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蔣西雅笑笑，微微向前俯，饒有興趣的看著尚時序說：

    “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偶像誒！在此之前，我一直想為像你一樣優秀的律師。”

    尚時序倒是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地方找到自己的小迷妹。

    “那真說不準是法律界的損失，還是你的損失。”

    蔣西雅說完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充滿惋惜：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保送進法學院了。聽說當年單曉敏的事都是您替他理的，我還有點恨你。”

    尚時序倒是沒料到這個，追問：“為什麽恨我？”

    蔣西雅理一下手上的鐐銬，十指相叉托住下，雙目似是含一般看著他，緩緩的說道:

    “因為過上了我想過的生活。我辛苦籌謀那麽久，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就是想把推進深淵裏，沒想到還能逆風翻盤，到頭來落進深淵的是我自己。這一切，都是你幫是的做到的。”

    蔣西雅很壞，但壞得坦白。

    雖然會麵的時間有限，但是話既然趕到了這裏，尚時序也不介意把幫把那件事捋明白。

    “如果你一開始不想著害，說不定你現在也會跟一樣，坐在明亮的教室裏，學習你想學的專業。人不應該縱容自己心裏的野作惡，否則很容易被反噬。”

    蔣西雅並不沒有因為尚時序的斥責而不悅，反而振振有詞，妄圖要說服他：

    “可不是我害的，有一個那樣的爹，橫豎是要把自己的人生搭進去的，說到底，還是要謝我的。”

    尚時序眉頭微皺：“謝你什麽？”

    蔣西雅一鼻頭，角漫上來一戲謔的笑：

    “謝我激發了的求生，要知道，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死棋，被我盤活了。如果不是我，連大學的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對這樣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人來說，的邏輯跟正常人是反著來的。

    正常人會因為傷害別人而反省自己，他們不會，他們隻會固執的相信自己才是正確的，還會合理化自己給他人帶來的傷害。

    更可氣的是他們的共能力超級強，擅長利用他人而不被發覺，而且報複心理極強，會想方設法致那些威脅自己利益的人於死地，哪怕是一隻螞蟻。

    尚時序甚至不敢想象這個人將來放出去之後會怎樣，不懂得適可而止，終將會做出更多的惡事，直到把自己徹底搭進去。

    “你做過神鑒定沒有？”

    蔣西雅搖搖頭，笑出聲來：

    “這是你打算為我找的辯護方向嗎？說我是神病，然後就能免於罰？”

    尚時序輕輕歎一口氣：“我是真的擔心你的神狀態。”

    蔣西雅笑著搖搖頭，很抗拒的說：

    “可是我不想進神病院，我想要的是絕對的自由。你連那個網站都能查到我頭上，不愧是當年能幫周穗罪的人，你一定有辦法的。”

    蔣西雅笑意的看著尚時序，一臉殷勤：

    “五年以對我來說並不是很有力，對任何一個孩兒來說，二字頭的這五年是人生中最燦爛的五年，我不想在監獄裏度過，也不想進神病院，我知道你是有這個能力的。”

    尚時序一直封的很好的消息，就連段向嶼也無從知曉，像這樣無關要的人是不會知道的，除非是那幾個有限的知人。

    “周穗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想知道自然就有渠道，我不僅知道的事，我還知道你是怎麽幫罪的。我們合作一次怎麽樣？你幫我做無罪辯護，我告訴你那個網站的。”

    尚時序抿笑笑：

    “據我所知，你要拉人進來投注，還有，收到上線的跑分通知之後組織人去取現，除此之外還有嗎？”

    蔣西雅輕輕眨眼：“在你答應我的合作之前，可是我連這些都不想承認呢。”

    “委托的前提是互相信任，你如果不對我和盤托出的話，我是幫不了你的。”

    “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作為我們合作的誠意。投注可以賒賬的，並不需要真金白銀。”

    尚時序沒明白的意思，追問說：

    “對於一個像單富仲那樣一窮二白人來說，他有什麽可以賒的？”

    蔣西雅笑笑，微微聳肩，眼神裏充滿挑釁的意味：

    “他也不是一窮二白呀，他不是有一個健康的兒嗎？”

    探視時間到，蔣西雅被管教帶回監室。

    臨分別前，還不忘跟尚時序道別：

    “尚律師，下次再見嘍。雖然不知道是明天，還是五年以後，但一定會再見的。”

    尚時序從的眼神裏看出了貪婪，那種對人的蔑視，對法律和社會規則的淡漠。

    從看守所裏出來，尚時序打了一個冷戰。

    腦海中還回著蔣西雅分別前的那個笑臉，似乎本意識不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多瘋魔，會給一個正常人帶來多強大的心靈衝擊。

    對被自己傷害和待的人毫無愧疚，這種利索淡然，讓他不寒而栗。

    稍微緩過神來以後，他立刻給周穗打了電話。

    彼時，周穗和段向嶼正在龐曉鯤的工作室裏。

    整整兩天了，他們把那個網站了個底朝天，就連他們切換服務的路徑都標記了差不多，偏偏就是找不到他們的第二層。

    直播是會員製的，隻有會員才有資格進投注。

    偏偏直播間兩天沒開了，沒有新的賭局出現，他們也遲遲找不到新的突破線索，隻能在那些網站的活躍用戶上做標記。

    “不用找了，”尚時序說：“這個網站本沒有第二層。”

    尚時序把剛才跟蔣西雅見麵的事說了，也把蔣西雅的話原封不的複述出來。

    周穗還是聽不明白：“什麽意思？”

    段向嶼倒是聽明白了，給解釋說：

    “每一場投注，就是一場買賣。下注的人，就是需要買的人。”

    周穗更不解了：“那單富仲呢？”

    他雖然十惡不赦，但好歹四肢健全，健康，怎麽會舍得花那麽貴的錢來做這種易。

    “他是賣方，”段向嶼說：“就像買方需要競爭機會一樣，賣方也是需要競爭的。我們看到的下注信息是假的，可賭局是真的。”

    周穗這才明白這些人的惡毒之，他們心積慮，利用人對金錢的貪婪來縱他們，引導他們將至親的人撕碎了，飼喂給需要的人。