很認真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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