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釣誰？說話。”

    那吻好久才停，調整好呼吸後傅雪恩逮著這問題不放，非要薄沉說出個令滿意的回答。

    薄沉深深著傅雪恩剛才被他反守為攻後親得嫣紅的，糲溫熱的大掌輕輕過姑娘麵頰，有些好笑。

    但到底是順從了老婆的心意，溫地把事兒都攬到自己肩上：

    “是我，是我釣寶寶，想讓寶寶親我，所以故意激寶寶，不是寶寶釣我。”

    傅雪恩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不想薄沉就跟著補充：“但是寶寶。”

    話說到一半，言又止吊人胃口，還朝傅雪恩眨了下眼。

    傅雪恩：“嗯？”

    薄沉笑，一副正經的樣子：“但是寶寶真的很勾人，隻是寶寶自己不知道而已。”

    傅雪恩最不了薄沉用像是要和討論正事兒的模樣，來和說有關那些事的話。

    反差太強烈。

    很怪。

    傅雪恩手捂住薄沉的，“好了，我不問就是了。”

    再問下去，他估計就要詳細舉例到底怎麽勾了他，但傅雪恩實在是不想聽。

    這男人的話一旦起來，那是無法預料的。

    “我先前問的問題，你和我說，不然……”

    “不然？”

    “不然我就生氣！”傅雪恩哼，出罕見的孩子氣。

    雖然這話大概隻是說說，但薄沉哪舍得讓傅雪恩生氣呢。

    他疼都來不及，隻想開心快樂，非要哭，那也是被他欺負哭。

    “寶寶別生氣，我說。”他親了親傅雪恩額頭。

    聽見他答應，傅雪恩在薄沉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瞬間又恢複清冷王：

    “那，講吧。”

    薄沉著懷裏的寶貝淡笑，“行。”

    “其實，和寶寶猜的差不多……”

    在薄沉的話中，傅雪恩好似看見了傅家長輩們的另一麵。

    原來，那條家規是出自一位失的老祖宗。

    當年那位老祖宗和薄家那邊一位老祖宗，和一位姑娘一起長大。

    簡單點說，就是三角。

    一個青梅，兩個竹馬。

    傅家的老祖宗是世家大族的將軍，薄家的老祖宗，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姑娘彼時和傅家老祖宗正熱，即將要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不巧，一場大戰發，將軍告別姑娘，即刻奔赴戰場。

    姑娘和將軍說好他若凱旋，便會嫁給對方。

    將軍懷揣著這諾言，戰場上殺敵萬千。

    可當姑娘家裏人得知這事時，卻是怎麽也不同意，有長輩甚至一哭二鬧三上吊。

    因為在他們看來，將軍雖是世家大族，榮華富貴還有榮。

    可那是戰場，戰場，是拿功勳榮耀的地方，但，也是死人的地方。

    哪有嫁給商人做富太太安寧呢？

    而且那場大戰發，還不知道要多年才能結束。

    那個時代，醫療不發達，人們的壽命普遍很短。

    孩嫁人，大多也不是自願，而是一場買賣。

    娘家收錢，送走兒，即使彼時的姑娘出並不差。

    但那樣的時代下，觀念並未因為財富而得到提升。

    姑娘家裏人，仍舊在打細算的夫家該是誰。

    一個是你的，但不能給你安定；一個是你，你沒覺的，但可以給你安定。

    家人迫下，姑娘最終不得不聽從家裏安排。

    時代背景不同，立場不同，這事誰對誰錯，不是後來的人可以隨意判定的。

    畢竟若是嫁給將軍，那就是半隻腳踏進朝堂。

    功高蓋主找個理由就抄家的事，曆史上屢見不鮮。

    怕麻煩，正常。

    後麵的薄沉不說，傅雪恩也猜到了。

    畢竟，有資格加家規的人，隻能是傅家的掌權人。

    而傅家的掌權人，又必須是傅家主家一脈的人。

    所以，這是個而不得，最終因生恨，老死不相往來的故事。

    “還沒完呢，再之後啊，傅家有後輩……嗯，這裏的後輩說的是傅老先生還要往上些的長輩。”

    “時代更迭，他們也發現祖宗那條規矩不妥，對傅家的發展毫無益，甚至有礙。”

    “所以其實那時候，其實不傅家人私下是對那規矩視而不見的，甚至和薄家暗裏好……”

    “但因為是祖宗留下的嘛，沒辦法明目張膽地推翻，沒有合適的理由，後來，有祖宗發現傅家薄家對著幹，其實對雙方也有好。”

    傅雪恩微挑眉，嚐試理解：“促進後代競爭？提高學習積極？”

    薄沉點了頭，笑：“寶寶真聰明。”

    傅雪恩：“……”一時間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但，怎麽說，確實還得是祖宗。

    知道不對，推不翻，改不了，換條思路，也能“為我所用”。

    傅雪恩忽然記起年的時候，貌似還真是——

    那會兒，極度聽不得自己排在姓薄的後麵，不管男。

    就是有一種，必須超越對方的意識，很無厘頭，但確實就是有。

    沉默是金。

    薄沉輕輕了傅雪恩的發。

    “就是這樣，另外傅老先生和我祖父是發小，是同窗，當年還一起上過戰場，誼自是深厚的。”

    “那你……”

    薄沉笑，“寶寶是想問我，什麽時候知道這些的？很小時就知道了，爺爺沒有瞞著我這些，我有一次發現傅老先生來家裏，之後他走，我就去問了爺爺，爺爺直接就說了。”

    薄沉說罷，看著傅雪恩眼，又認真道：

    “不然當初，我也不可能追寶寶的。”

    傅雪恩一愣。

    薄沉對著眼，那眼神像用意織了張巨大的網，把傅雪恩牢牢罩住。

    傅雪恩便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薄沉的意思是，他本舍不得一點傷。

    他追之前，就想過一切，也考慮周全了一切。

    確認將來即使他們的曝，也絕不會傷，他才追的。

    他的，從不是一腔熱。

    更不是不計後果的肆意瘋狂。

    他的，是細致微，是方方麵麵的周到。

    是不論何時，都拿得出手。

    “怎麽，寶寶又要親我？”

    眼見傅雪恩又將手搭上他前襟，薄沉哼笑出聲。

    “我不能親嗎？”問出送命題。

    薄沉就乖乖收了笑，迅速挨近，“親吧。”

    傅雪恩偏又不親了，輕輕拍了拍他手。

    “攢著吧，先收拾行李。”

    再膩歪下去，等會就該到飯點了。

    薄沉瞅了眼時間，確實是不早了。

    和在一起的時間，總是覺過得太快。

    薄沉不太樂意，但到底是放了手，隨即，就開始期待晚上。

    “寶寶，那今晚，可以嗎？”

    過了會兒，直接就問。

    傅雪恩整理著自己常用的一些護品，聞言想當耳旁風。

    薄沉直接湊老婆跟前，小狗兒搖尾似的，眼神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