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整理好心,在段向嶼的攙扶下返回工作臺。
龐曉鯤不知什麽時候也回來了,正翹著二郎坐在黃後麵,拳頭攥著,麵鐵青,不發一言。
他剛才信誓旦旦地說,單曉敏不想讓他知道,他就不參與了。
可事實上,沒有人能抵擋得住自己的好奇心,更何況是關心則。
“我能知道後來那場賭局怎麽樣了嗎?”周穗問。
“取消了。”
黃回看一眼,不帶表,解釋說:
“他們開這場賭局都是現場開結果的,為了保持公正,不會換場景。比如你被拉到醫院去搶救了,這個結果是不可控的,除非你的醫生會把這個過程直播給大家看。”
黃似乎知道段向嶼就是那個搶救周穗的醫生,認真地衝他點了點頭說:
“好樣的。”
段向嶼沒說話,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一種褒獎。
“能確定拍攝的人是誰嗎?”
坐在一邊的龐曉鯤終於接話。
黃的手指上下翻飛著,在電腦上敲出一行代碼,片刻之後回複說:
“我基本可以鎖定,直播那天,就是用的這臺設備登錄的賬號。”
單曉敏跳樓之前,已經把自己的手機給了蔣西雅,隻能是,或者是的同夥拍的。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單富仲提前把手機要回去了,而這個視頻就是他親自拍的。
現在蔣希雅在監獄裏,單富仲或許能知道這個答案。
“能摧毀這個額網站嗎?”段向嶼問。
黃敲了幾行代碼,說:
“服務在國外,而且是在不同國家之間跳,我可以標記,這樣不會打草驚蛇。”
周穗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事。
拖過椅子坐到跟前,指揮黃問說:
“你能看一下,最後一場賭局開的時間是哪一天嗎?”
黃仔細查看了一下,經過追蹤找到了:“6月4號,晚上9點,開的是一場賭球。”
“或許是蔣西雅。”
早在四月底的時候,單富仲就因為故意傷害被羈押,而且自那以後再也沒有放出來,直到現在。
他人在看守所裏是不可能設這種賭局的,而到6月4號之前,蔣西雅一直是自由的,直到因為幫信罪被羈押。
“你能幫我看看嗎?這個賭桌開布局的時間段分別是什麽?”
周穗還是想在印證一下自己的推測。免得被自己的潛意識給擾了方向。
“全查嗎?”黃問。
“全查。”周穗點頭。
“那可能要等一段時間啊,這個查起來沒那麽容易。這個網站的管理員已經很久沒有登錄,不開這個權限,賭局便不會開。”
黃上說著麻煩,手指得飛快,周穗不懂計算機,但是還是能看出來,他在設置篩選條件。
約兩三分鍾過後,屏幕上出來十幾個直播賭局的時間表,長短不一,最短的有20多分鍾,最長的高達兩個小時。
按照直播熱度來看,還是賭球和賭馬的人流量比較大。
看時間,前四次都是在周日晚上9點多鍾,符合蔣希雅下晚自習後的作息規律。
5月30號的接下來那幾天,幾乎每天都有賭局要開,時間也不固定,有上午有下午的,那段時間剛好是退學的日子,直到6月4號帶走,這個賭局也停了。
周穗簡直不敢想象,這麽一個看上去涉世未深的孩,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的夢想是進大學學習法律,背後卻在做著這麽令人發指的事。
忽然想起來剛出院那天,在醫院的停車場偶遇單富仲,他紅著眼睛,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
不難猜測,他或許也在這場賭局中下了注。
周穗沒敢說這個事,因為證據並不充足。
龐曉鯤一直沒說話,冷冷地盯著屏幕看了許久,忽然起,穿上外套離開了工作室。
這個表很悉,是他要發狠的樣子。
“別擔心我,你快去追他。”周穗趕推段向嶼。
然而已經太晚了,等段向嶼追出收到的時候,龐曉鯤早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
夜幕徹底落下來,醫院門口的橋下窩著乞討的幾個乞丐站起來,收拾行囊,準備回家。
忽然,有一個衫單薄的男人衝過來,將一把閃著的利刃抵在流浪漢的脖子上,聲音低沉兇狠:
“把你的錢都出來,要不然我要你的命!”
乞丐被嚇得都了,本就有病的那條直接跪下去,雙手死死抓住單富仲的,哀求著說:
“你別殺我!我都給你!”
乞丐將包裏的幾百塊錢零錢遞過去,單富仲一把抓過塞到兜裏,卻還不肯善罷甘休,繼續用刀在他麵前晃著說:
“坑我是吧?你一天賺多錢我心裏有數,遠遠不是這些,繼續掏,都給我!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乞丐忽然也氣起來,死死摁著自己心口的小包:
“你個天殺的,連我這種人的錢都要搶,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剛從監獄裏麵出來,你覺得我怕報應嗎?再遭報應,不過是進去,有人管飯更好!”
單富仲直接用刀劃開了男人的口,一大摞紅的鈔票出來。
“你小子果然可以,這得有兩三千吧?今天大爺就是要教你做人,坑蒙拐騙得來的錢,終究不是你的,今天我就要代替上天收回去。你記住了,老子這是替天行道!”
單富仲得意揚揚地將錢揣進兜裏,嗤笑著踢了乞丐一腳。
剛一轉,他也被人一腳踢倒在地上,的錢撒了一地。
“我草,你又是哪路神仙?在這兒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單富仲被踢在心口窩的位置,趴在地上彈不得,卻還在。
乞丐見狀,連忙去撿灑在地上的錢,裏還嗚哩哇啦地說著什麽。
“英雄...我家裏邊兒還有老母親要養,還有一個三歲的聾啞娃兒,你行行好,給我多留點兒吧...”
龐曉鯤本來個子就壯,麵再兇一點,很容易被人當是半路來打劫的劫匪。
“沒你什麽事兒,趕滾。”
他沒好氣地說。
“哎,哎,哎,多謝英雄,好人一生平安...”
乞丐激地抹一把眼淚,揣著錢,一瘸一拐地跑遠了。
單富仲還是痛的撲在地上,艱難地扭曲著。
龐曉鯤蹲倒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單富仲。
“知道你錯哪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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