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晚緩了一會兒,聲音虛弱,“我全都好疼。”
護士按下床頭的呼按鈕,“你出車禍了,肋骨骨折,腹部也因為撞擊有淤青,上有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是皮外傷,但也是疼的。”
“等下我們還會安排你做腦震的檢查。”
葉晚晚的神怔怔的,似乎在消化護士的話。
護士看懵懂的樣子,就知道還沒徹底恢複意識,好脾氣地道,“你昏迷一天了,你家人應該很擔心你。”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你的車著火了,裏麵的手機也被燒了,我們聯係不到你家人,你可以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辦下住院手續。”
葉晚晚忍著疼接過,下意識就要撥冷之瑾的電話,撥到一半才想起來,他昨晚已經出差了。
那句,“葉晚晚,你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接你,你也可以自己回家”的話在腦海裏跳了出來。
抿了抿,將打到一半的數字刪了,改為打葉家的座機。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好像有些麻木了。
也習慣了自己形同喪偶般的婚姻。
無論出什麽事,的老公,最該依賴的人生伴,永遠不會在邊。
是啊。
是大人了。
也不是事事需要麻煩他的。
葉晚晚的眼圈紅了幾分,靜靜地等待對麵電話的回應。
大概響了半分鍾,電話被接了起來,“喂?哪位?”
是葉母的聲音。
不知道在聊什麽開心的事,語氣著笑意。
葉晚晚咬了咬,上斑駁的跡讓看起來十分狼狽,的臉幾近明,聲音嘶啞又脆弱,“媽,是我,晚晚。”
“晚晚?”葉母怔了一下,“你怎麽用這手機號碼打電話回來?”
“你換號碼了嗎?”
“沒有。”聽到媽媽的聲音,葉晚晚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偽裝的堅強潰不軍,哽咽地道,“我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你能來接我嗎?”
葉母一聽,嚇得不輕,“這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出車禍了?”
“你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去。”
葉父似乎也聽到靜了,聲音一並傳了過來,“什麽?晚晚出車禍了?嚴不嚴重?沒事吧?”
葉母氣得罵他,“出車禍能有不嚴重的嗎?你還問這麽多,還不快些去備車!還站在這裏,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葉父連連應是,電話那頭一團。
“晚晚,你別怕哈,告訴媽你在哪個醫院,我們馬上就到。”
葉晚晚扁著,越哭越兇,眼淚仿佛流不完似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上的傷口也越發的疼。
護士見這個樣子,隻能將手機從手上拿了過來,跟葉母說了醫院的地址。
醫生進來替做了基本的檢查就走了,半個小時後,葉父跟葉母也到了。
進來病房,看到葉晚晚臉上和手上都包著白的繃帶時,嚇得差點暈了過去。
眼淚也流了出來。
葉母一臉心疼地握著的手,“這怎麽回事?出車禍這麽嚴重的事怎麽現在才通知我們?”
“不是護士說我都不知道昨天追尾事故撞車的人竟然是你!”
“你是不是想嚇死媽媽,你這渾孩子!”
葉晚晚眨著眼睛,把奪眶而出的眼淚眨回去。
不想葉母擔心,出笑容,故作輕鬆地道,“我不也是剛剛醒來嘛,一醒來就給你們打電話了呀。”
了葉母臉頰的淚,“媽,你別哭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就了一點輕傷而已,醫生說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葉母氣得想打,但是看到上的繃帶時,就下不去手了。
現在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一樣,渾都是傷,讓人看了都心疼。
這哪是輕傷,那追尾在昨天轟了煙城。
昨天報導出來時,的車已經燒一堆火海了。
葉母無法想像,是怎麽逃出鬼門關的。
一想到差點就死了,葉母心就像被油煎一樣。
的晚晚,從小就怕疼啊!
“疼嗎?”葉母手心落在臉頰上,滿眼憐。
“不疼。”葉晚晚想搖頭,但頭剛有作,臉就蒼白下來,呼吸都急促了,“一點點而已。”
葉父環顧一周,並沒有看見冷之瑾的影,沉聲開口,“之瑾呢?他在哪裏?”
“你出這麽大的事,一天都沒回家,他不知道嗎?”
將的丈夫,昨天沒回家就應該發現出車禍了。
現在一天過去了,還要醒來才給家裏打電話,來讓他們辦住院手續,甚至還不在邊,這丈夫當得也太不稱職了!
要是葉晚晚昨天就這樣死在事故現場,他們都還一無所知!
葉子傑看著葉晚晚這個樣子,心裏也是不好,跟著附和,“是啊,二姐夫呢?你出車禍,他好歹過來看一下吧?”
“他是你丈夫,把你丟在醫院算怎麽回事?他也太過份了!”
葉子傑從小就把冷之瑾當偶像來崇拜,現在也忍不住來了脾氣。
雖然知道他們夫妻關係一般,但沒想到惡劣到這種地步!
“他昨天剛好出差了。”葉晚晚垂下眼睫,“公司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理,他昨天就上飛機了。”
葉父臉緩了緩,但也總歸不好看,“那他知道你車禍院沒有?什麽時候回來?”
“我還沒告訴他。”葉晚晚聲音很輕,“你們可以幫我瞞一下他嗎?我不想他因為我趕回來。”
“更何況,我現在也沒什麽事了,就別耽誤他的工作進度了。”
葉子傑一臉不滿,“你這什麽話?難道工作有你重要?”
“作為丈夫不陪著,要他做什麽?”
葉晚晚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讓他回來做什麽?回來了我又不能快些好。”
“冷氏這麽多員工飯碗都在他上呢,你以為像你這樣無所事事啊?!”
緒一激,葉晚晚神痛苦地咳了兩聲。
葉子傑撇撇,“二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懂事啦?”
“以前你冒都要纏著二姐夫陪著,現在都車禍了,竟然不讓人家回來,還不告訴他,這都不像你。”
葉晚晚著指尖,“我有你們不就行了?爸爸媽媽就可以照顧我。”
向葉母,撒,“你們說是不是,爸爸媽媽?”
葉父葉母雖然不太認同,但還是應下了,“當然了。”
從選擇嫁給他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知道這二兒對冷之瑾的就異常執著。
什麽事都維護著他,替他找借口,他們都習慣了。
心疼有什麽用,還不是不聽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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